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灵儿被雀妈妈斥责得都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答应重新为它修建一个全新的鸟窝,才被勉强放过。
“当当当当当!完成了!”
不就是建造鸟窝嘛,对于诗灵儿而言啪的一下就完成了,很快啊!
说是鸟窝。
其实也不过是用干草编造的竹筐。
而诗灵儿怕它们待在里头不够舒服,又往里面垫了许多棉花。
这样一来。
一个温暖舒适的宽敞鸟窝。
就大功告成了!
“叽……”
母雀围着新窝看个不停,最后露出满意的神色,赶紧招呼自己的小家伙们进去。
果然相比起旧窝还是新窝更加宽敞。
但即便有着足够的空间。
小红小黑以及几只幼雀仍是紧紧簇拥在母雀身边,对于它们而言,就算窝里再暖哪有母亲的怀抱温暖。
“叽叽叽!”
“吟!”
“吼!”
……
看着这温馨一幕,诗灵儿也是忍不住触景生情,仰起头来,心扉泛起一丝久远的深切思念。
“父亲……母亲……”
但脑海中也仅有那两个人的模糊记忆,连面容都看不真切。
听姐姐诗霜儿说,母亲在生下她后便是难产死了,而常年重病不起的父亲也是随之逝世。
诗灵儿默默走开,来到河边。
河面的人儿宛如褪去旧皮的青蛇,有着沉鱼落雁之姿,倾城倾国,可谓绝美。
然而。
人儿的杏眸中,却是含着一层抹不掉的哀色。
苏离有些纳闷。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露出死了妈一般的表情。
这阔不行。
诗灵儿突然瞥到,河面自己的倒影忽然朝自己露出一丝笑意,不由得一愣,接着仿佛是被逗笑一般,也抿嘴笑起来。
“河神,谢谢你。”
接着。
诗灵儿便是将自己的悲伤缓缓诉来。
苏离作为沉默的倾听者,只是默默听着,没有任何表示。
哦原来是想妈了。
那没事了。
“河神,谢谢你愿意听我说那么多。”
诗灵儿抹了抹眼泪,眼底那一抹悲色也随之被抹去,一副很快就会重新振作起来的模样。
然而这时。
苏离却是颇有深意的说了那么一句。
“事情,没那么简单。”
“河神是什么意思?”
诗灵儿愣住。
“虽然吾不懂你们人类的情感,但你们两个初来乍到时,吾从你姐姐眼中看到了一丝藏得很深的恨意。”
“恨意?姐姐在恨什么?”
“吾不知,吾只知道,如果不仔细察看,估计就连吾也看不出来你姐姐身有什么不对。”
苏离淡淡道,“给汝一句忠告,好好想想看吧,你姐姐究竟为何终日愁眉不展,闷闷不乐。”
正如他所说。
在诗霜儿姐妹俩第一次来到这河边时。
他就以帝视角,看出了诗霜儿露出的常人无法察觉到的,那藏匿着深烈恨意的阴郁。
再与母亲难产,父亲病逝两者联系在一起。
其中缘由便更值得深思了。
诗灵儿彻底僵住。
整整十六年来,她一直没去细想诗灵儿消沉情绪背后的原因,只是变着法子想让她开心起来。
苏离这么一说,她才幡然了悟。
一时间许多被她忽略的细节如泉水一般涌脑海。
为何姐姐夜半会猝然惊坐起,大喘粗气。
为何姐姐时常辗转难眠,即便入睡,也会流露出痛苦夹杂着狰狞的可怕表情。
为何姐姐没日没夜,倾尽全力不可理喻的想要变强。
这一切究竟是为何。
她并不知道。
但有一点现在可以确定。
这背后一定有她所不知道的事情,而姐姐诗霜儿一定在背后瞒着她,独自一个人在背负着什么。
这样的话。
她到底是有多心大啊,一直放任着这样的姐姐不管,一直以来都没能够察觉,一直以来都在没心没肺的笑着。
“我……”
一时间诗灵儿五味杂陈,心情复杂。
说起来。
姐姐自从去参加离阳宗的入门考核以来,就没有任何消息了。
将种种因素串联在一起。
诗灵儿顿时心生不安,对诗霜儿无比担忧。
“不行,我要去离阳宗一趟!”
诗灵儿当即决定道。
不只是当面向姐姐问个清楚,更是要去确认姐姐目前的情况,毕竟她现在也只有姐姐这么一个亲人了。
“去吧。”
苏离轻悠悠道。
看着诗灵儿立马转身要回木屋里收拾东西。
却是又补一句:“但是你行吗?”
这一句话。
犹如一盆冷水毫不客气的泼到诗灵儿头顶,使得她一下子僵住。
行吗?
是啊她行吗?
要知道离阳宗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宗门。
实力何等雄厚。
就算是现在的她,对于离阳宗高层而言,不过只是一只强一点的蚂蚁罢了,轻易就能捏死。
“不是行不行的问题……”
“哦不是行不行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
“是……”
“少扯这些有的没的,先告诉吾汝对汝姐姐一事是怎么想的。”
“姐姐现在可能遇到了麻烦,所以我无论如何都得过去看一看情况!”
“哦?麻烦?依据呢?”
“依据……”
“没有吧。”
“是没有……可河神你不是说了吗,姐姐好像在蹭恨着什么,这样想的话,姐姐去离阳宗的目的就不止那么简单了。”
“憎恨?汝敢确定?”
“我……”
“又是不确定?因为这种不确定的事情就要付出不敢想象的巨大代价?汝好像甚至连自己的亲姐姐到底在蹭恨着谁都不知道。”
“是……是……”
“汝是想说离阳宗吧,但又不敢直接说出这个名字,而且又是在这种不确定的情况下。汝不知道姐姐憎恨的对象到底是不是离阳宗,同时又在想一旦真的是,那就麻烦了。若是不是,就要轻松不少。不是吗?”
苏离语速快起来,“因为这种不确定的事情就要不管不顾一头扎进离阳宗,就算退一万步讲你姐姐憎恨的对象真的是离阳宗,而且已经遇到麻烦,以你现在的实力又能够做得了什么?”
“恕吾直言,汝是去送死!”
“再退一万步讲,就算就算真是如此,已经隐瞒你多年的东西,你姐姐会如此轻易就将其暴露出去吗?你姐姐会是那种愚蠢之徒么?”
“为了这种莫须有的担心就承担无法挽回的后果,汝脑袋里装满了变态辣的辣椒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