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矮树间,许天望警惕而行,不时回头嘱咐身后四人小心暗器。
一伙儿人是昨天便到了思瑜城的,本来是来庆贺的,只是之前许天望一不小心截了只信鸽,一伙人便改变了在唐家堡吃酒的初衷,从昨天开始一直在迷踪林里蹲窝,不久前又趁着忘忧湖烟花的档儿偷溜进了万毒岛。
只是许天望到底低估了唐门的底蕴,领着四人在万毒岛左转右转了会儿就彻底迷了路。如今几人四处乱窜其实就只是在等瞎猫碰到死耗子,各听天命了。
突然,许天望脚步顿在了原地,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人高枯草丛。
身后四人虽不如许天望敏感,见许天望如此神色也立即屏住了呼吸,神色警惕,如临大敌。
只几个呼吸时间,前方草丛便钻出了七个黑衣人来,个个气息沉稳,显然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儿。
许天望皱着眉头打量了下来人,突然上前一步,试探性道“几位这是”语气也是充斥满警惕的。
孟江几人显然也未料到会在万毒岛遇到人,见到神色警惕的五人不由都怔了怔。
他们既然早有谋划,自然不可能如许天望几人那般迷路,只是唐门的机关阵法着实了得,他们一路行来光机关暗器便让他们吃了不小苦头,行进速度自然快不了。
如今被许天望这么一问也不敢大意,孟江也上前一步,镇定道“我们一伙人是来给唐老门主贺寿的,之前见忘忧湖这儿有异常便受唐门主所托过来看看,谁知竟迷了路,当真惭愧。”他微微摇头,神色惭愧非常,又好奇道“那敢问几位也是”
他这份措辞漏洞甚多,许天望却连连点头,“巧了,巧了,我们也是,不如同行,一路也相互照应,如何?”
“这”孟江似乎有些迟疑,回头看了眼身后几人。
许天望见此却又摆了摆手,“算了,江湖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倒是我等莽撞了,就此告辞!”说着招呼四人,转身欲走。
“哈哈,几位哪里话,相遇既有缘,哪那么多弯弯绕绕,同行,同行便是了!”孟江却突然爽朗大笑,再次上前,似乎欲与许天望打个招呼。
许天望也立即爽朗而笑,亦上前道“爽快!”
然而,下一刻,孟江忽然拔刀出鞘,一刀向许天望横斩而去。
与此同时,许天望也一剑递出,毫无花哨,直直迎向砍来长刀。
刀剑相击,只听一阵金铁碰撞声响彻密林。
孟江只觉得一股大力自刀身传来,险些让他握不住刀,不由倒退了数步,面色骇然。
许天望纹丝未动,长剑骤然归鞘。
其身后四人却一动未动,一言不发。
孟江身后,六个黑衣人原本已提刀上前,只是被孟江连忙挥手制止了。
孟江甫一回神,便冲许天望抱拳一礼道“侠士好身手,刚才是冒犯了,不知该如何称呼”
许天望却只冷冷一笑,“给你们五个数时间,五个数后,生死自负。”
“你”孟江一脸愕然,还想再说什么。
“一。”却见许天望已抬起了第一根手指,显然没有半点讲道理的意思。
“走!”孟江脸色大变,运起轻功急行而去。
剩余六个黑衣人见此也连忙追去。
“二。”
许天望再次举起一根手指,随即又飞速举起三根手指,“三四五。走了,去逮死耗子去。”
说话间,他已运起轻功飞速追去。
牛耳山,山如其名,在绵延数里的山岭密林中异常突出,中间又如被人生生切开了般,异常对称。
牛耳山两耳间有小溪静静流淌,配上郁郁葱葱的山林草木,景色颇为秀丽。
只是身为唐门三大禁地之一,其景自然是可远观而不可近赏的,否则先不提山下的严密防守,便其中的机关、陷阱、暗器、飞针就够你受的了。
不过对于萧风来说,此地倒是一点不陌生。毕竟几次来唐家堡他可是进去了不止一次的,反正没人能拦得住他。
仔细检查了下四周,确定没人来过后,萧风便径直入了山。
不多时,十数个黑衣人也在牛耳山前停了下来。
“牛耳山,应该便是这儿了。”为首一黑衣人看了看手中的羊皮纸,脸上禁不住露出喜色,随即转头看向众人,“分头搜,发现古怪之地,立即以响箭为号。”
“明白!”十数个黑衣人齐声道。
那为首黑衣人忽然转头看向身旁一黑衣人,“易兄虽说是我们请来的,但到底不是江湖中人,有些东西还是希望易兄莫要乱动才好。”话语虽时温和平静的却透着一股难言的杀气。
那黑衣人只眉头皱了下,语气平静回答,“先生既让我来助你们,我自然不会擅作主张,陈兄不必担忧。”
“呵呵,那就好。”为首黑衣人似乎有些尴尬笑笑,随即转头冷声冲一众人道“行动!”
“是!”一众黑衣人再次齐声道,随即往牛耳山上四散而去。
自一山洞中走出的少年心有所感,微微皱起眉头看了眼远处,随即他又摇了摇头,将手中那本书皮早已泛黄的书籍揣入怀中,微微想了想,再次朝另一方向而去。
只是走时,少年回身冲山洞中躬身一礼,“前辈放心,晚辈必会归还。”
山洞中寂静一片,既无回应也无人声。
萧风让于逸去唐家堡那边看看,事实上于逸却还没出岛便遇到了一伙儿心怀鬼胎之人。
看着不远处在百毒阵中破阵的六人,于逸微微皱眉,既无奈又担忧,却毫无办法。
这儿绝不会无故设了这般大阵,那些人也绝不会无缘无故来破阵,既如此,这儿必是有什么重要之物。
可以这六人展现出来的实力,他绝对不是对手,可回去找少爷却不一定能找得到,毕竟少爷可不会真傻傻待在那儿看蚂蚁搬家,至于找唐门子弟来更不可能,否则现在就不是自己一人在这儿了。
略略纠结,于逸转身离去。既然毫无办法,倒不如眼不见为净,再者,唐门之事与自己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