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号。

手机里，一个b小站的穿搭视频正在播放。

两人凑在一起看完，季年侧头问道：“除了最开始那个弹幕你已经会写了，其他的也看得懂？”

“基本上看得懂。”孟夏点点头：“根据你教我的拼音发音，对照词典学的。”

“嗯......”季年顿了顿道：“你果然，在某些方面真的很聪明，还记得我给你举的那个例子吧。

威廉·詹姆斯·席德斯2岁自学拉丁文，3岁自学，你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也很厉害。

这大概是咱们的......天赋，附带的好处。”

季年指指脑袋。

孟夏点点头：“融入快点好呀，我还嫌慢了，嗯......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吧。”季年四下看了看道：“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好了。”

“还有一件事呢。”孟夏道：“我们还要去卓月那儿拿资助物资，她做的牛轧糖。”

“哦对对......”季年经她提醒，也想起来一件事，“我们拿了糖，再去李一那儿剪个头吧。”

“干嘛？”

“出门时间长，剪头这种事，还是交给熟悉的人做比较好。”

“哦，交给熟悉的人啊。”

孟夏想了想，他说的那个地方，人的安全隐患之类的事情，点头道：

“不熟悉的人，要是把真把头剪了，就不好了。”

“嘶......”

季年咧嘴抽了口冷气，身子抖了抖：“你不要这么恐怖好不好......我的意思只是说，剪头发，发型别人剪得不好看！”

“这样啊......”

“笨......”

“你说我聪明的！”

“好吧，那换个词。”季年收起手机，蹲下身和孟夏一起换鞋道：“呆萌。”

剪头发剪着剪着，把人头剪了。

嗯......呆呆萌萌的。

“哎呀，什么呆萌，聪明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这个很难说，其实没有一个完全确定的定义，最简单的说法是iq。”

两人边说边换好鞋，一起出门，上车，各自系好安全带。

季年侧头继续道：

“还有一种说法是，恋爱中的人，会降智，你现在跟我在一起就傻乎乎的。”

“那我不跟你一起，学东西还学得快一些！？”孟夏挑了挑眉。

季年耸耸肩道：“或许哦，你想想，如果没有我给你提供安全舒适的条件，你一开始在这种陌生环境下，应该会更努力的学习，生存吧？”

“唔......”

“所以，你现在是要离开我，还是要跟我在一起？”

季年说着伸出手。

孟夏愣了下，脸颊微红把手递了过来。

出门牵手，已经变得习以为常。

驾驶室内，两人十指相扣。

“跟你......在一起......”

“降智也无所谓？”

“你好烦呀！快走啦！......”孟夏用力把手抽回来，侧头看着窗外。

季年笑了下，点火，开车。

不多时，到了卓月杂货店门口停下。

孟夏趴在车窗，露出脑袋喊了声。

卓月听到，从里面跑了出来，看着越野车愣了愣。

“啊......这就要走啦！？”

“嗯，牛轧糖做好了吗？”

“好了好了，这次做的海星。”

卓月跑回去提出一个大袋子出来，塞在孟夏手里：“你们也可以吃点，挺好吃的

路上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知道了”孟夏从车窗探出身子和卓月抱了下。

卓月怔了怔笑道：“你小心点，这样探出来，小心摔下来了。”

“不会的。”孟夏缩了回去，朝卓月摆摆手：“我们走啦！”

“嗯，拜拜！早点回来呀！想你。”

“会尽量早回的。”

孟夏说完，关上车窗，抱着一大袋牛轧糖，笑着叹了口气。

两只脚蹬着座位下踏脚的地方，脚尖晃呀晃的。

季年开车朝小区外驶去，过了一阵，到了无声理发店】，两人先后剪了头。

期间和李一母子也说明了做慈善的事，以后可能有阵子不来。

又是一阵真诚的关切和叮嘱：“注意安全！”

孟夏这次也还是笑着回应：“会小心的”

上了车，季年看她一副笑脸洋溢的样子，莞尔道：“开心吗？”

“开心！”孟夏点点头：“真诚待人，有朋友的感觉......很好！”

“你已经体会到了啊。”

“早就体会到了。”

孟夏顿了顿，接着两人之前的话题道：“季年，其实我觉得在你身边，我学的才更快一点。

这些东西如果不是你教我，我自己可能永远想不到......

就比如现在，我们出行的计划，是要弄我的身份吧，如果你不帮我，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做。”

“你现在知道要怎么做了？”季年有些惊讶。

孟夏歪歪头猜测道：“贫困偏远地区，人法律意识薄弱，很多事情不懂，生活条件艰苦。

因为条件差，人们的独立生存能力强，可能从小就为了生计跑来跑去，锻炼了身体。

但也因为条件差，身体发育也差些，一切的一切，都跟我那里很像，和我较为吻合......

嗯，不对，我就是那里的人，我来自，贫困地区。”

“啊......你现在不呆萌了。”季年愣了愣，竖起大拇指道：“聪明！”

“嘿嘿，我猜对咯？”

“基本上正确。”季年打开去岐灵村的导航，发动车子，边开边道：

“贫困地区，特别是大山沟沟里的，还有不少人是黑户，就是没有身份，跟你一样。

我们要找的，其实只是一个适合你的来历而已。

比如某个法律意识淡薄的人家，非婚生育，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私自捡养、收留等各种原因。

再比如你是双亲已逝，自己把自己拉扯大的孩子......呃对了，你父母？我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

“没关系，我没有父亲，只有妈妈，妈妈也早死了。”

孟夏并不避讳，只是声音有些低沉了下来。

季年愣了下，避口不再提这事，顿了会继续道：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等给你确定了一个来历，让你不是凭空冒出来的，就找派出所寻求帮助。

他们大概会采集你的基本信息，例如指纹啊，医院身体检查啊这些。

然后在多个信息系统对比排查失踪、拐卖人员，违法逃犯人员，走访，调查，取证。

当然，最后查不出什么的。”

“嗯......确实查不出什么。”

孟夏歪头想了下，点点头：“身体检查我们已经查过，除了我的天赋，没有异常问题。

而根据我的指纹等基本信息......我不是这里的人，绝对不可能找到失踪拐卖人员。

最后，我来到这里......从没有犯过法。”

“没错你现在懂多了，就是这样，其实你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良好公民罢了。”

季年耸耸肩：“我老......咳，我准女友多好啊！

乖乖的，遵纪守法，从没干过坏事，没理由不给你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