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冯遂和李椒二人同时露出怒容,公孙敖不免有些好奇的走了过来,问道:
“怎么回事?”
冯遂将手中的简牍一摔道:
“将军请自行过目,你看看这……这说的是人话吗?”
公孙敖拿起简牍,准备细品。
可他发现,根本不用细品。
因为就两句话:
“冯棠易老,李广难封。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平阳曹襄。”
公孙敖面皮抽抽,想到曹襄当日的嚣张跋扈……
再看看李椒手中的简牍,一模一样,只是最后一小句是:
唯我霍家去病。
公孙敖满面怒容:
“这两个小王八蛋!反了天了!”
气归气。
公孙敖又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他跟卫青是好友,一向视霍去病为亲子侄。
本来还想等霍去病成为羽林郎官,自己重点培养,现在……
至于曹襄。
虽然公孙敖很想把他招入麾下,狠狠的给他课。
但是……
再加这两人特殊的身份。
李椒和冯遂看出了公孙敖的犹豫,两人虽然对自家老爹被人如此轻视很不爽,但是还是轻声问道:
“将军,这该如何决断?”
公孙敖叹息一声道:
“只能给天家定夺了。”
言罢,拿着曹襄二人的简牍试卷直奔皇城而去。
……
未央宫。
“爱卿,考教完成?”
刘彻威仪道:
“考教完成,就放榜吧!”
公孙敖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刘彻疑惑道:
“怎么?阅卷出了问题?”
公孙敖朗声道:
“陛下,这是霍去病和曹襄的答卷,录不录取,您过目。”
刘彻一愣,很是好奇道:
“襄儿也去应考羽林郎官了?果然是我皇家好儿郎,身患重疾,仍思报国,他是年轻人的榜……”
‘样’字还未说出口,刘彻已经瞠目结舌。
脸色渐渐变黑。
神情开始扭曲。
“放屁!这两个臭小子,简直丢尽了皇家的脸面,简直……一派胡言!”
“还唯我……狂妄!简直狂妄至极!”
大殿内,气氛有些沉重。
落针可闻。
“不录!传朕口谕至长平、平阳二侯府,将霍去病吊在树打三日,将曹襄重打二十大板!”
就在大黄门颤颤巍巍准备领命而去之时。
刘彻仿似一下子想到了什么。
冯棠易老,李广难封……
这不是那个混球的诳语吗?
这段时日好像曹襄跟那个混球好的就像一个人似的……
刘彻面皮很是难看。
本来还想等战事结束再跟张汤一起去阳陵邑,去看那个混球的。
现在看来……
等不及了!
更何况,当日那个混球还直言如若此次代郡战败,大汉短时间内,毫无复仇可能……
为何大汉毫无复仇可能?
这次去,一定要好好问问那混球!
要问个明白!
呃……不对!
英明神武如自己,现在已经洞悉了匈奴贼寇的一切痴心妄想。
大汉怎可能战败?
……
月朗星稀。
阳陵邑,陈府。
好不容易给卓文君讲了一段《黛玉葬花》,惹得这位才女同情心犯难,这才心满意足的睡着。
陈安正在收拾着残羹冷炙之时。
宗正大人来了!
这些时日。
刘彻算是忙的够呛。
该支援的支援,该抓的抓,该杀的杀,该灭门的灭门。
总算是没耽搁了大事。
更是在朝野下,博得了料敌先机,堪比古之圣贤的美名。
原本刘彻是想,等这次代郡之战结束,李广大胜而归后,自己多少给李广封个候啥的,倒时候再来看自己的好大儿的。
说实在的,陈安虽然总是笑嘻嘻的对着自己,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但是在刘彻看来,这家伙一直是在藏拙啊!
做起事来可一点都不怂啊!
反而短短几日就把长安城直接搅的那是一个鸡飞狗跳!
甚至刘彻都有着一丝感觉,这家伙完全看不起包括他在内的任何一个人。
所以,给李广封个侯,多少也算是打击打击这家伙的自以为是了。
让这个混球认清现实!
你不是说‘冯棠易老,李广难封’吗?
现在,可不就封了嘛!
然而。
显然,等不了了。
态势都这么明显了,这家伙居然还敢说‘冯棠易老,李广难封’?
还……还特么……谁敢横刀立马,唯我……
尼玛!
曹襄那个同样的混球也就算了……你居然让去病儿也这样去答卷!
这可是劳资看中的好苗子啊!
你怎么敢的呀!
居然想带把去病儿也霍霍了,带坏了!
不行!
说啥今日也得抽个空,来阳陵邑陈府看(警)看(告)你个混球!
这不,刘彻立刻就马不停蹄的来看宝贝儿子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