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炊烟袅袅而升,四周零落散着几户人家,相隔得都极远,颇有老死不相往来之意。
周围皆是绿水青山,田间种着白菜青蔬。
天地宁静,时不时地只有几声鸡鸣,一声犬吠响起。
忽地,一道红色身影掠来,极快地掠进田野,而后闯入一扇门中。
这人急急地进门,大叫道:“不好了,我惹上一个变态的女人,快救救我!”
有一位散着长发,穿着素衣的人正在在厨房里炒一盘豆角,此人手法娴熟,动作轻盈,却一时间难以认出是男是女。
红衣人急冲入门,大叫道:“东方不败,快救命!”
“小林子,你惹上了谁?让你这般狼狈?”
这两人竟赫然是与李不负、蓝凤凰一同破遁虚空而去,却又不知所踪的东方不败、林平之二人。
林平之躲进了内屋,道:“是个变态,比你还变态的变态!”
东方不败听到林平之这样说,并未生气,而是道:“你总觉得我不会杀你,因为只有我们两人是同乡。可是若有一天,我真的打算去别处了,那么杀了你也不是什么大事。”
林平之的声音从内屋传出来,道:“伱若要杀我,尽管来杀就是,这几年来,我早就没有打算活了。”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悠悠走出木门,瞧着外面,似在等待着什么。
过不多时,果真有一个人来了。
这個人是个绝色的宫装女子,笼着纯白色的琉璃宫装,发丝轻轻扬动,飞来时足不沾地,不似人间美女,倒似天上仙子。
她的脸色更白。
比她身上的衣裳还要白。
那种白是一种透明的白,如同幽灵一般的白。
等到她走得近了,东方不败再发现,这位远望如仙女的绝色女子,在这种“白色”的神情下,只仿佛一尊冰雕。
“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红衣服的男人?”
冰雕问出了一句话,她的话也很冰冷,这女子的言语中仿似没有感情一样。
东方不败完全承认:“看见了。”
冰雕道:“他在哪里?”
东方不败道:“他就在里面。”
冰雕身形一掠,便要进门,但是东方不败的身子侧过,竟挡住了她。
冰雕停下脚步:“嗯?”
东方不败道:“他的确在里面。但这是我的家,你怎能不请自入?”
冰雕道:“你要拦我?”
东方不败道:“正有此意。”
冰雕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东方不败打量着她绝美的容貌,冰冷的神情,以及对万物都充满漠然的眼神,道:“不知道。”
冰雕道:“你记住了,我叫邀月。移花宫宫主邀月!”
移花宫,邀月。
这个名字东方不败也曾听闻过,因为移花宫乃是此间武林的一处圣地,宫中门人皆高高在上,不落俗尘,两位宫主更是武功超绝,凌驾于世。
但是据东方不败听到的消息来讲,邀月早已不是移花宫宫主了。
移花宫现在的宫主叫作花无缺。
东方不败道:“无论你是不是移花宫宫主,你都不能随意闯进别人的屋门。”
邀月冷冷道:“哦?”
两人之间的气氛已有些变得不能平静。
里面的林平之忽叫道:“东方不败,你小心她,这个变态会一门像是吸星大法的武功,会吸走人的内力!”
邀月闻声,脸色更冰了,她袖袍一挥,涌起阵大风,要将东方不败拂在一旁。
但是东方不败纹丝不动,反而一掌反拍向邀月的小腹!
邀月双手齐动,在半空画圆,左右手交互了一个奇妙的角度,竟发出一股奇力,好似海底漩涡,要将东方不败的掌力牵引回她自身之上。
东方不败“噫”了一声,而后迅疾收手,忽又立在一旁,掌力立消,便如没有出过手一样。
她撤手的速度之快,也令人匪夷所思。
邀月心知面前的东方不败是位高手,没有贸然出手,而是道:“让开一条路,我可以不计较你!”
东方不败淡淡笑道:“不计较我?”
