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妻儿都已入土,你是怎么查看的尸身?”县令问道
“回大人,我是把他们的尸体又挖了出来,这才查到了真相!”
说到这里,武青不由得嚎啕大哭。
妻儿惨死已经是极大地痛苦,如今为了找出真相,自己还不得不把他们从坟里扒了出来。
县令也没想到武青居然会这么疯狂,直接把自己老婆孩子的坟给挖了。
只是他收了西门府的银子,无论如何,肯定是要让武青送命的。
他装模作样的问一旁的主簿道:“当初仵作可验了尸?怎么说?”
仵作是一种专门检查尸体,判断死因的职业,等同于现代社会的法医。
武青老婆孩子的死,仵作肯定是没有去验的。
不过主簿哪里会不知道县令的意思,直接说道:“验了,说确实是得病死的。”
县令得了这个回答,顿时心满意足,转过头来呵斥道:“大胆武青,到了这时还敢胡言乱语,来人啊,给我用刑!”
武青听主簿说仵作验尸的结果,当即反应便是不可能,只是这个时候他也不可能把尸体拉出来,于是又拿出了另一项证据。
“我还有一样证据,住在我隔壁的王嫂,曾亲眼看见西门宇偷偷溜进我家,接着不久后,里面就传出了打闹声!”
县令没想到武青居然还有证据,而且居然还是人证。
县令用眼神示意了西门宇一下,这人证要真说出点什么,那可就有点麻烦了。
西门宇给了县令一个放心的眼神。
“来人啊,传证人!”
片刻后,衙役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来到了公堂。
“堂下的民妇,这凡人武青说你曾看见西门宇进入他家,并且不久后传出打闹声。此话可真?”
武青睁大着眼看着王嫂,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王嫂瞅了眼武青,然后说道:“回大人,武青说的这些,全都是假的!”
武青顿时觉得如遭晴天霹雳,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向和善的王嫂,居然会在这时候反过来诬陷他。
王嫂哭天抢地的喊道:“大人啊,那些都是武青逼我说的,他生的人高马大的,我又是个妇人,哪里敢跟他对着干,只能照着他的话,去诬陷西门大公子。”
王嫂哭得声泪俱下,让不少人都信以为真。
这时候,就连许多围观的百姓都开始有些动摇了。
莫非真是这武青丧心病狂,平白诬陷西门公子?
他居然还挖了自己老婆孩子的坟?!
真是个可怕的人!
到了这一步,县令知道西门府早就已经打点好了一切。
他捋了捋胡须,想到那白花花的三千两银子,心里顿时开心的不行。
惊堂木一拍,县令直接宣判道:“犯人武青,恃武逞凶,打伤西门府数十家仆,更是意图杀害西门公子!此外,还大肆诬陷西门公子,真是胆大妄为。
现在数罪并罚,本官宣判,秋后问斩!”
听到秋后问斩四个字,武青顿时心如死灰。
他倒不是自己多怕死,毕竟男子汉大丈夫,死有何惧!
他伤心的是,妻子儿女这样惨死,自己却没有报仇!
一想到平日里相亲相爱的妻子就这样含恨九泉,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还不到三岁。
武青的双眼瞬间变得通红:既然这狗官不公,既然这世道不公,那我就凭着一双铁拳,来为自己找回公道!
原本跪在地的武青突然站了起来,他双手往外一撑,手指头粗细的铁链还有厚实的枷锁直接被他挣开。
这一幕看得张忍赞叹连连,这货果然是勇不可当,别说他打死一头老虎,打死十头张忍都信。
“畜生,拿命来!”
武青大吼一声,直接朝西门宇扑去。
西门宇哪里想到会有这种变故,他只知道武青厉害,可谁能想到居然这么厉害。
西门宇吓得屁滚尿流。
就连那些衙役们一时间也是不知所措。
西门宇在公堂里蹿下跳,武青就舍命地去追。
然而武青毕竟重伤在身,他能够一下子挣脱枷锁,靠的也是绝境爆发的一股猛劲,并不长久。
最后,在十几个衙役的围攻下,武青还是被制服了。
“武青,你好大的胆子,”县令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刚才他也是吓得不轻,帽子都吓歪了。
县令气急败坏的喊道:“来人,给我直接杖毙!不用等到秋后了,直接给我乱棍打死!”
武青被压在地,两根粗棍子高高扬起。
猎户知道这是再也没有了转机,浑身直接没了力气,一屁股坐在了地。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来张忍说过会救武青,他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直接扑到张忍的腿说道:“这位公子,你一定要救救武青,求你一定要救救武青啊!”
他这一跪,张忍身前空出一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张忍的身。
有人悠悠地叹息道:“不可能救下来了,谁也救不了他了!”
是啊,在公堂行凶,任谁也救不了。所有人心中都这样想道。
“哼,有人还说有他在,武青就死不了呢。怎么,现在不敢吭声了!”
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是刚才在酒肆外听到张忍说话的人。
张忍环视了一周,冷哼一声,说道:“我说他死不了,他就死不了。”
说罢,张忍一步迈进公堂,大喝一声:“住手!”
满座哗然,两名衙役高高举起的长棍悬在空中啊,就那样定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