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够了。”怀珈打断了两人的争论,“许越泽,你不但杀了巨虎寨的兄弟,还下毒让我落胎,我永远都不可能再原谅你。九叔”
她收剑淡淡道:“带我离开许府吧,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什么?”许越泽吓了一跳,“离开这里,你要去哪?”
怀珈睨了他一眼,“南坪县这么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就不劳你费心了。”
许越泽这下真的慌了,“冬儿,你就算不要我,难道也不要宁府了么?”
“与你何干?”她冷淡地直接转身回屋子收拾自己的行李。
许越泽上前一步死死拉住她的手臂,“冬儿,我不会让你离开的我的。”
怀珈冷笑,“你都将我害成这样了还不够么?放开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她拿起手中的剑又向他刺去。
许越泽只得翻身闪避,转瞬间怀珈已经出手了十余招,都被他避开。
只是牵扯到胸口的伤,让他的动作渐渐变得不支。
最终还是被怀珈一剑刺在了心口。
“冬儿,你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么?”他捂着手上的胸口一脸不敢置信。
怀珈甚至懒得同他废话,直接收剑往屋内走去。
属于她的东西本就不多,她也早有准备要离开这里。
因此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带着一个包裹出来了。
许越泽还想上去阻拦,怀珈拦剑在身前,“许越泽,如果你还有心,就乖乖放我离开,否则我一定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许越泽被她话中的决绝和激烈骇到,就在他愣神的瞬间,怀珈已经和九叔一起离开了院子。
他颓然地跌坐在凳子上,心口的外伤根本没有怀珈离开给他带来的伤痛楚。
他抱着头,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
怀珈和九叔在南坪县盘下了一间小作坊卖早点。
九叔虽然腿脚不便,但是手艺却上佳。
再加上怀珈拥有的“独家秘方”,早点铺的生意十分红火。
而且令南坪县百姓疑惑的是,像宁府和许府这种家中有厨子丫鬟伺候的大户人家,竟然也会和他们这些平民百姓一起来这里吃早点。
而身为早点铺的老板,对这两户人家也和其他人一视同仁,甚至谈不上多热情。
宁家可惜自己的女儿,派了几个丫鬟来帮忙,都被怀珈给赶回去了。
于是宁夫人只能每天雷打不动地来早点铺内光顾。
而许越泽在养好伤后也经常上门,点了东西慢吞吞地吃着,看着怀珈忙碌的身影欲言又止,身形看起来比起之前削瘦了不少。
怀珈只将他们当成寻常顾客对待,日子过得倒也平淡。
至于聂佩珠,还是听宁夫人自顾自和怀珈聊天的时候提起,说她被许越泽逐出了许府。
宁府如今对她也不上心,只贴补一些嫁妆,替她又找了一户人家做填房。
不久之后,九叔和隔壁卖豆腐的寡妇看对了眼,两人成婚后将两个铺子合在一起经营,日子过得倒也红火。
怀珈眼见在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便让系统替她开启下一个世界。
好的大佬,请稍候。
熟悉的声音响起。
意识再一次被抽离,眼前短暂的黑暗过后,怀珈睁开眼,发现入目是一片刺目的红色。
身周是吹锣打鼓的喧杂喜庆之声,她此刻坐在一顶大红喜轿上,身着凤冠霞帔,随着喜轿摇晃的红盖头遮住了她的视线。
还没等她来记得接收原主的记忆,喜轿忽地停下,轿帘被掀开。
怀珈被喜娘牵引着从喜轿内出来,跨过火盆。
周围依旧是喧闹声不断,隔着红盖头,怀珈只能看到影影绰绰间,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了她的身前。
应该便是这场婚礼的新郎了。
“小心脚下。”他的声音混在吵闹声中听不太真切,却出奇地清朗冷冽。
他接过喜娘手中的牵红,带着她在大堂上站定后,规规矩矩地拜了天地。
在赞者一声“礼成,送入洞房”后,怀珈又被带入了一间屋子内。
成婚的礼节繁琐冗长,凤冠霞帔又厚重生沉。
怀珈浑身上下都酸痛僵硬不已,只能像个木头人般被喜娘带着完成一道道流程。
等终于能安安稳稳坐在床前的时候,屋子内的其他人都已经退了出去,只剩下她一人。
新郎应该是出去敬酒了一直没来,怀珈等得心累,便自行掀开盖头,松松一直僵硬着的肩膀。
看这间屋子的布置,便知晓这户人家家底不凡。
而系统的记忆也在这个时候传了过来。
原身名为凌毓兰,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和新郎也算门当户对。
两人成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前根本没见过面。
这种事放在古代原本再正常不过。
只是如今却是西风东渐,各种各样的西式玩意和思想一股脑涌进来的时候。
老一辈人还保留着上一代的传统和作风,而不少年轻人却学起了西式的作风,想要摆脱封建的教条规范,追求自由和平等。
守旧派和维新派的争执由来已久,大街上既有长袍马褂,又有西装旗袍,新旧土洋,虽然看起来千奇百怪,却凸显了这个时代激烈的思想碰撞。
今日的婚礼虽然遵循了古代的礼法章程,新郎吴泽生却是燕西联合大学的学生,追求向往的是爱情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