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 学到他教不了(1 / 1)水墨嫣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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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轻到叶家没多久,薛宝陶也打麻将回来了,精致的妆容遮不住她熬夜的眼圈,眉开眼笑的拎着一套藕粉色礼裙敲门。

一进门就催,“好看吗轻儿?快试试!”

慕轻扫了眼礼服腰侧的大蝴蝶结,是去年放旧的时装款式,倦倦说:“先不试,我困了。”

“妈妈才来你困什么啊?”薛宝陶兴奋的拉不住,眼巴巴的看着慕轻,就等着人问她“有什么好事”。

慕轻视若无睹,没事人一样。

薛宝陶绷不住了,喜滋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你小姨说了,明晚有个宴会,咱们跟着一块去。不得了哦,出席的都是大富大贵的名流,你穿这礼服去,多认识认识人嘛。”

“你看看,高端牌子的礼服裙,小万呢。”

慕轻重新看了眼,淡淡问:“你买的吗?”

“妈妈哪里有这么多钱呐,你表妹的嘛。子姝那么多衣服又穿不完,好些就穿了一两次,多浪费。”薛宝陶艳羡的摸着衣服料子,她赢一个月的麻将也攒不下一件来。

“妈妈随便穿穿就行,但是你一定要穿漂亮的,你漂亮了妈跟着脸上有光。”她说着哽咽的抹了把脸。

前半辈子靠丈夫,可惜嫁错了人,薛宝陶后半辈子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慕轻身上,要风光,要有钱,要出人头地,她自己已经体会过了嫁错人的可怕。

学习好不如长得好,生的好不如嫁得好,她只盼着女儿能嫁入高门,脱离苦海。

叶家再好也是寄人篱下,谁的脸色都要看,薛宝陶不是没听过闲言碎语,可为了生活,谁能不弯腰?

她为了她的女儿,怎么着都能忍。

慕轻给薛宝陶递手帕纸擦眼泪,送走了人,扫一眼面前的藕粉色礼裙,随手丢到了镜子后边。

动作说不出的恣意凉薄。

礼服不穿第二次,大家心照不宣的规矩。

薛宝陶一辈子从没参加过宴会,不知道上流有上流的门槛,但罗子姝不会不懂。

第二天放学,罗子姝早早就离开了学校,她对这次宴会很是上心,单礼服就准备了好几套还要搭配首饰。

慕轻去钢琴教室补课,一支中性笔在指间漂亮打转,知道敷衍了事糊弄不过去,她索性也不费心排斥。

司祁翻开乐理基础手册,接着上次的讲给她听,右手握着钢笔,给她标注释义。

“音符就这几个,记不住的话就写在便利贴上,下课多看几眼就背下了。”

他嗓音质地温润,天生具有欺骗性。

了不得,杀人于无形。

说不定哪天自己真就被骗过去了,慕轻眯眼,随手撕下把便利贴塞口袋里,问:“把《梁祝》弹会,是不是就不用再补课。”

司祁瞧她一眼,淡淡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虽然不是什么钢琴大家,也算精通乐器,教你是职责也是心甘情愿。”

慕轻略微眯眼,透露着不服管教的味道。

司祁温文尔雅笑了,浅浅道:“如果不服,就好好学会了。或者你也可以给学校写建议信,取消新增的钢琴课。”

“怎么才算学会?”慕轻不上文字游戏的当,她没当钢琴家的打算。

“学到我教不了你。”司祁合上书,俯身关好教室门窗,“今天提前放学十分钟,你可以走了。”

他动作微大,黑色针织衫裹着泛白的脖颈,喉结微滑。

慕轻抬头正好瞧见,浮躁又冷漠的垂眼,想磨尖了牙抵破皮肉,把他脖颈一口咬断。

学到他教不了,不如直接让她当钢琴家。

蒋郁在门外催,老妈子似的絮叨:“老七,李睿涵电话打疯了让我们赶紧,我给老校长准备的礼物还得取……”

话落看到慕轻,他又立马端起成熟稳重的派头:“学习不要太辛苦妹妹,有空哥哥请你去兜风。”

粉笔头从窗边飞过,“啪”砸在了蒋郁脸上。

蒋郁吃了粉笔灰,不可置信看司祁。

慕轻捡起来粉笔,随手扔进讲桌粉笔盒,看也没看蒋郁一眼,直接离开。

“这么快就走出丧妻的阴影了?”

蒋郁皱眉,懊恼的看着慕轻离开的背影,回头说:“你别说没想法,我不信。”

司祁锁上教室门,漫不经心说:“我有我的打算。”

什么打算?培养个国际钢琴家当徒弟?蒋郁一头雾水,黯然叹气。

又不是养成游戏啊,搞这么复杂。

上一季的礼服倒是收到了不少,可适合给薛宝陶穿的不怎么好找。

慕轻回了尚品凰城的私宅,出门天色已经不早了,刚坐上出租车就接到了电话。

“轻轻啊,怎么还不回来呀?子姝说你留校补课,学习咱们随便学学就好,你跟老师说,是妈妈让你请假回家的。”薛宝陶紧张又担忧。

慕轻留校补课她并不意外,自己女儿的文化课水平,她心里有数,不然也不至于求薛曼宁走后门上学,可今天是大事呀。

“我半个小时后到。”

慕轻回到叶家,家里只剩下了薛宝陶。

薛宝陶穿了件有些显旧的礼裙,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慕轻丢在镜子后边的礼裙,拿着连忙塞给她:“先去换上,你小姨带着子姝跟子临先走了,咱们等马管家来接。”

“我有衣服。”慕轻把手提袋递给她:“你穿这个。”

薛宝陶愣了一下,打开纸袋子看了眼,比自己身上的好多了,看着包装都不便宜:“你从哪来的?”

“买的。”

薛宝陶翻出来吊牌,不可置信的摸着料子“这不是当红女星商夏代言的牌子?这、这是高奢款啊……仿的真像。”

慕轻随便“嗯”了一声,回房间不到三分钟就换好了衣服,在客厅里等薛宝陶。

薛宝陶出来见到她,气的要命,尽管不施粉黛已经很美了,可这种场合要贵气。

“上流宴会怎么能披散头发去呀!还有妈放你房间首饰,都是妈从前的嫁妆,你快去戴上。”

慕轻不爱累赘,除了一块银色腕表,什么也不戴。

黑色绒面裙长度刚到膝盖,墨绿色飘带束腰,冷白皮,唯一一点艳色是眼下的美人痣,掀眼时自带风华。

没所谓说:“马管家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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