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
右丞相薛泽,左丞相刘屈氂躬身俯首。
大将军长平侯卫青昂首直视。
这三人是羽林郎官的主考官。
羽林成军之初,仅仅是当时刚继位的汉帝刘彻,为了掣肘实权在握的窦太后,以及一些前朝外戚、旧臣而准备的。
随着刘彻大权在握,羽翼丰满。
羽林已经成为他手中的一柄利剑,更是他的亲卫。
羽林郎官显然也就成为了长安权贵们眼中的香饽饽。
能成为羽林郎官,是所有年轻勋贵们最大的荣耀。
刘彻很是威仪的看着眼前三人,慢声道:
“这次就考教一下他们对即将到来,对匈奴的战争的看法吧。”
薛泽、刘屈氂微微一愣,他们只是外朝官,对很多东西知之甚少。
卫青倒是了然。
眼下虽然匈奴是突袭,却被刘彻洞察了一切,整个大汉大有着一战而功成之势。
天家出此题,明显有着放水让更多勋贵之后可以进羽林的嫌疑。
卫青目不斜视,告退之后,昂首阔步直奔林苑羽林营。
薛泽、刘屈氂二人紧忙告退,跟随卫青而去。
林苑羽林营。
一群年轻的勋贵三五成群,热烈讨论。
羽林郎官不仅是一种荣耀,更是他们拉帮结派的最好时机。
贵为右丞相之子,薛贵自然成为众人焦点。
本来左右逢源的薛贵,此时却看到不远处曹襄趾高气扬的走来。
顿时,面色拉垮。
自从次被霍去病和陈安胖揍之后。
薛贵就一直怀恨在心。
尤其是,自己可是丞相之子。
被揍之后,居然只有霍去病一人被吊打了一顿?
那个早已落魄的堂邑侯居然屁事没有?
反而,薛贵最终还被丞相薛泽警告,不要去招惹陈安?
这让薛贵很难理解。
心中的愤恨也愈发难平。
此时的薛贵看向曹襄、霍去病二人,明显皮笑惹不笑道:
“呦,我道是谁呢?怎么,平阳侯这么尊贵也对区区羽林郎官感兴趣?”
薛贵的话,顿时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一众勋贵之后,尽皆目色古怪的看着曹襄。
曹襄已经年少封侯,根本没有必要来考羽林郎官。
何况,曹襄将死,这是整个长安人尽皆知的秘密,这就更没有必要考羽林郎官了。
曹襄看着众人古怪的面色,却是无比蛮横道:
“怎么?我考羽林郎官你们有意见?有意见也给我憋回去。不然明天就去找你们家小媳妇谈心!”
“原本,本侯爷对于羽林郎官还真不屑,看你们这般表情,今日我还就考了。你们可别被我比下去,届时可就丢脸丢大了。”
曹襄说的那是一个嚣张跋扈,趾高气扬。
明显也是犯了众怒。
但是想想这家伙的背景,众人也只得敢怒不敢言。
薛贵见状,明显察觉到自己拉拢众人的时机到了,急忙鄙视的看着曹襄道:
“既然平阳侯如此有把握,敢不敢比一比?”
“比什么?你个穷鬼,能拿出什么跟我比?要钱没钱,难道跟我赌命?”
曹襄很是不屑的看着薛贵。
“你!”
薛贵气结。
但是又毫无办法,在这家伙面前,自己还真就是个穷人。
“钱财为赌注,小道尔。若不然,谁输了给赢者牵马三日,可行?”
薛贵眼珠一转,灵机一动道。
“行!”
曹襄满口答应下来。
倒不是他就有必胜的把握,而是输了大不了耍赖呗。
薛贵还敢怎样他?
“好,今日我们就以谁排名在前为最终胜者,还请诸位为证。”
见曹襄答应,薛贵大喜。为了防止曹襄不认账,薛贵不由得大声道。
曹襄是个草包,这是长安的常识。薛贵可不认为自己会输。
一众平日没少被曹襄欺负的勋贵们,也是表态为证。
曹襄脸色更为不屑。
就你们也能为证?劳资舅舅来作证,劳资还不是照样耍赖?
带着这样的心思,曹襄昂首阔步的走入羽林营。
……
羽林营。
羽林将军公孙敖巡视考场。
曹襄拿着试题,脸色万分精彩。
“对匈奴之战?”
曹襄使劲的揉着眼睛,震惊的无可附加。
陈安那小子……猜中了?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曹襄笑的很嚣张。
公孙敖面色很阴沉。
他本是平民出生,最看不惯曹襄这种纨绔。
“平阳侯,你若是不想答卷,可以自行离去。”
“本侯做事,还要你个区区羽林将军来教导?”
曹襄怼天怼地怼空气。
所有勋贵都惊呆了。
要知道,羽林将军之尊贵,可不是一般杂牌将军可比拟的,那可是当今天家的重臣。
公孙敖气的直发颤。
狂妄!
简直比其母平阳公主还狂妄!
然而。
就在众人震惊曹襄狂妄之时,霍去病却是直接起身答卷离开。
很快。
曹襄也起身答卷离开。
反正答案大同小异,也就两行字。
“冯棠易老,李广难封。”
“谁敢横刀立马,唯我霍(平)家(阳)去(曹)病(襄)。”
看着曹襄无比跋扈的扔下炭笔,嚣张离去。
公孙敖发誓,如果曹襄真当了羽林郎官,落在自己手中,他一定让曹襄不死也得扒层皮。
不!
曹襄绝对不可能考羽林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