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的心思竟变得如此诡沉,我本以为她只是只金丝猫,却没成想原来是只笼中虎啊!”齐夫人坐在妆台前挑着首饰,面上极具优雅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现如今这笼中虎半只脚都出了笼怕是越发不好对付了!”一旁的莫妈妈应道。
“日子还长着,以后的事谁好说?”齐夫人半转过身看向莫妈妈问道:“那个丫头呢?”
莫妈妈上前一步躬身说道:“那丫头一路让我带去了二小姐房里,二小姐嫌看见她心烦就打发她去干些粗活,老奴也没多待赶忙就回来跟夫人说这事呢。”
“嗯,盯着她,别出什么乱子。”齐夫人目光深邃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莫妈妈微微点了点头。
白日里的一场闹剧,似乎并没有在齐府里掀起什么痕迹,下人们都各自为着自家的主子奔忙着。
没人来打扰,齐楚楚也乐得自在,闲下来便拿起手边记录孟国皇室的话本野史看了起来,这是她让莫弃从外边找来的,不得不说,这书写得真的是精彩,什么贵妃联合外臣谋位被伏,什么孟国皇子不学无术却天天流连小肆酒馆,且不说这是不是真的,但枉议皇族这一条罪便是死罪了吧!只是这么敢写有趣的人,祈祷他能活着吧,齐楚楚心里想着。
天已经全黑了,莫离进屋见屋内光线略暗又在书案前加上了一盏烛灯,站在一旁:“郡主,你让调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查到什么了?”齐楚楚闻言轻皱了下眉头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此人是夫人推荐入府的,说是远房的亲戚,家乡捞了洪灾这才来投靠的夫人,原名马斌后又改名马小国,莫东他们到齐夫人的乡下查了此人,二人确实是同乡,但却没有亲戚关系,此人原也是家境殷实,只是后来不知怎的就败落了。”莫离说着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又继续说道:“入府后倒是齐夫人身边的莫妈妈时常去马房见他,偶尔还会带一些银子给他,这马小国还经常占府里小丫头们的便宜,但迫于他是齐夫人的人至今都没人敢去告发他。”
齐楚楚闻言垂眸沉吟良久。
“郡主?”莫离见齐楚楚想得入神开口打破沉默,将齐楚楚的思绪拉了回来:“郡主,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实在是想不出这三人的关联,她是绝不相信齐夫人当真只是好心的收留落难同乡。
“你让莫东他们几个把人拎出来丢到个僻静处务必让他把话吐干净了,再……我不想再看见他。”齐楚楚闭着眼说道。
其实她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让马小国能吐出什么了,只是直觉让她觉得这个马小国身上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是。”莫离拱手退了出去。
郊外的破庙内
“大…大侠饶命啊大侠,钱,对!钱,全给你们,全给你们!”马小国双手托着钱袋面对着几个蒙着面拿着刀的男子又跪又拜,害怕让他浑身颤抖。
天杀个八辈祖宗的,本来好好一场快活后正喜滋滋的走在回齐府的路上,谁知半路杀出这么一伙人,个个蒙面黑衣,手里还拿着明晃晃的刀架在他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心生寒颤,这要是往他脖子上再近一点……他不敢再想下去,拱手送出这些银子虽然心疼,但终归小命要紧,一股脑的可不敢藏着掖着什么,现如今也只求他们能放过他,马小国如是想着。
“看你这身上的料子也不俗,就这点钱还不够我兄弟几个喝一壶的,要命的就把钱交出来,否则,我这手怕是没个轻重!”带头的接过钱袋掂了掂,手上的刀也随即刺破了马小国脖子上的皮肤。
马小国吃痛叫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只要你不杀我,我,我,齐府,齐府知道吧,我是齐府的人,各位大侠不过是求财,我可以马上写信去让他们送钱过来,我就是贱命一条,别杀我……”
“我等可从没听说齐府有你这么一号人物,大哥,此人心思狡猾,竟想蒙我等,看来这命是不打算要了。”其中一个黑衣男子开口道。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是齐府的人,只不过我是马房当差的……”马小国声音越说越小。
“区区一个马夫凭什么让齐府拿钱来换你的命,你这身衣服怕也不是一个马夫买得起的,拿我等当猴耍!今天不说清道明,你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黑衣男子说罢一脚就朝马小国的脸上踹了过去,力道之大!
马小国随即被踹得在地上滚了几圈吐了一大口血,牙齿也掉了几颗。痛得他差点没昏过去。
经过这一踹,他是再不敢隐瞒什么了,嘴里囫囵说道:“大侠,我真的没有说慌,我能在齐府有一习之地,全只因齐夫人,她是我的相好。”
“坊间听闻这齐夫人虽半老徐娘,可依旧丰腴犹存,就你这模样品相,她莫不是眼瞎找你相好?”带头的黑衣男子问道。
“她与我本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嫁给齐老爷多年来我两的关系从未断过。你们可以找她,她一定会给你们钱来救我的!”马小国不敢隐瞒说道。
带头的黑衣男子转身朝着身旁另一个低语几句,那人便立刻退了出去,片刻后又返回了破庙里头跟带头的黑衣男子耳语了几句。
带头男子走向前蹲了下去:“很好,你的命总算让你自己保住了,不过还是得屈就你一段时日。”说完便打晕了马小国。
面上的黑巾除去露出真容来,原来这几人便是莫东,莫西,莫北,莫南四人。
几人就如何处置马小国商议了一番后,莫西扛起了被打晕的马小国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其余的人悄摸回到齐府已经是二更天后了。
确认齐楚楚房内无其他人后,莫东才放心轻叩了一下窗沿,得到齐楚楚应答后,这才翻窗进入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