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他是凭的真本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竟是有些恼了。
颜十七见风使舵的连忙赔上笑脸,“嗯!我相信他是传奇!哥哥,你看,那人是折竹吗?”
体型偏瘦小的折竹气喘吁吁的跑来,已是满头大汗。
颜十七看看旁边的高头大马,心想,马的速度真是甩了人好几条街啊!
颜如松不待折竹说话,就恶狠狠的瞪了折竹一眼,“等瘟疫过了,看我怎么惩罚你!”
到这会儿,也是明白过来了。定是折竹回府递的信,颜十七才不管不顾的冲了来。
折竹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苦着脸道:“武管家在后面,太太让姑娘赶紧回去呢!”
颜十七摇摇头,“我这出来了,接触了外面的人,现在回去,怕是会把瘟疫带回府呢!”抬手拍了拍折竹的肩膀,“别怕!你家少爷敢罚你,我就敢给他甩脸子。”
颜如松哭笑不得,“十七,你事事为哥哥出头,会显得哥哥很没用的!”
颜十七笑道:“哥哥不是没用,哥哥就是太正直善良了,有时候忘了拐弯。就拿今日之事来说,他们攻讦哥哥,哥哥没有反抗,是因为对杨登齐的死也怀有一份内疚吧!”
颜如松叹气,“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本来有大好的前程,说死就死了,怎能不令人惋惜?”
颜十七道:“现在从他家搜出一千两银子,哥哥还觉得惋惜吗?”
颜如松苦笑,道:“人心难测啊!我以为读书人的气节是不为五斗米折腰。”
颜十七道:“而我关心的是,那一千两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呢?究竟是谁想陷害哥哥的前程呢?”
颜如松打了个激灵,盯着颜十七那张莹白的小脸发呆。
他只想到了眼前,十七却不仅想的深远,而且抓住了关键的问题所在。
如果杨登齐最初对十七动手动脚的目的就是逼着他动手,进而告他入大牢,那么,这番谋算就未免太可怕了点儿。
他的解元之名,就那么招人恨吗?
“我不记得与人结仇!”
颜十七叹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看来,是有人不想让哥哥参加明年的春闱啊!”
一计不成,又来一计。
将杨登齐的死污在颜如松身上,让颜如松从此生活在阴影之中,其用心不可谓不毒啊!
可惜,现在杨登齐已经身死,不管是死于瘟疫还是杀人灭口,都已经死无对证了。
身后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大街上显得尤为刺耳。
颜十七忍不住侧目,马车却突然停在了他们的身边。
颜如松几乎是本能的将颜十七拉到了自己身后。
坐在车夫旁边的小厮跳下来,冲着他们行礼,“颜四少,十七小姐!”
颜如松诧异,“我不认识你!”
颜十七蹙眉,一副努力回想的样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低沉的笑声从车厢里传出。
“疾风退下!”车帘掀开,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十七小姐好记性!”
长而不狭的眼中,笑意如同碎钻,闪闪烁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