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挣个盆满钵满,不出三五年,你就可以回乡下,置地建宅,过富家翁的日子!其乐融融!何必在长安趟浑水?”
刘彻明显是带着气话,冷哼道。
张汤:“……”
满头黑线!
然而。
陈安倒是认真起来,很是郑重的摇了摇头。
“我身负凌云之志,想要经营一家酒肆也不过是一时之计,解决眼下的温饱罢了。”
开玩笑,回乡下置地建宅?过富家翁的生活?
那是必须的!
不过……
劳资的三妻四妾,可一个不能少!
然而,这话在刘彻二人听来,明显别有一番风味了。
话语有些沧桑,仿似阅尽世态炎凉,却依旧没有磨灭心中满腔的抱负与热血一般。
看着如此的陈安,刘彻二人不由得一愣,完全被陈安的情绪所感染。
空气都有些滞了滞。
“哎!跟你们说这些干嘛呢?你们整天都在专研着官场小道,尔虞我诈,又如何能懂我的抱负?”
片刻,发现了气氛有些凝重的陈安,倒是长叹一声,迅速岔开话题。
刘彻:“……”
张汤:“……”
气氛从凝重变得古怪。
二人尽是面皮狠狠的抽了抽。
他们不懂抱负?不懂凌云之志?!!!
那大汉还有谁可以懂?
还有谁敢说懂!
又是少顷。
刘彻这才缓过心神,长长呼出一口气,脸却是带着讶色。
这个混小子……
还真是让自己有些看不懂了!
明明说不想当太子,也分析的头头是道。
现在又说身负凌云之志……
这混小子,到底要干嘛!
微微沉思,刘彻倒是带着一丝傲色道:
“我们是专研官场小道,你说我们不懂就不懂吧!”
“那你倒是说说,你有啥凌云之志?难道你还想当……太子!不成?”
刘彻明显加重了‘太子’二字,更是深深的看着陈安,完全不想放过他脸哪怕一丝的变化。
看着一脸不服气的刘彻。
陈安也是明显来了脾气。
这老小子,还真是不怕死的铁憨憨啊!
出口闭口就是太子,这是怕刘彻40米的大刀不利乎?
砍不了他们全家老小的脑袋还是咋的?
陈安带着气性道:
“宗正大人,你好得也是九卿之一,咋就这么喜欢妄议储君之位呢?你难道还真想提前站队不成?别站队没站好,阴沟里翻了船哦!”
“我这是看你人不错,才给你的忠告!切勿妄议储君之位,毕竟圣心难测!”
刘彻:“……”
给自己忠告?!
切勿妄议储君之位?!
面皮抽抽。
他是真想一巴掌给陈安‘呼死’在饭桌,但是……
哎!
终究是自己造的孽啊!
终究时机不成熟啊!
还能怎么办?
忍!
但是……
这混球的凌云之志到底是什么?
昨日他又岂会如此自信,大汉可以平定匈奴?
这可是今日自己再次来看着臭小子的真实目的啊!
刘彻心痒难耐,终是没能忍住,好奇道:
“好了,刚才是我太过孟浪了,只是对你的凌云之志甚是好奇罢了。”
“毕竟……若是有朝一日堂邑侯能东山再起,飞黄腾达了,我们关系匪浅,也能沾沾光不是?”
看着‘宗正大人’认错态度甚是诚恳。
陈安也是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刘彻脸色黢黑。
张汤已经完全看不下去了,这地……太危险了!
他只想躲在廷尉府衙,安安稳稳的做他那个谍报头子。
也好过这如同吃着刀剑的一顿饭啊!
再度收拾起挫败的心情,刘彻微微沉思,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昨日听闻你道,天家必能平定匈奴……今日又听闻你身负凌云之志,不知你是否对大汉与匈奴的战事,有着独到的见解?”
萧庆听着前半句还在点头,听到后半句已经目瞪口呆。
他很想收回之前对于这位宗正大人‘孺子可教’的评价。
这哪是可教啊!
明显就是个不怕死嘛!
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犀利!
先是妄议太子,现在更是谈论起匈奴的战事来……
虽然你是宗正,也是九卿,但是你是个外朝官啊!
刘彻不喜外朝官而重用中朝官,这可是刘彻一朝的特色啊!
对匈奴的战争,如此军国大事,只能是以卫青为首的军部集团才能议论,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宗正说三道四了?
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这赶鸭子似的,赶死的呀!
若不是看着这铁憨憨人傻钱多,陈安真想直接给他赶出去。
仿似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已经超纲了,刘彻老脸一红,微微有些扭捏道:
“不瞒你说,某家有个子侄正是边军。大汉与匈奴的战事……”
刘彻递给了陈安一个‘你懂的’眼神。
陈安了然了。
难怪这家伙要问这些。
战事一起,大汉边军算是把头颅别在裤腰带了,朝不保夕!
为自己家的子侄多问一些,这也算是合情合理了。
思索一番,想到这个憨皮每次多给的好银,陈安还是决定再给这两个憨憨好好一课。
念及此,陈安沉声道:
“我大汉与匈奴之间,不日必将有一场大战!”
刘彻:“……”
张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