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四五日,从齐夫人让人把齐焉儿的生活用品搬去偏房后齐楚楚以为齐焉儿会找她闹上一出,结果这几天齐焉儿倒是老实本份起来了,除了每天齐夫人来看齐楚楚或是吃饭时齐焉儿会出现外,其余时间都在呆在房中很少见人。
中午用过午饭后的众人坐在大厅闲话着家常。
“老爷,今日二皇子身边的小厮来传话说,晚上的庙会二皇子想叫上我们楚楚去游玩,问我们的意见,老爷,您看…?”齐夫人娓娓道来。
“这~”对于二皇子看上齐楚楚他这做爹的自然是乐见的,但庙会是在晚上才会举行而且二皇子点明只让齐楚楚去,这又没有明面上的关系孤男寡女传出去始终人家会说是他齐府家教不严攀附权贵。
“楚楚,为父想问问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齐老爷问。
被突然抛过来的问题,齐楚楚也沉吟了一下,对于这个问题她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去!而且非去不可,眼睛瞟了一眼齐焉儿,发现齐焉儿也正怒视着她,心里不禁一笑面上无波的说道:“爹爹可是担心女儿的名声?”
“虽说是光明正大,但毕竟男女同游被有心人看了去总是会生出闲言碎语。”齐老爷说完垂眸抿了口茶。
“爹爹,不然我陪着姐姐去吧,我也想出去逛逛庙会。”齐焉儿提议道。
齐老爷看向齐焉儿,心里觉得齐焉儿的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但是似这二女儿入不得二皇子的眼,想来二皇子不会答应的吧。
“胡闹!你不是最不喜欢逛庙会的吗?而且今天可是你姐姐同二皇子游玩,你想去也得二皇子和你姐姐同意。”齐夫人虽然言语看似喝斥齐焉儿,眼神却一直停留在齐楚楚的身上。
“爹爹,娘,就让二妹妹同我一起去吧,二皇子亲自来邀不去不合礼数,我自己一个人去,难免不妥,有二妹妹同行,这样确实比较合适。”齐楚楚应得爽快。
齐楚楚会这么快答应,这是齐夫人和齐焉儿没想到的,两人面面相酿,以前的齐楚楚在任何事情上都容易妥协,唯独二皇子这件事上她从来都是不让步的,要不是了解齐楚楚那好拿捏的性子,面对她这么快松口齐夫人都该怀疑这是圈套了。
“那二皇子那边?”齐老爷问道。
“二皇子那边我会同他解释,想来他会答应让妹妹同行的。”见齐老爷点了点头,齐楚楚眼里露出盘算的眼神看着齐焉儿。
这齐焉儿此时因为晚上可以跟二皇子去逛庙会激动不已,再没有心思理会齐楚楚,满脑子都在憧憬晚上的场景满脸笑意。
走在通厢房的廊上,齐楚楚面色冷峻了起来,回想上一世就是这一天晚上同二皇子出游后发生的事情才让她后来不管不顾的在皇上面前说出非他不嫁的蠢话,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十有八九就是被算计了,而这一世,她站在至高点俯视事件的发生,不仅不允许再次发生同样的事,她要改变她的命运,一切都从今晚开始。
“小姐!”身后背着包裹的的小翠开口打断了齐楚楚的思路。
听到声音后顿住了脚步,这声音,除了从小和她一起长大亲如姐妹的贴身丫环小翠还能是谁?转身时齐楚楚就挂上了淡淡的笑意说道:“回来了就好。”
小翠见到齐楚楚别提多开心,兴致勃勃的就讲起在外发生的趣事:“小姐,这回我可记得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荷叶糕,还是上次城东那家,掌柜可…”
“小翠,今晚要同二皇子出街游庙会,晚间你帮我准备一盏给我母亲祈福的花灯,你即刚回府就先去休息一下吧,晚上和我同去。”齐楚楚实在不想她继续说下去打断了她的话。
小翠当下点了点头就没在开口,随着齐楚楚一起走回厢房的路上。
……
湖心亭上齐楚楚和齐焉儿,二皇子三人正品着茶看着湖边前来放祈愿花灯的少女少男们。
“听说来这里和心中之人一同放上一盏祈愿花灯便能相守一生,楚儿,你可愿同本皇子放上一盏属于我们的祈愿花灯?”萧定轩眼含柔情的看着齐楚楚。
齐楚楚刚要回答就听到齐焉儿的话传来,遂看向她。