这时,里面的林平之又叫道:“你莫信她!她是个变态,连自己妹妹都杀了,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邀月的脸色忽变得说不出的可怕!
她抬手一掌,未打向东方不败,反而去击向那间木屋!
“砰”的一声,屋门应声而破,碎成几大块,刮向远方!
东方不败的面色也冷了下去。
“你打破了我的门?”
邀月道:“我不但破你的门,还要拆你的屋!”
她身形连动,袖中发出阵阵疾风,竟有一颗一颗的“小珠子”打向木屋。
这并非暗器,而是邀月的内力所化!
然而这些内劲,却比实质的暗器威力更大,每一颗打出,落在木屋之上都会使得木板碎裂迸开!
东方不败站着不动,只是面色越来越难看,心中似在酝酿着怒气。
等到木板破裂,屋也倒塌,终于露出藏在屋中深处的林平之来。
林平之冲着东方不败道:“她把你屋子都拆了,你还不动手?!”
忽地,他将腰间的长剑猛然抄起,倏地丢到了东方不败的手中!
东方不败自然而然地拔出剑来,随手挽了个剑花,目光凝视着剑尖,忽地一剑极速而去,刺向邀月!
这一剑快之又快,无与伦比,几乎已超越了世间任何兵器的速度!
嗖!
邀月面对这一剑,双袖如舞龙一般,滚滚而动,一边后退,一边在面前以内劲筑成一道极黏稠的“内力漩涡”!
东方不败极速的一剑,到了这漩涡之中,竟慢了下来!
林平之又提醒道:“她会一种明玉功,内功极厚,还会移花接玉,你小心点!”
随着邀月的袖袍动得愈发地快,东方不败手中长剑也开始颤动。
两股无形的力量在半空中较劲,越来越激烈,“铿”的一声,长剑竟然断裂开来!
但就在长剑断裂的一刻,剑上蕴含的真力也使得邀月的“明玉功”所制造出的场域一乱!
趁着这一乱,东方不败抬手一拍断剑,那断剑“哧”地朝邀月飞去!
邀月侧头一躲,那断剑从她耳边飞过,擦出一道血痕,随即没入远处田野间去了。
邀月断了东方不败的剑,而东方不败却刺伤了邀月,算是平分秋色,各有胜负。
林平之见此,竟哈哈一笑道:“老变态,我说你杀不了我吧!”
邀月死死盯着东方不败,道:“很好,我纵在最艰难的时候,身上也未见过血,你今日让我见血,我记住你了!”
林平之嘲弄道:“你身上未曾见过血?难道你连第一夜都还没有给男人么?呵呵呵呵!哦,对了,江湖上好像是这么传说的,说你喜欢一个姓江的男人,人家却不要你!”
“换作是我,我也不会喜欢你的这种冰冷的女人!”
这句话似是戳到了邀月的心中最软弱的一部分,邀月眼神忽而又变成死灰。
东方不败转头看向林平之,叹道:“唉,我们三个都是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又何必互相为难!”
林平之冷笑道:“是啊,我们两个是练了功法变得男不男,女不女,可有的人呢?有的人虽是个女的,但是却偏偏也不像是个女的,倒像是个妖怪!”
“杀了心爱的人,杀了自己的妹妹,到头来天下没一个人喜欢她!哈哈哈哈哈,这还是女人吗?比我们更男不男,女不女了!”
东方不败叹道:“你说得对!所以看来,我们还不是世上最惨的那部分人。至少来到这个村落后,还能过上平常的生活。”
两人说着,邀月竟变得失魂落魄,痴痴地朝着远方走去。
而过了不久,村庄中有人赶过来,瞧见被毁掉的东方不败的屋子,不禁开口询问。
“东方,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屋子怎么被毁了?”
“没事,刚才有个疯女人来砸了我的屋子!”
村民顿时变得气愤:“谁敢砸你的屋子?!岂有此理!我一定要去找她算账!”
“不用不用了,她已经走远了,我重新盖一间就好了。”
“来,来,我帮你!”
“哎呦,这木板可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