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是什么人?”陈娇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什么人?自然是要钱的人!劝你们乖乖把钱交出来,否则别怪我手上的刀不长眼睛!”混混头子脸上有一道十公分长的刀疤,带着狞笑,看起来分外凶残。
“啊好可怕,封启你快给他们钱。”陈娇躲在封启后面把他使劲往前推。
看到封启皱着眉的黑沉脸色,混混头子想起他的吩咐,手上的刀在昏黄的路灯下闪过一丝寒芒,刀刃就贴上了陈娇的脸蛋,“小姑娘长得还行,要不陪哥几个玩玩?”
其他混混的脸上适时露出了猥琐的笑。
陈娇大喊,“你放屁我长这么好看你竟然只说长得还行?眼瘸了吗?”
混混头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重点是这个吗?
封启抿着唇,一把抓住混混头子的手臂拦在了陈娇面前,“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别动她。”
又转头对陈娇说,“娇娇别怕,我会护着你的,你……”
他想说让陈娇快跑,自己替她争取时间来拖住这些混混们。
却没想到还没等他说完口,就被陈娇狠狠推了把大喊,“对,他说的,有什么事冲着他就好!”
然后趁封启的身体在巷子里挡住几个混混的机会,拔腿就往回跑!
混混头子又懵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艹,给我追!”
然而这女的却像只兔子一阵风似的狂奔,让几个大男人愣是没追上。
一边跑她还一边喊,“封启你先顶一会儿,我马上找人来救你!”
然后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巷子里:“季景琛快来影院停车场旁边的巷子救我啊啊啊!!!”
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巷子拐口处。
混混们和封启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不敢置信的佩服。
这义无反顾推同伴挡枪的动作,这堪比专业运动员的速度,这中气十足的喊话,要说没练过几年还真没人信。
“老,老板,现在怎么办?”混混头子犹豫地看着封启。
他只是封启公司的一个保安,突然被老板喊着来这里演一出戏,没想到戏才刚刚开场就歇锣了。
封启再一次被气得半死。
这女人怎么回事?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危急关头竟然丢下自己逃命,还奔向其他男人的怀抱。
自己今天要是死在这里,就是被她活活给气死的!
他的怒火在胸中翻腾,简直愤怒到了极点。
“先在我脸上打几拳,我们在这里等她,我倒要看看她找谁来救我!”封启的声音从齿缝中挤出。
混混头子被老板的怒火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道:“那老板,我我打了啊,您忍着点疼。”
从业这么多年他真的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要求。
但是老板有令,他只能照做。
然后轻飘飘地在老板脸上来了一拳,“怎么样?”
封启脸色扭曲地怒吼,“没吃饭吗?给我用点力!”
“好的老板,遵命老板!”混混头子吓了一跳,顿时使出全力往老板脸上挥去。
“砰”地一声,老板被他沙包大的拳头砸中,随即狠狠倒在了地上。
“艹!!!你这么用力干什么?!”封启疼得眼冒金星差点直接昏过去。
“对不起老板!”混混头子觉得自己太难了,这届老板好伺候,他想回家种地呜呜呜。
封启捂着青黑的右眼,和一帮小混混在冷风中左等右等左等右等,没有等到陈娇派人来救,却等来了她的电话。
封启捏着来电显示为“娇娇”的电话,连手都在颤抖。
都这么久过去了,就算警察局都也该搬来了,她竟然只打个电话过来!
他咬咬牙,把电话扔给混混头子,“你来接。”
混混头子脸上写满了拒绝,但是拿钱办事没得选,还是手忙脚乱地接起,“喂?”
对面传来陈娇的声音,“封启,你还好吗?”
“怎么,现在想起你男朋友来了?我告诉你你男朋友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有本事就带着人来救他,否则我就直接撕票!”混混头子用尽平生的演技恶狠狠道。
陈娇可能是被吓到了,安静了几秒后才说,“大哥,那能让我和他讲几句话吗?就一分钟!”
混混头子用眼神请示封启,得到确定的回答后说,“行,今天劳资心情好,就让你们这对苦命鸳鸯说会话,记住,我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混混头子把电话递到封启耳边,封启无奈道:“娇娇,你还好么?”
“我没事封启,不用担心我。你呢,你怎么样?”
封启道:“我还好,你去哪里了?我跟他们说你会找人来救我,他们不信非得在这里等着。”
“你放心封启,我已经找到人了,你让他们再等一会……”
电话那头除了陈娇软软的声音,还伴随着吸溜声。
封启心中浮起一个不好的念头,“娇娇,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啊?我啊,我跑到一半肚子饿了,找了个路边摊吃碗面,你再耐心等等,我吃完面马上就赶过来……诶?季景琛帮我再要份鱼丸……那个封启我先吃面了,你再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然后就是电话被挂断的忙音。
封启的脸此刻跟调色盘一样精彩,鼻间喷出灼热的气息,双目因为愤怒而变得猩红。
“陈娇!!!”他声嘶力竭地怒吼。
不来救他也就算了,竟然还在半路和野男人勾搭在一起吃饭,这就是她嘴里口口声声说的喜欢自己?
这个花心滥情又没有节操的女人!
他为什么要来攻略这种人?就算对象是头猪也比她要有人情味点吧?!!!
夜宵摊那边,陈娇正吸着碗里的最后一口面。
季景琛坐在她对面,一身黑色休闲服,袖口挽起,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肌肉线条流畅优美。
他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细碎的黑发垂下来遮住大半眉眼,让他张扬的气质变得柔和不少。
“我很开心姐姐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他托腮看着对面的少女温柔地笑。
夜宵摊的简陋座位容不下他的大长腿,他只能屈膝踩在凳腿间的横木上,看起来可怜又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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