“二皇子这话过于偏颇,哼!”齐焉儿略微撅嘴的呢喃道。
“喔~这话怎么说?”萧定轩失笑的问,眼神里第一次对齐焉儿有了一丝关注。
“焉儿同姐姐一同陪着二皇子游庙会游湖,走得也同样辛苦,现在你只给姐姐准备了花灯,却没有给我准备,这不是偏颇是什么?”本来是小声的嘀咕,现在既然被听到了,那她大可直接了当的说出来了,况且齐夫人也曾教过她,男人面前有时适当的无理取闹也是能引起他的注意的,看二皇子的表情,这招效果自然是不错的。
二皇子不由的哈哈一笑,对于齐焉儿他之前对她的关注太少了,少到只知道她是齐楚楚的妹妹别无其它,现在细细看来虽然长得没有像齐楚楚那样的倾国倾城,但五官也算小巧玲珑妥妥的美人胚子,这性格俏皮可爱却是齐楚楚如今这沉闷的性子比不上的,萧定轩眼神微咪的目光投向齐楚楚,想到齐楚楚最近的态度变化他略微不满,遂心出一计说道:
“焉儿如此说倒显得确实是本皇子的不是了,这样吧,本皇子现在就命人取来花灯,陪你放,可好?”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齐焉儿的名字,齐焉儿脸上不自觉的浮出两抹红晕,嘴上说着:
“可是,姐姐她…”
一直在品茶放空的齐楚楚从被齐焉儿抢了话茬后本无心插话,突然被齐焉儿这么一句抛过来一抬眼见四目都看着她:
“我本来还在犯难,祈愿花灯一年只能放一盏,所以今日一早我便备下为亡母祈福的花灯,准备在这儿祈福,现在既然二皇子有这提议,妹妹不必觉得不好意思。”
听此二皇子的内心略感郁闷面上仍然一幅温文尔雅的模样:“楚儿的孝心天地可鉴,相信你娘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
齐楚楚闻言向二皇子福了福身。
“既然姐姐这么说了,时间也不早了,姐姐你在这儿祈福,那二皇子我们去那边放花灯吧。”说罢便起身拉住萧定轩的衣袖往湖心亭外的岸边走。
萧定轩嘴角勾起一抹笑看这齐焉儿的背影走在后面,任由齐焉儿拉着他的衣袖。
齐楚楚站在湖心亭内看着离去的这一双壁人,手紧握成拳,双目冷漠,周身散发着寒气,眼神不加修饰的恨意四溅开来。
“救人啊!快来人!有人落水了!”一声细尖的声音从对岸的人群里叫喊开了。
齐楚楚嘴角上扬,是时候了!踩上围栏扑通一声跳下水去。
这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引得正拿着花灯进入湖心亭的小翠目瞪口呆来不及反应。
“小姐!”小翠一声大喊,此时幸好水上飘满了祈福用的花灯倒也是一片通明,能真真切切的看着齐楚楚游向另一个落水的人。
很快在水里扑腾的人被齐楚楚一手拖向了湖边,在几人合力下成功救上了岸,在齐楚楚用力按压肚子几次后口里总算吐出水来,只是意识还没有完全的恢复。
“哎哟!我的祖宗,你可不能有事啊!快快!快请你们的大夫来,迟了要你们的命!”声音尖细的中年男子半蹲在落水少年的身旁吼着围观的人群,只是人群丝毫不动。
浑身湿透的齐楚楚撇了一眼依旧围观的人群开口道:“我是天宣街齐府的大小姐齐楚楚,劳烦大家帮帮忙抬他去看大夫,事后可到府中领辛苦钱。有劳大家了!”
中年男子早就慌了神,有人主持着大局,一时只能看着齐楚楚安排,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人群中传出:“我见过她,这位确实是齐府的大小姐,大小姐高义,我愿意免费去抬他去看大夫!”
当然在钱的驱使下齐楚楚相信肯定有人愿意的,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是更古不变的道理,果然听到有钱拿更多的人躁动起来:“我去!”“我去!”“我去!”……
落水少年面朝上的被几名男子悬空的抬了起来走着,跟在后面的中年男子频频的回过头来看齐楚楚,齐楚楚点头示意,直到模糊人群依旧没散,最后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声中,齐楚楚离开了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