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上海的这些天,夏畈每天都在母亲的病床前照顾她,李敢更是寸步不移的守着宁妩。
他刚到的那会儿,宁妩的病情非常凶险,情况很不乐观,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除了在清醒时,看到夏畈在床前,然后无限眷恋地望了他几眼,就又合上眼睛,昏迷了过去……
看着宁妩在抢救中,李敢慌乱地握着夏畈的手,他浑身颤抖,花白的头发犹如白雪覆盖在枯枝上,随风乱摆。
夏畈看到他六神无主的样子,不禁有点担心,李敢和父母一起打拚江山,从腥风血雨中闯过来,从小看着自己长大,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平时遇事沉稳镇定的人。
他轻轻地拍了拍李敢的手说:“李叔叔,别事的”,
李敢的情绪终于渐渐地平复了下来,宁妩也度过了两天的危险期,现在病情趋于稳定。
除了输液之外,喂食全是用鼻饲。这也是一种辅助治疗技术,做法就是将导管经由鼻腔插入胃内,从管内输注食物、水分,用以维持营养的正常供给。
夏畈雇了四个专业的医护人员,每班两人,每天轮流在宁妩身旁护理,芳姨和管家也在旁边伺侯着。
今天有李敢在那里,夏畈就先回家了,他感觉到有点疲倦,正想早点休息,这时侯,门铃响了……
这房子是他在上海的临时住所,还没装监控,不过知道这里的,都是熟人。
他打开门,只见思静头发有些凌乱,她的身上穿着一套薄薄的紧身套裙,把性感丰满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她没有惯常的那副慵懒的神态,只是满脸哀怨地望着他。
夏畈皱了一下眉头,站在门口,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眼问道:“有什么事吗?”
他这次本来是准备从上海回去后,就要跟敏鸿说说思静的事,他觉得不能把一颗定时炸弹留在身边了,想让敏鸿先把思静解雇了再说。
这次哈尔滨之行,他已经掌握了新的线索,不需要在思静身上找突破口了,而且他笃定思静原先一定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让他一喝酒就出事。
她上次来这里,就导致了他和包菜产生了那么大的误会,而且还因此让胡天鸣趁虚而入,这次,他不想再让她走进房间了,免得又生事端。
思静双手在嘴边哈着气,她浑身哆嗦着,嘴唇冻得有点发紫,眼睛里似有蒙蒙的水汽,清纯的脸孔上,显得无辜又无害。
她可怜兮兮地轻声说:“夏哥哥,我知道你在怪我,我今天是来跟你解释清楚的”,
“啊好冷啊啊啾”,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夏畈沉默地在她的脸上和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后绷着脸说:“进来吧”
思静畏畏缩缩地进了房间,里面开着暖气,温暖舒适。
上海虽然没有下雪,但气温也只有几度,还是非常寒冷的。她故意穿得这么少,还站在外面冻了一会才来,赌的就是夏畈的心软。
她知道夏畈应该已经猜到了自己所做过的事,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自己就会成了一枚弃子。
她是不会离开夏畈的,那是她年少时的一个绮丽的梦,一直以来,只要是姐姐喜欢的东西,她都得不到。
夏畈是姐姐唯一实现不了的愿望,那么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占有,然后再辗压丢弃,为死去的姐姐报仇。
那个犹如地狱修罗的男人,现在已经把解药的供给时间,拖得越来越长,每次痛苦缓解的力度也越来越弱了。
自己如果再争取不到接近夏畈的机会,那么在他那边就会生不如死,最后那种犹如万千蚂蚁啃噬的滋味,她是绝对不敢再去尝试的。
现在只能在夏畈这边,想办法把自己盘活,而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苦肉计,把之前做过的事主动说出来,把自己重新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