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时间一晃而逝。
壶关内外的气氛也是越发紧张。
这天夜色朦胧,乌云密布,似乎快要下雨一般。
有一支三千人全副武装的队伍,悄然来到壶关脚下。
“今晚必须将壶关拿下!斥候来报,朝廷的五千援军已经到了壶关北面六十里地,若是不能在今夜将壶关攻下,一旦被他们里应外合,咱们便无处安身!”
张杨低沉的嗓音中带有一些沙哑,挥舞着手中钢刀恶狠狠的说着,督促全军前进。
他是武将出身,这么多年来事必躬亲,每每身先士卒,这也是手下士卒愿意和他一同背上造反罪名的原因。
当斥候打探到朝廷援军突然出现在壶关以北六十里之处的时候,张杨当机立断,一面组织兵力在上党西边的谷远县做好防御,一面调集最强力的士卒,亲自带领着摸黑偷袭壶关。
争取要在康渊军队与他接触时,就占领壶关,拿下上党太守以绝后患。
夜晚的壶关城墙一片肃穆,守城将领在被团团围住的情况下,虽然不知道康渊军即将到来,但一到夜里就加强防御,气氛凝重。
“咔嚓!”
大雪刚过,又来大雨,上党的天气极为不平静。一道闪电划过,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
“啊……”
还在惊讶于下雨的壶关守将,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张杨不知何时已经率领一小队的人登上城墙,悄无声息的就将壶关守将一刀斩杀。
“快去开城门,让关外弟兄进来!”
张杨一声大吼,手里的动作却是不慢,抵抗着士卒反抗的同时命人从里边打开壶关城门。
虽然守将已死,但壶关之上仍有士卒挥舞着手里的兵刃,大声下令道:“全军结阵,向中央围拢,二狗子,你去关内禀报大人,千万不能让张杨贼子的士卒进来!”
随着那人的一声令下,数百名重装官兵头顶盾牌,手提钢刀,结成阵型,抵御着张杨小队的进攻。
虽然反应及时,但张杨率领的小队士卒中,仍然有人冲到城墙下,拼死将城门洞开,放进了城外更多的杀神。
一时之间,壶关内杀声四起,硝烟弥漫。
伴随着大批张杨手下士卒涌入关内,呐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双方在街头巷尾展开了惨烈的战斗。
不时的有人被砍倒在血泊里,殷红的血水在满地的雨水中散开,显得分外血腥。
壶关把守的士卒本就饿了几天,在加上张杨半夜偷袭,来势汹汹,仓促间根本架不住冲击,顷刻便伏尸成片,且战且退。
倾盆大雨中,一座青砖绿瓦的院落被张杨手下校尉率领士卒冲了进来。
“给老子仔细搜,凡看见上党守将,就地格杀,看见上党太守,留下活口抓到主公跟前领赏!”
校尉手提钢刀,凶神恶煞的向手下的士卒嘶吼着,露出满口黄牙。
说话的同时,一脚踹开房门,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了起来。
胜利的天平似乎已经开始朝张杨军倾倒。
就在黄牙校尉还在院子里搜索的时候,宅院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他带来的士卒有的纷纷溃逃,有的发出惨叫。
雨水敲打在地上,一只踩在地上的小水潭中。
透过微弱的光芒勉强看得,一个身高八尺的年轻小将,将枪插在院落门前,冷着脸扫视着院子里的众人。
“哪来的小白脸,敢挡着老子的手下!”
黄牙校尉冲出房门见此情景,狞笑一声,提着手里钢刀冲向年轻小将,他身后的士卒也俱是跟着他冲了上去,将年轻小将团团围住。
小将却是不慌,左脚一抬将长枪踢起,顺势朝着面前刺出便将一个冲上来的士卒刺死。
随后又是随意的挥舞几下,枪尖所到之处,伏尸成片。寒光每闪一下,必有一人应声丧命,或者肢体残缺,或者脑浆迸裂。
在这不过数十平的院落里,伴随着年轻小将的斩杀,一层张杨手下士卒的尸体覆盖在地上,如同叠罗汉一般,密密麻麻,好似进入了修罗屠场。
白甲银枪,一路朝黄牙校尉冲杀过去,所向披靡。
短短片刻功夫,就击杀了一百多名张杨手下士卒,而自己却毫发无损。
剩下的数十个士卒终于胆寒,发出一声惊呼,分散开向院落门口跑去。
“把溃逃之兵都给本将就地斩杀!”
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从年轻小将口中发出,让人不寒而栗,这小将正是那冷面寒枪俏罗成!
要说罗成怎会突然出现在壶关之内,这正是房玄龄的妙计。
五千人队伍浩浩荡荡,自然会被张杨斥候探,于是房玄龄计策频出。
罗成一直以来训练的都是骑兵,而骑兵正是行军速度最快的队伍,房玄龄便是让罗成带领一千骑兵化整为零,分批次进入上党。
这个计划从西河郡内就开始实施,因此罗成到达壶关的时间,比张杨更早。
他带着一千士卒绕过壶关外驻扎的张杨大军,埋伏在山林间,等的就是张杨率先发动攻势。
待双方互有损伤之后,再行入城,渔翁得利。
骑兵最大的优势就是机动性强,罗成在张杨破城之际从山林间纵马而来,由于并州军士的铠甲皆是同制,张杨手下士卒根本分辨不出敌我。
只是罗成手下骑兵皆骑乘白马,身披银甲。如此一来,自己人便可认出,不会误伤。
“主公大军还未到,我等是否需要等待?”
副将见院落中战事基本上结束,牵着坐骑走到罗成身边询问。
“我等比主公早出发三天,却是在这山林间待了两天。无妨,继续扫荡,主公援军即刻便到。”
“诺!”
罗成如今不光武力是康渊手下头号将领,智力也足有78之高,轻易就能看清眼下局势,分析出敌我双方的利弊。
“这位大人…这位大人,饶小的一命,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望大人把我当个屁放了。”
黄牙校尉早就吓得腿软,看着眼前修罗失去了抵抗的勇气,跪在地上将头磕的砰砰作响。
罗成也不废话,跨步上前,一只手便将黄牙校尉提起,冷着脸问道。
“张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