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一日陆离打发阿容给赵二和几个邻居都送点儿年货,请他们帮忙照看一下院子,自己带了陆嫣去梅宅辞行。
看到梅清蘅准备的一大车东西陆离愣在当场:“梅姨,怎么准备这么多东西啊?”
梅清蘅握住她的手:“还叫梅姨?回来可得改口了。这些都是给他们家准备的见面礼,我人不能去,礼数却要做到,这样他们才挑不出错。这些你都不用管,有冯妈呢。”
陆离上次已经见过冯妈了,连忙道:“有劳冯妈了,路途遥远,还要您辛苦跑一趟。”
冯妈笑道:“姑娘说的哪里话,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我常年跟着夫人到地方看铺子,这点路不算什么。”
青竹拿过一个风毛极好的披风:“也不知道营州天气如何,二姑娘叫我给您找了这件狐狸毛的,暖和,姑娘路上可千万别着了风。”
已经改口叫梅含雪二姑娘了。陆离看看梅清蘅,心里酸酸涨涨的,怕自己哭出来忙找个话题岔开:“梅梅呢?刚才吃饭还在的,这会儿怎么不见了?”
“二姑娘说姑娘您明日就走了,要给您一个好东西,等下就来了。”青竹道。
正说话梅含雪捧了一个小匣子过来:“姐姐,这个给你!”
陆离看她献宝一样有些好奇:“什么呀?”打开一看居然是纸牌:“这是?”
梅含雪道:“姐姐第一次出远门,路上要走好几日呢肯定无聊,这个叶子牌能打发时间,姐姐玩过吗?”
陆离仔细翻了翻,和扑克牌不同,这个自己还真不会玩:“这个,我还真没玩过,阿容阿嫣肯定也不会,要不你先教我?”
梅清蘅笑道:“指望她教你可赢不了。这个冯妈玩得好,等上路了叫冯妈教你们吧。时辰不早了,家里你也得收拾,快些回去吧!”
梅含雪嘟起嘴巴:“娘!你又拆我台!再说现在还早,干嘛着急让姐姐回去。”
梅清蘅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她脑门儿:“明日就启程了今天不得都收拾好?再说又不是不回来,你粘这么紧干什么?”
天色确实不早了,陆离摸摸梅含雪的脸:“好了,最多一个月我就回来了,回头那边有好吃好玩的我都给你带回来。”
为了不耽误赶路冯妈跟着陆离一起回来了,到家其实阿容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正在做点心,准备带在路上吃。
二十这日几个人都起得挺早,陆离一看天气不错,太阳也甚好。因梅清蘅又给准备了一车东西,秦伯便也充当了车把式,只有秦钟一人骑马了。
刚开始陆离还优哉游哉看看风景,阿容和陆嫣都没出过远门,也叽叽喳喳聊个没完,到第二日便没了劲头了。毕竟是冬天,太冷了不说,今年又没下雪,到处光秃秃的,实在没啥看头。
车里也不能看书。要知道这会子马车可没有轮胎,加上即便是官道也比不上现代的柏油马路,陆离颠得要命,又闲得发慌,就想起梅含雪给的叶子牌,叫冯妈寻了出来:“这个怎么个玩法?”
冯妈把车里的小桌子支起来,将玩法说了一遍,陆离听的一愣一愣的,这不是麻将吗?原来这么早就有人玩了。将牌一张一张仔细看了,确实和麻将差不多,只是花色不同,所以自己一开始没认出来。
阿容和陆嫣听了两遍还是有些晕乎:“姑娘您听懂了吗?”
陆离点点头,见她们还是很迷茫,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便道:“边玩边学吧,开始的几局咱们不算钱,等你们都会了再算,好不好?”
陆嫣最穷,撇撇嘴道:“啊?还要算钱啊?”
陆离道:“又不玩大的,等你会了你就会发现没有赌注玩起来没意思。这样,你要是输的多了过年的时候我给你红包包大一点,行了吧?”
算算自己不吃亏,陆嫣高兴地答应了。车里慢慢热闹起来,有说有笑的。玩了两局冯妈纳闷了:“姑娘,您不是说没玩过不会玩的吗?这玩的比我还好啊!”
陆离总不能说以前自己家楼下就是麻将馆,只好道:“这个很简单的嘛,而且冯妈您教的好啊,一学就会了。”
阿容听了这话觉得自己的脑子是个摆设:“哪里简单了,这都两圈了我和阿嫣还不大会呢!我都没明白冯妈怎么就胡了?”
陆离看她眉毛皱成一团,笑道:“再两圈你肯定就明白了,别着急啊,又不算钱。”
一日下来俩人还是没学会,冯妈放弃了:“姑娘,咱还是别玩这个了,您瞧阿容她们,嘴巴快撅到车顶上去了。”
陆离也没辙了。她也见过有人死活学不会麻将的,只得道:“好吧。”
晚上住店的时候陆离就愁,这还得好几天才能到,总得找些乐子才能打发时间啊。拿着叶子牌左看右看,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麻将难学,扑克好学啊。
叫阿容去找一些桑皮纸,又叫陆嫣去取笔墨,阿容有些纳闷:“姑娘您要这个纸做什么?”
陆离一边把纸裁开一边道:“那叶子牌你们不是学不会吗?离营州还有好几日路程,也不能一直在车上大眼瞪小眼啊。我用这纸制作一种手牌,弄好了我教你们怎么玩,这个比叶子牌简单,你们肯定学得会。”
陆嫣见她在裁好的纸上写写画画的,道:“欸,这不是上回阿容姐姐教我的什么数字吗?怎么下边还画一个小方框框?”
没有红色,陆离只好画了方块,草花,桃子和苹果。教了最简单的“跑得快”,阿容陆嫣都觉得很有意思,没多大功夫就都会了。陆离把牌收起来打发她们去睡觉,见她们还意犹未尽的样子,不由松了一口气,可算找到一个能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