“参见王妃。”
屋内,丫头抱着一床被子出来。
见到还在门口的云雰,连忙过来打招呼。
刚刚收拾东西的没注意,也没来得及出来请安。
“起来吧,这被单,不是昨日才换的吗。”
“是。只是小少爷昨夜。”
“不能说。”
萧隽哲小朋友,警告的看着丫头。
别看人小,眼神倒是与安骆有几分相似。
此刻,要是在猜不到,云雰就是猪脑子了。
怕不是这小家伙昨晚贪嘴,多喝了点果汁。
夜里起夜不及,尿了床。
看到萧隽哲害羞的样子,云雰忍住了嘴角的笑意。
也是,小孩子哪里能控制的住。
“你们去忙吧,我带小少爷去用早膳。”
“是。”
云雰一手牵着一个,走了。
至于尿床什么的,又不是什么大事。
一个两岁的不到的奶娃娃,和他说这些也没用。
云雰忍不住的心底笑了一下,想想还觉着有趣。
早膳是按着云雰和孩子的口味准备的,娘三吃的津津有味。
不过云雰面前,多了碗补血的汤药。
“王妃,王爷说你最近赶路累着了,早上特意吩咐的。”
“知道了。”
“母妃,喝。”
“毓儿真乖,母妃自己来就行了。”
咧着嘴,萧毓哲笑了。
见到萧隽哲不小心弄掉了手中的鸡蛋,立马去帮忙。
看着这哥俩好的模样,云雰欣慰的喝着自己白粥。
补汤什么的,看着都没什么胃口。
只是在阿玉和丫头的注视下,云雰不得不慢在喝完粥的之后,慢悠悠的喝起来。
没办法,为了身子好些,不喜欢也要喝下去。
早膳后,云雰陪着孩子玩了好一会,见阿祐急急忙忙走了过来。
“王妃,书房有人找。”
“知道了。”
能让阿祐脸色不淡定的,必定不是什么小事。
把孩子给阿玉她们带着,云雰去了书房。
脚步不自在的加快,心也跟着在加速跳动。
到了书房,闻到了一些细微的血腥味。
“参见王妃。”
“你是,欧昱?”
“正是小人。”
“受伤了,要不要让穆大夫过来看看。”
“无碍,芍药给小人看过了。王妃,这有封密信,还请速速交予王爷才好。”
信封没有被打开,云雰也没准备看。
接过来,有些疑惑的看着。
“我知道了。你这是打哪里过来的?”
“东邻国。”
云雰心底一紧,这事,安骆是否清楚。
欧昱不是之前被派到皇上身边,现下又是什么情况。
压住了心中的疑惑,云雰让欧昱先下去休息。
带着阿祐,往知府的府衙走去。
早上安骆说,是去见知府。
也不知道,此刻能不能碰到。
“王妃,属下去一趟就好,你无需亲自前去。”
“不用,这份手信直接叫到了本王妃的手上,必定是有他的用意。走吧,别耽搁了。”
“遵命。”
知道云雰决心已定,阿祐没在犹豫。
让人安排了马车,亲自把人送过去去。
云雰的马车,还未到府衙,在半道上碰到了安骆的马车。
“王妃,是王爷马车。”
“王爷,是王妃马车。”
看到了对方,阿祐阿祚同时出声,告诉马车里的主子。
马车停下,安骆从原本的马车,换到了云雰这里。
“怎么过来了?”
“给你。”
接过云雰递来信封,一看是还未开封的。
也没在多问什么,直接打开来看。
云雰也是跟着看的,里面的内容却让人心底一寒。
“回去再说。”
“好。”
云雰的手,伸过去把安骆的手拉住,给予他温度。
到底是,看错了人。
马车上,没人说什么。
马车外的叫卖声,听着却有些刺耳。
咕噜噜的响声,一声声往心里扎去。
**
书房,安骆和云雰静坐在窗边。
把之前的信件,又重新看了一遍。
难怪欧昱别人追杀,这要是落到别人手里,不就是杀头的事情吗。
想必,连皇上都意想不到,这东西竟然还没有被销毁。
得亏当初欧昱虽然被派到皇上身边时,没有直接暴露身份。
若不然,现下可不是这个情况了。
“一直以为四哥与东邻国联合,原来不是,而是九弟。雰儿,你说,咱们是不是做错了。”
“错吗?”
是啊,错吗?
