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静赤祼着身体,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
她从来没有一次,象今天这样,对自己这具满身是伤的身体这么爱惜过。
每一条伤痕都象是挥舞着的双手在给自己庆贺,她很庆幸,就是因为自己这样的浑身是伤,才能够得到夏畈的“心”和“身体”!
他那种人,要不是自己有这样惨烈的境况,怎么能够接近他的身旁?以至于落入自己的圈套?
夏畈当时醒来后,也以为他和自己已经发生关系了,虽然自己也但愿如此!
不过,那天的伤口实在太疼了,每挪动一次,都是火辣辣的疼,她只能把这个欲望暂时放下,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更让她得意的是,夏畈不仅误以为两人有关系,还以为自己是第一次,因为当时浑身是伤,要在床单上弄上几滴血,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那天,她在书签上做了手脚,事先抹上药,当夏畈拿在手上的时侯,药物已经通过皮肤渗入他的身体。
之前自己虽然有伤在身,博得了他的同情,也曾主动的投怀送抱,但夏畈从未对自己动心过,那样的照顾自己,只不过是因为男人天生的保护欲。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因为夏畈已经跌落在自己编织的网中,再也挣脱不了。
一个人的意志再强大,也大不过药物和生理需求。
不过,就算如此,他在药物的作用中,抱着自己的时侯,口口声声叫出的名字仍然是“包包……”。
她知道,夏畈一定是误以为她是包菜了。
虽然被错认,但她无所谓,能够被夏畈抱在怀里,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夏畈醒来后,看清是自己时,一脸的痛苦和震惊,他马上下了床,穿上衣服。
然后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抿着嘴唇,眉头紧蹙,神情绝望。
那时侯,不知是谁给他打电话,他对着屏幕在发呆,过了一会儿才接听,只跟对方简单地说了一句“明天就回去了”,然后就挂上了电话。
她当时正躺在床上,觉得有点奇怪,于是偷偷的望向夏畈。
她见到他那双犹如黑宝石一样,深邃忧郁的眼睛里,好象隐隐有泪光在闪烁。
于是,她适时的蹒跚地爬下了床,幽幽地对夏畈说:
“夏哥哥,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能够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幸福,”然后默默地清理床单。
她知道,对于夏畈这种男人,如果自己说要他负责或者缠着他,他一定会马上理性的推开自己,和自己撇清关系。
甚至会用钱来解决问题,他又不是付不起这种代价,睡一个女人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
所以自己只能在他面前继续装可怜,然后用“情”这一个字,把他牢牢地套住,让他对自己心怀愧疚。
果然,后来自己恳求他回去的时侯带上自己,他并没有拒绝,只是应了一声“嗯”,然后第二天就和自己飞回来了……
思静注视着镜子中的人,面若桃花,两眼含春,她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回忆中……
这时侯,“咚咚咚……”,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梅姨站在浴室门外轻轻的敲门,小声地问道:“小姐,我把药水给您拿来了,需要我帮忙吗?”
“嗯,好的,你进来吧,”思静点点头。
她转身坐在干爽的,没有放水的浴缸里,让梅姨给她全身抹上药。
不知不觉中,梅姨已经来家里一年多了,相貌平平、干瘦矮小的她,依然是那样的沉默寡言,这也是最让思静满意的地方,在她身边,多嘴是最大的忌讳。
在干活方面,梅姨比当初来的时侯,也已经灵活利索了许多,家务都做得熟门熟路了,思静用得非常顺手,对她甚至比以前陪伴自己多年的阿姨更加信任了。
“小姐,这样抹行吗?怎么样?会不会很疼?……哎怎么会伤成这样啊?太可怕了!”梅姨关心地问道。
她动作轻柔的用棉签蘸上药水,慢慢地涂抹在思静身上,顿时红紫白……几种颜色汇集交杂,眼前仿如是一幅人体艺术油画。
梅姨平时很少开口,但今天感觉她的话有点多。
思静因为心情非常愉快,也不自觉的想跟她多说几句。
一个人,如果做了什么得意的事,如果没有人与之分享的话,无异于锦衣夜行,那么,这种快乐也就没有来得那么强烈和痛快了。
于是,在梅姨轻缓又循序渐进的询问下,思静破天荒的第一次向别人吐露了心声。
她脸上带着笑,眉飞色舞,得意洋洋地把事情的经过向梅姨开心的讲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