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蒙恬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看着扶苏。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让子亡子不得不亡。没说的,既然父皇有令,做儿子的,自然没有违背的道理。”扶苏笑嘻嘻的说着,看着一点儿都不正经。
“不对,不对。”蒙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拉住扶苏的衣袖说道:“扶苏太子,不能奉诏啊!”
说着,他转身对着使者吼道:“我们要回咸阳,面见陛下。只要陛下当面下令。就算是刀山,下油锅,蒙恬眉头不皱一下。”
“如果不见到皇帝,就这样让蒙恬奉诏,蒙恬不服,万难从命。”
使者冷笑道:“皇帝陛下说了,早就看够你的老脸,让你陪扶苏死在边军之中,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回到咸阳,怕死的就不是你蒙恬一人,而是你们蒙氏一族。”
蒙恬的脸仿佛猛然被人抽了一下,怔在当地。
“行啦。”
一声轻轻的叹息,扶苏终于起身。
“使者,蒙恬将军说的也没毛病。人命关天,我们总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就抹脖子自杀是吧。”
“这样,烦劳您那,再跑一趟,去面见我父皇,跟他再请示一下。如果父皇极力坚持,扶苏半点不会犹豫,你看怎么样?”
使者脸都绿了。始皇帝都死的不能再死,尸体都开始腐烂。
这边扶苏一死,那边儿胡亥、赵高、李斯就准备发丧。
这个时候说让使者去见始皇帝,简直就是在诅咒他去死。
内官本就迷信,闻言双手拿着虎符,吼道:“少废话,赶紧按照诏书执行,否则我就持虎符调动边军,把这个破地方踏平。”
“好吧。”
扶苏捡起蒙恬扔在地的诏书,双手托着,走向使者。
边走边说道:“既然父皇非要赐死,做臣子的,就不得不从。这诏书,请使者收好……”
扶苏宅心仁厚之名,天下皆知。
使者不疑有他,伸手接扶苏送来的诏书。
二人接近的刹那,扶苏一把抓住使者双手。
另一只手里,修剪指甲的小刀,宛如闪电一般,在使者的脖子,横着一划。
血色,瞬间从崩裂的皮肤之中飚射出来。
扶苏按住使者抽搐的双手,说道:“哎呀,你太不小心,把诏书都弄脏了,哎,你看……”
他一边说,手中的小刀却不停。
飞速的在使者的脖子之间穿插着。
使者从最初惊恐杀猪一般的嚎叫,到最后慢慢软倒,跪在了地,身体向前倾倒。
扶苏这才停止穿插的小刀,松手的瞬间,虎符已经在他的手中。
他拍了拍使者已经触地的头,轻声说道:“您,辛苦一趟,替我问问父皇,这诏书,真是他的么?嘿嘿……”
一边的蒙恬都看傻了。
经历大风大浪的他,见惯了战场的残,见惯了生死搏杀。
可蒙恬从没有怕过。
只是在刚刚,扶苏用修剪指甲盖的小刀,一边说笑,一边在使者的脖子中间穿插的景象。
竟然让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兵,这个百战不殆的将军,从心底里产生了一股敬畏之意。
使者身后的几个卫士,已经被陈甲带来的人,砍瓜切菜一般,撂倒在地。
陈甲是扶苏的贴身护卫队长,一直见惯了扶苏宅心仁厚的一面。
从前只是听闻公子扶苏孔武有力,文武双全。
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扶苏出手,干净利落。
陈甲由衷的朝着扶苏抱拳施礼,对自己的主人,更是敬重有加。
扶苏毫不在意,把小刀在使者的身蹭了蹭,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原本也不想要你的命,奈何,你逼的啊!”
“接下来,咋整?逃难?造反?咸阳怎么交代?边关谁来镇守?”
蒙恬发出了出自灵魂的闪电五连问。
扶苏把手里的两枚虎符扬了扬,扔给蒙恬。
“你刚不是说匈奴老单于的小儿子前来寇边,还想要回咸阳请求调兵虎符么?”
“现在省事儿了,他把虎符给你送来了。咱们是边军,戍边是大事儿。”扶苏正色说道。
“那抗旨的事儿?”蒙恬实在被扶苏给操作蒙了。
“抗谁的旨?你是说胡亥、赵高、李斯弄得这个假诏书?”扶苏嗤笑一声。
“老皇帝驾崩,我才是名义的皇太子。如果我愿意,这就带人回咸阳,揭穿胡亥、赵高、李斯的阴谋,杀了他们,给老皇帝发丧,灵前即位,这都没毛病。”
“不过,相对皇位来说,眼前的大事儿是匈奴寇边。作为镇守边关的太子,我怎么能够看着异族入侵而不顾?”
“蒙恬听令。”扶苏吼道。
“在。”
“令你,调动三十万戍边大军,妥善布置,咱们这次,定然让匈奴的小单于有来无回。”
“诺。”
瞬间,蒙恬浑身气势都升腾起来。
扶苏在他的眼中,显得愈发高大,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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