安骆也不知道,当初的那人是城府太深,还是自己把人心想的太过简单了。
如今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也只能认下。
只是,内心终究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甘。
“于我们而言,平王也好,贤王也罢,就算是端王,前太子,大皇子。谁上位,并没有多大区别。只要他们能安定萧国,守住这老祖宗的江山。谁坐那个位置,又有和区别。”
“可是四哥他,替人背了锅。”
“贤王的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人算计了不自知。”
这种是,怨不得别人。
至于其他的,没什么好说的。
“难怪,今日知府大人,左一句皇上,又一句皇上。”
“对皇上唯命是从,无可厚非。依我看,别的也别多说了,直接按照之前的计划。一年不行,那咱们就两年,三年。反正回京城,和留在这南城,没有多大的区别。”
“雰儿倒是心宽。若是咱们几年不回去,这京城,还有人记得我们吗。”
“记得如何,不记得如何。”
不记得更好,反而没有人盯着。
就怕是有些人,不肯放过安王府。
当然了,安骆和云雰并不怕。
敢动安王府,也得看看他们动的了不。
只不过今后,怕是被人给惦记上了。
国库空虚,安王府怎么的,也得要出出血。
“那咱们就按照雰儿说的,慢慢去做。明日开始,我就把事情安排下去。反而本王的身份在这,晾这些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也不用这么着急,先写封信给皇上,可能更妥当一些。”
“雰儿的意思是。”
“没错。”
一个两个,不是说都是皇上的人,听从皇上的话吗。
那就直接请旨,该要的还是得开口。
至于皇上给不给,那就另外说了。
当然了,安骆这个主事之人,是逃不掉。
但下面的人,不也有责任吗。
毕竟要去做事的,不是安骆,也不是云雰。
“欧昱那边,没事吧?”
“没事。当初从父皇那边脱离之后,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现在,他是。算了,知道,或是不知,于我而言没区别。”
“我的人。”
至于在做什么,安骆没细说,云雰也猜到了。
安王府有暗卫,欧昱不是一把手,也是二把手了吧。
**
几日后,一封安骆亲手写的奏折,快马加鞭的被送往京城。
而出现了两日的安骆,又开始隐匿了。
至于那些女眷给云雰的请帖,也都给退了回来。
安骆和云雰带着孩子,悄悄的出现在城外。
咚。
一个没注意,安骆磕在了马车上,吓得云雰和两个孩子都看了过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
“没事,孩子还看着呢。”
见到云雰伸手就想把人拉过去,安骆有些不自在的退后了些。
当着孩子的面,往马车上磕。
这也就算了,就在不久前,安骆还一本正经说,让两个小家伙安分一些。
到时候磕到头了,可别哭。
其实也不是孩子闹腾,而是见着云雰没空搭理自己,安骆有些吃醋罢了。
当然了,这个肯定是不会直接说出来的。
此刻的安骆,很想骂一句乌鸦嘴。
疼的,差点没把舌头咬断。
这怕不是铁皮做的,肯定是青了一大块,不然怎么疼的厉害。
“父王,疼。”
“呼呼。”
兄弟两这话接的,恰到好处。
安骆听着,怪不好意思的。
被两个奶娃娃的安慰着,这算什么事。
而云雰在一旁,更是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样子。
“父王没事,不疼。你们坐好了,小心别磕着碰着。”
“坐好。”
噗呲。
云雰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在孩子面前丢人,还真是有些难为安骆了。
咳咳。
“毓儿,待会去见夫子,记得说什么吧。”
“记得。”
没错,今日是去城外的书院,见夫子的。
当初萧毓哲在京城,已经去了学堂。
如今来这南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安骆和云雰就想着,找个靠得住的人,来府上比较好。
当然了,有些东西,安骆和云雰自己也会教。
不过有个夫子过来,会更好一些。
当初穆大夫提过,他的一位好友就在这边。
人品学识都不错,只是脾气有些古怪。
前两年,干脆辞了书院的事,现下天天溜溜鸟儿,下下棋。
家里的小辈,不是去了京城做官,就是去了外地谋生。
就老人家和大儿子,留在这。
而他的大儿子,是书院的院首,小有名气。
此次前来,安骆和云雰也只是带着孩子过来认认。
若是谈得来更好,谈不来的话,就当出来散散心。
拜帖昨日就送过来了,今日安骆和云雰带着孩子,就这么来了。
汪汪汪。
一只大狗后边,还跟着几个小家伙。
许是听到了声响,又或是看到了,对着这边叫唤着。
下了马车,看着前边不远处的院子。
栏边的牵牛花,开着正好。
院子里的人,听到了狗吠声,已经走了出来。
“老爷,贵客到了。”
说话间,把门打开,往这边快步走来。
安骆和云雰见状,直接抱着孩子往前走。
身后跟着的,手里提着一些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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