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童顺瞥了韦亦然一眼,眼睛一亮,又转头向陈述问道。
“算是认识吧。”
童顺点点头,等听韦亦然说了演出费的事,随意地挥了挥手,让酒会负责人把钱结给她。
这只是一件小事,童顺也愿意卖陈述一个面子。
韦亦然很欣喜,又问道:“那不好意思呀,要不,我再去唱两首?”
“不用了,现在谁还有心情看表演。”
“哦。”韦亦然有些失望,她其实还是愿意去唱一唱的。
陈述与童顺又就着成良胜的事沟通了一会,出来时看到韦亦然正在门口等自己。
她晃了晃手机,笑道:“我拿到钱啦。”
“这么高兴吗?眼睛都笑弯了。”
“高兴啊,好歹也是我见义勇为赚回来的。”韦亦然道:“对了,我还没你电话呢,留个电话啊。”
陈述想了想,自己好像没什么要和韦亦然窜供的东西。
“算了吧。”
“干嘛?”韦亦然眼一瞪,道:“多少人想跟我要电话我都没给。”
“遇到你倒霉。”
“我遇到你才倒霉!”韦亦然跺了跺脚,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道:“你过来,手不受伤了吗?我给你包扎一下。”
……
看着韦亦然在自己手上擦了碘酒,又拿纱布缠好,陈述道:“你手法挺熟练。”
“嗯啊,小时候经常帮我妈包扎。”
“嗯?你妈经常受伤?”
“不是啊。”韦亦然翻个白眼,“我家以前开诊所的,我妈忙不过来就让我帮忙给人包扎啊。”
“哦。”陈述闭上嘴。
韦亦然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对自己的成果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陈述又找了个休息室,给韩文打了个电话,主要目的还是串供。
“一会你打电话给刑查报案,成胜良的货转移到了寿河路31号、星津路23号……”
“在胥华雅苑的606号,成胜良有个保险箱,里面有他生意上的资料……”
“你只要说这些情报都是阿力告诉你的就好,别的都说不知道……”
陈述一股脑地把从成胜良记忆和资料上看到的证据都告诉韩文。
这些线索足够把成胜良的整个犯罪集团一网打尽了。
这次他十分“诚实”,反正所有的情报来源往阿力头上一推,死无对证。
另外就是,星津路23号是个小店面,墙体有个暗门,里面藏着成胜良上亿的现金。
陈述只告诉韩文那边有货,想必回头刑查是能找到那些钱的。
他其实有动过念头是不是要拿了这笔钱,他又不是不缺钱。
但转念一想,这种钱拿了也攥不住,反而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之后的事情进展得颇为顺利,成胜良的整个犯罪网络被一锅端掉,有韩文、韦亦然、钟德光、夏锐意这些人的佐证,陈述的小秘密也没有因此暴露。…
其中但凡有解释不清的事,那就“是阿力告诉我们的。”
陈述还得了个见义勇为的表彰,虽然也有人问他为什么那么能打,被他随口应付过去。
“从小练的。”
为了配合处理这个大案子,他们这些人也在高海市多逗留了好几天。
这几天的食宿则都是童顺负责的,毕竟是他办的酒会里跑来了一个大枭。
汪勋已经先回强山市了,他和这案子没什么干系,手上要忙的事也多。陈述独自留在高海白天就是录口供,晚上则跟钟光德、夏锐意打牌。
打的是斗地主,因为陈述不会玩棱哈。
钟光德、夏锐意莫名地迁就陈述。
“据悉,我市破获一起特大……”电视上响着新闻播报的声音。
陈述有些笨拙地打了个对三。
“对七,三带一……走了。”钟光德丢了一手牌。
“我又输了。”陈述对打牌不太感兴趣,道:“今天就打到这里吧。”
钟光德也觉得挺没意思的,又没赌钱,打着玩有什么意思,但他还是笑道:“再打一会吧,我和你多讲讲拍电影的事……”
现在是钟光德想和陈述合作,但陈述并不太想再和他合作了。
钟光德有些不安,怀疑陈述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陈述之前明明表现出了想要和钟光德合作的意图,但成胜良的事一发生,陈述就显得兴趣缺缺。
钟光德帮严总洗钱的事成胜良是知道的。
他担心陈述调查成胜良的时候知道了这件事,因此每天跑来找陈述聊天,想套出些什么来。
两人之间的情况已完全反了过来。
“陈总,你们信然影视不如和我们茂光影视合作拍个电影吧?”钟光德老话重提,再次试探道,“对了,我手上有个不错的本子,一定能带你挣钱。”
陈述微笑了一下,委婉地拒绝:“这事还得和我们宋总商量才行,我作不了主。”
他都从成胜良的记忆里看到酒会时那场对话了,甚至看到了那个“严总”给成胜良推荐钟光德时的场景。
所以,他不打算再趟茂光影视的浑水……
钟光德把手里的对子拆开,随手打了张散牌。
他这把打算让陈述赢一次。
“陈总是不是有什么理由?怎么?觉得我和成胜良打过牌,怕我牵连你?”
陈述笑道:“我怎么会这么想?这案子都查完了,钟总和成胜良没有关系。”
“那你不想和我们茂光影视合作,总得有个理由吧?”
陈述打了张牌,心道,理由你自己心里清楚,投资进去,哪天你和那个严总的事东山事发了就打水漂了。
“钟总一定要我说吗?”
钟光德一愣,脸色凝固下来。
陈述道:“今天成胜良的案子已经结了,如果想说的话我早都说了……对了,到你出牌了。”
钟光德随手把大鬼打了出来。
他试探来试探去,真得到了回答反而不知所措起来。
怎么办?严总的事这小子知道……
“要不起,钟总?继续出牌吧。”
钟光德问道:“你想要什么?”
“对子。”
“什么?”
“我要个对子就能走牌。”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问你想要什么才肯守住口风。”
陈述“哦”了一声,道:“我不想要什么,钟总好自为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