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洛南初低头把玩着手上的房卡,问道,“那个人我见过吗?”
很喜欢她?应该是认识她的吧?
她感觉心里那些沸腾的感情慢慢沉淀了下来,耳朵里轰轰作响的声音也安静了,能听得到外面的雨声,淅沥沥的落个不停,让人血液似乎好像也缓缓流淌着,有一种秋夜特别的宁和冷。
傅庭渊缓缓道:“燕如羽,你还记得吗?”
洛南初整个人又轻轻愣了一下。
良久,她才低着头轻声软糯的开口:“可是我有点怕他。换个人好不好?”
她声音低低的,像是在跟他商量。
“倒不是可怜自己,”她低头苦笑,“不过也心疼心疼我吧,我真的挺怕他的。”
傅庭渊感觉自己百毒不侵的心因为她这几句话剧烈的收缩了一下,他微微闭了闭眼,低沉的道:“我说过,你可以不去。”
“”洛南初沉默了片刻,脸色发白的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房卡,或许是从未想过会有这种遭遇,所以如今才会这样震惊不可接受。
或许多来几次,就会习惯了。
她在他心中,也不过就是这样的价值,无足轻重,不过如此。
“算了,跟你说什么呢。”她抬起手轻轻地揩拭了一下自己眼角边的泪水,低声笑了一声,转过身去,“我去了。也请傅先生遵守诺言,替我弟弟找好洛南初进屋换了一套裙装,又把长发盘起来,下了楼。
管家见她这么晚要出门,略有些吃惊,“洛小姐这么晚要去哪里?”
洛南初把门口边上的黑色打伞拿起来抖了抖上面的雨水,闻言偏过头看了管家一眼,笑了一下:“去救人。”
她说得这样没头没脑,管家见她眼睛红红的,也不敢多问什么,只是道:“傅先生知道吗?”
洛南初撑开伞,淡漠的点了点头:“嗯。”
她转身往外走去。
红色裙装慢慢地融化在了粘稠的雨幕之中。
直到洛南初的身影消失不见了,管家才愣愣的收回了视线。
书房,身材颀长高大的男人立在窗边,目光透过那淅沥的雨幕看着那娇小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他长久的屹立在那里,手上的香烟烧到了手指,他才缓缓收回了视线,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管家进来给他送咖啡,就见傅庭渊坐在沙发上看文件,他恭敬的把咖啡放在一旁的茶几上,低声道:“傅先生,洛小姐刚才出去了。您知道吗?”
“嗯。”他神色有种矜凉的冷淡,有什么情绪压抑在里面,管家见他这样说,便也没再说什么,低着头离开了书房。
差不多一个小时以后,傅庭渊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是一家开在欧洲小国精神病院的名称和地址。
他坐在沙发上吩咐下去,要人立刻去那个地址找人,做完这一切,他坐在沙发上沉默下去。
雨声淅沥,夜晚才刚刚开始。
他慢慢闭上眼,感觉到心脏里某个地方,逐渐塌了下去。
他产生了一丝心痛的幻觉。
好像很痛很痛,可是明明,他并没有心脏病,他身体一直以来都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