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翠阁。
这是整个登平最大的首饰店,陆离也是第一次来,身后陆嫣和阿容已经惊叹出声了:“姑娘,咱们真要在这里买东西啊?”
梅含雪笑了:“先看看,有喜欢的就买。”
掌柜的已经迎了下来:“姑娘来了,快楼上请。雅间已经安排好了,新货等会伙计会给您送去,还请姑娘们先喝点茶水吃些点心。”
“有劳掌柜的。”
陆离和梅含雪在雅间说了几句闲话,一个看上去颇伶俐讨喜的小伙计拿了一个托盘过来:“这些都是现下的时新样式,姑娘先瞧着,小的再去拿。”
要说这银子只要花出去了自然能有好东西。陆离拿起一支簪子:“这个可比我送阿娘那支好得多了,做工也好,我瞧阿娘是极喜欢翡翠的,不如就买这个吧?”
梅含雪道:“这个颜色会不会青嫩了些?娘亲近日总说自己年岁大了,连衣裳颜色也开始挑素雅的了,不如这对耳坠吧,颜色浓些,再过几年也压得住。”
陆离把耳坠拿起来:“好是好,只是会不会太简薄了?”正巧那伙计又上来了,便问道:“可有跟这副耳坠颜色差不多的翡翠簪子?”
那伙计道:“姑娘眼光极好,这副耳坠是咱们店里最好的了。只是这样好的材料不大用来做整支的簪子,用料太费了。咱们店里另有一支镶嵌的,跟这耳坠也相配,您要不要瞧瞧?”
“去拿吧,再拿些普通的,给我这两个丫头看看。”
阿容咽了一口口水:“姑娘,我们就不看了吧?好贵的。”
陆嫣忙不迭点头:“是是是,阿容姐姐说的对,我哪里买得起这个。”
陆离看向阿容:“阿嫣也罢了,你难道还买不起两件首饰?如今嫁为人妇,之前有些孩子气的首饰就不能戴了,也不能成日就头上这几根簪子吧?至于你,”陆离点了一下陆嫣的鼻子,“知道你手上没银子,你跟了我之后我也没给你买过什么,今日你看上什么都算我的。”
阿容红了脸,陆嫣跳了起来:“当真吗?姑娘您给我买?”
梅含雪酸溜溜:“行了,依我看啊,我这姐姐哪里是把你们当丫鬟,根本就是当妹妹。我还没收到姐姐送的东西呢!”
陆离好气又好笑:“你可真是个小醋坛子。这样,等会你看到喜欢了我也一并买了,行了吧?”
梅含雪傲娇地一抬头:“这还差不多。”
买完东西下楼,梅含雪道:“反正都出来了,咱们去沁芳居吃点心吧?他们家的点心还是刚出锅的时候好吃,每次拿回家总感觉少点味道。这都快中午了,娘亲也不在家,咱们吃了再回去吧。”
点心当然是新出炉的好吃。陆离上回吃了他家的青梅还不错,这会子想起来满口生津:“行。阿容,我们先去,你和白芷去前头买那个八宝鸭来,我和梅梅都爱吃那个。”
两人带着陆嫣先挑了个雅座,梅含雪呼哧呼哧点了一堆,陆离道:“点这么些吃得了吗咱们?”
梅含雪道:“这不是马上中秋了吗,这里的月饼也很好吃的,我一样点了两个,等会跟阿容她们分一分。其他的都是我想吃的,放心姐姐,吃不完咱们打包带回去呗!”
正说话阿容白芷拎着两个食盒进来了,摆好了饭菜阿容悄悄道:“姑娘,方才我见一个红衣服的丫鬟往旁边的房间去了,像是海棠。”
陆离一愣:“海棠?谁啊?”
阿容一撇嘴:“您忘性可真大,就是伺候姚若兰的那个小丫头嘛,她最喜欢红色的衣服。”
陆离以为她认错了人,转念一想也不一定。姚若兰不是过来了吗,海棠自然也过来了,地方就这么大一点,遇到了也没什么稀奇的。摆摆手道:“是她又有什么关系,这里又不是咱们开的,还不许人家过来吃茶啊?”
陆嫣听到这里一跺脚:“真晦气,只盼着不要碰到,我瞧见她那张故作娇柔的脸就恶心。”
梅含雪被她们主仆弄得一头雾水:“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陆嫣抢着把姚若兰毒害阿容和算计秦钟的事情都说了,啐了一口:“二姑娘,您说这人是不是又恶毒又不要脸?”
梅含雪“啊”了一声:“你是说,这个姚若兰就是用含羞草汁害阿容的人?还用下三滥的手段想要嫁给我未来姐夫?”
陆嫣头点得小鸡啄米一样:“就是就是!我们姑娘就是太好性儿了,换做是我,我抓花她的脸!”
梅含雪若有所思:“那,你们想不想小小地,报一下仇?”
陆嫣来了精神,刚拿到手里的玫瑰酥也不吃了:“二姑娘您有什么好主意?”
梅含雪看向陆离:“这人也太坏了。我知道姐姐能忍,但这样的事情怎么也不跟我说呢,还是不是好姐妹了?咱们不能像她一样害人,但小小的惩罚一下也是可以的。”
陆离也来了兴致,这个姚若兰她确实不喜欢,况且先不说秦钟的事,她还害过阿容呢!“你到底有什么点子?”
梅含雪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小药瓶:“这是痒痒粉,我制着玩的,洒上不过就是痒一些,出不了事。咱们想办法给她洒身上怎么样?”
几个人像极了地下党碰头,陆离知道痒极了有些人会把自己身上挠得稀巴烂,皱眉道:“真没事?”
梅含雪道:“放心,当街挠痒痒最多有些不雅观,回去洗了澡就没事了。”
“那行。”陆离拍板道:“阿容阿嫣,她认得你们,等下我们带着白芷先回车上,你们在她房间门口假装吵架,她一定会出来看热闹,到时候你们就趁机洒她身上。”
陆嫣老早就看姚若兰不顺眼了,把小药瓶往怀里一揣:“瞧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