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例,申先生每个月都会来一回,真没想到这个月会是太太过来。”
疗养院院长徐安在带着陆伊一往住院部走的时候,一面与陆伊一说着,大致介绍了一些院中的情况,这疗养院一共有十二个别墅院落,都是为所谓的“特别的客人”配备的。
每间别墅院落里配有五个医护人员,院中种植着一些清新的自然花草,至于别墅内的设施却针对各种病人有所不同。
据说申政言在的那间别墅里,配置的家具很少,因为有突然病人失控的情况,所以为了防止病人砸东西,基本没有玻璃或者易碎的设施。
当然,这家疗养院中也不全然是精神病患者,还有一些脑部受损的患者,而这些脑补受损的患者各有各的情况,譬如有人的记忆因为受到重创,每天都会刷新一次,也就是会存在某人的记忆只停留在一个固定某天的情况,然后他就按照那天的记忆生存着。
总之各有不同。
而申矢的爸爸的情况算作是最普通的情况,时好时坏。
好的时候,他会记得申矢出生以前的事情,清醒状态下,他还会问医生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医生就解释说他脑补受了损伤,需要修养,他也能接受。
至于坏的时候,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他就好像把今生所经历的事情化成了一片白纸,什么也不晓得,甚至吃饭睡觉的本能行为都做不到。
甚至,有时候还会有更坏的情况发生,那就是发疯,不断的砸东西,要冲出去,嚷嚷着要出去找姓白的,以及一个叫做“安怡心”的女人。
这些申政言所谈及的人物中,无论他在好的情况下,或者坏的情况下,陆伊一发现他唯独没有念过申矢的名字,就好像申矢在他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想到这里,陆伊一不免隐隐地心塞,申矢真的比任何人都孤独。原来他一直忍受着这些寂寞。
正在陆伊一听着院长的话,一面思索时,院长突然提到了刚刚门外的女人:“对了,申太太,我在这里也有十多年了,不知申先生为什么没提醒您,但是我必须提醒您,得注意不要轻易与院外的人搭讪。”
“嗯?有什么问题吗?”陆伊一回过神来,不明所以地看向院长。
“您应该也知道申先生做买卖,也有些仇人,动不了他,自然会把主意打到他身边人的身上,先生他之所以会选择我们这里,是因为我们的安保措施做得很好,也很隐秘,但是这一两年来也许有些人还是打听到了这里,最近半年来,这附近走动的人,可不仅仅村落周边的农民,我说的这意思,您懂吗?”
这么说得明白,陆伊一当然懂了,原来院长他把刚才遇上的申矢妈,当作了心怀不轨之徒。不过,这么说来的确危险,这里相当于市附近的村落,虽然属于皇城脚下,但是皇城里的兵也不会长期在附近巡逻,万一一不小心被盯上了,的确很容易被人挖坑埋了。
陆伊一想到这里卡了卡,既然这样,这院长干嘛在大门外就叫她申太太,这不是嫌她死得慢吗?这会儿才想起来提醒她!呃待会儿她回去,真是个问题。。
就在这时,走到申政言的别院外的陆伊一,听到了一声欢喜又苍老的招呼,从里屋传了出来:“院长,你来啦!来来来,陪我杀一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