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羽看了一下纸板，笑道：“没错。”

中年妇女翻了一个白眼，不想搭理杨羽了。

夜市人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很拥挤，所以大家都慢慢逛着，如果对地摊上的东西有兴趣或需要的，就走过去蹲着站着看看，和老板聊聊，价格合适就买了。所有地摊都有光顾者，只有杨羽的地摊，没有来过一个人。凡是看到杨羽价格纸板的人，都露出或好笑，或好奇，或莫名、或疑惑、或嘲笑的表情。

渐渐的，“夜市有人卖内裤，5000一条”的消息开始在夜市蔓延，不少人都往这边汇聚，终于有个中年男人上前，蹲在杨羽面前摊位前，拿起一条内裤，笑着问道：“老板，多少钱？”

“5000。”来者都是客，杨羽笑着回答。

“真这么贵呀？为什么？”中年男人诧异。

“神级内裤呀。”杨羽指了指纸板。

我怕告诉你可以医治你的前列腺，你把我五条男士内裤全抢了。

“老板真幽默，你是不是电视台在拍节目？还是抖音自嗨？”中年男人笑道。

“真是在摆地摊做生意。”杨羽认真地说道。

“......”中年男人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杨羽看了半晌，走了。

后来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杨羽的回答都差不多，这让张勇都看不过去了，戳了戳杨羽：“我觉得你不是在卖内裤，是在卖惨。”

杨羽一脸问号看着张勇。

“让人觉得你是神经病，可怜你，给你买一条。”

“滚！”杨羽悄悄给了张勇一根中指。

可惜，不管是卖内裤，还是卖惨，直到晚上十一点，夜市人已经少了一半，杨羽都没卖出去一条内裤。

“走了，走了，我请你吃宵夜。”张勇搭着杨羽的肩膀，就走到后面的串串香店吃宵夜。

“好吧。”杨羽也很苦恼，开始收拾东西。

“喂，等等！”

一个声音传来，杨羽和张勇都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染着金发的年青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来条内裤！”年轻人来到跟前就嚷道，引得附近还没撤摊的众摊主侧目。毕竟今天晚上，东灯街最大的流量，就是杨羽的内裤摊，没想到临近最末，竟然有人来买了？

会是托吗？看上去不像。

这个年轻人衣着光鲜，从上衣到脚下的白鞋，都是上千的名牌，而且腕上那块表看上去就价值不菲。再说，5000一条的内裤，找托也吸引不了人买呀。

“帅哥，我的内裤......”杨羽怕年轻人眼睛不好，把还没收好的纸板举在年轻人面前。

“5000就5000呗，不是5000，我还不在这买呢，扫码付钱！”年青人拿出了手机。

“.....”

附近顿时鸦雀无声，只有喧闹声从近处传来，包括杨羽，都有点傻眼地看着年轻人。

“嗨，我只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朋友问了一个过分的问题，说我不回答，就必须在你这里买条内裤。”年轻人指了指不远处夜市最贵的一间餐坊。

“好吧，你要男式还是女式？”杨羽不由莞儿，不管怎么样，总卖出一条。

“随便。”年轻人扫了码，拿着杨羽给他的一条男式内裤就走了。

“哇塞，这种内裤都卖得出去？”

“兄弟，你运气太好了吧？”

“你这一条内裤赚了多少呀？真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呀！”

附近的摊主纷纷羡慕妒嫉恨。

张勇都忍不住碰了碰杨羽，说道：“果然传说都是真的，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失恋的人就是有偏财运！”

“他赚了好不好！”杨羽不满，这可是神级内裤，真实价值在五万以上。

“是是是，他赚了，现在换你请我吃宵夜了。”张勇搭上杨羽的肩膀。

凌晨三点，张宗泽如往常般，在瘙痒疼痛中醒来，辩认了一下身边睡的陌生女子，起身去洗手间洗澡。可是尖锐哪是这么容易止痒的，用滚热的沐浴烫了半天，收效甚微。

其实尖锐好治，但是如果不遵医嘱，发病率也高，偏偏，张宗泽就耐不住女色，一次次治疗，一次次复发，越来越严重。

张宗看了看自己长满蘑菇的小弟，心情败坏，赤身走出洗手间，正好听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呜呜”的震动声。

“你在哪里？爸脑溢血送到人民一院了。”电话里传来清冷的女声。

“姐，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张宗泽吓了一跳，急忙答应。找到内裤，看到上面全是污黄的液体，心情又变得极差，干脆拿起昨天玩真心话大冒险的被逼无奈买的内裤穿了起来。

“管它玛的，反正都要烂掉了，内裤洗不洗无所谓。”张宗泽心里自暴自弃。

张宗泽开车来到市一院，这个时间段，本该寂静少人的脑外科，一下坐满了不少人，大部份都是听闻东方集团董事长张长长脑溢血，赶过来刷脸的员工、朋友、客户。看到这个大少爷来了，纷纷站起来轻声打招呼。

张宗泽没心情一一回礼，只是点头回应后，来到了手术室前。正好遇见手术做完，护士推着张病床出来。

“医生，怎么样了？”一个身材高挑，容貌极佳，气质清冷的女人问医生。

“张小姐，张先生是第三次复发，脑血管脆弱到了极致，情况很不好，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只能看张先生个人意志。如果7天内脑血管无法疏通......”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女人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悲戚。

“姐。”张宗泽上前，弱弱地对女人叫道。他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姐姐张宗妙。所以说，每个姐姐，都是弟弟的劫。

“一天到晚就女人女人女人，现在该长点心了，如果爸爸有事......”张宗妙不敢往下说。

“姐，我知道了。”这是张宗泽从小到大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张宗泽尽管很花心，很纨绔，但是却很有孝心和家庭观念，让姐姐先回去休息，自己就睡在医院陪着老爸。

早上起床，门口守着的人已经把洗漱用品递上，并把早餐放在了桌子上。张宗泽进了洗手间洗漱，然后坐下吃早饭，突然感觉哪里不对。

晚上八点，杨羽又背着他的背包往东灯街而去，张勇竟然又屁颠屁颠的跟上。他就想见证一下，今晚还有没有奇迹。结果奇迹还没看到，就看到了一对贱人。

“哟，杨羽，你真的在摆地摊呀？”

杨羽在昨天那个地方刚把红布铺上，把剩下的九条内裤放上去，潘可和余娜就手挽手，和几个同伴来到了杨羽的摊位前。

“今天刷本地抖音，看到你一条内裤要卖五千元，你是被气疯了吗？”余娜趾高气扬地看着杨羽。

“这样吧，感谢你照顾了余娜这么久，我给你买一条吧，不然我怕你十年都开不了张。”潘可讥笑道。

“两个贱人，找打是吧？”脾气火爆的张勇就想冲上去揍人，被杨羽拉住了。

“狗咬人，人会咬狗吗？”杨羽说道。

“不会，但人会打狗呀！”张勇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