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算上三年前第一次发现枯井下面的裂缝,这已是段飞第三次走进枯井下面的裂缝,他轻车熟路,十分顺利的就到了先前太玄经石碑所在的洞窟。
下意识的抬头一看,窟窿外不见有异,这才走到石碑碎裂的地方,只见碎石散落一地,因为是新近碎裂,所以颜色与别处碎石大为不同,随便来个人便能轻易看出来。
他眉头一皱,心想:“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些碎石运出去,可裂缝如此狭窄,每次都带不了多少出去,想要把这些碎石都运出至少也得跑几十次,更糟糕的是如果周元师叔他们发现了裂缝,出去的时候必定会被他们撞见!哎!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若是这些碎石能够消失不见就好了!”
此时,忽感一道灵光闪过脑海,他兴奋得跳了起来,喜道:“对啊!何必这么苦恼!让碎石消失不就好了!”附身捡起两把碎石,使出碎叶心法,用力一捏,两把碎石立刻碎成两把细沙,不停的从指缝间掉落,他扬手一洒,两把细沙在空中分散开来,缓缓飘落地面,细沙极细,有的掉进地面缝隙之中,有的掺在地上原本就有的细沙之中,极难分辨。
段飞大喜过望,急忙如法炮制,他知道一滴水融进大海之中便再难被看出来的道理,并没有把细沙撒在一处,而是小心的撒在整个洞窟之中,果真连他自己都几乎看不出破绽,不免心中十分得意。
他做完之后,轻轻拍了拍手掌,就欲回头,忽听缝隙之中传来极轻微的窸窸窣窣声响,声音越来越近,隐隐听见什么人再说:“啧啧,想不到枯井下面别有洞天,咱们看这条缝隙通往什么地方,也许就能揭开段飞武功突飞猛进的原因!”
又有一人说道:“只可惜没有火把,黑漆漆的怪吓人,不知道前方有没有什么毒虫藏着,周元师叔又进不来,咱们最好都小心一点,郑师妹,你没事吧?”
这两人声音陌生,段飞不曾听过,但华山派姓郑的人不多,心道:“郑叶师妹也来了?”
只听一清脆声音说道:“我没事,多谢黄鸿师兄关心!”言语似有淡淡羞怯,她顿了顿,又道:“两位师兄,我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也许段飞就在前面!”
段飞吃了一惊,急忙用力嗅了嗅,却什么都没有嗅到,探头凑近伤口边闻了闻,方才闻到一股很淡很淡的血腥味,离得远一点,却又什么都嗅不到了,心中不免佩服:“郑叶师妹的鼻子真灵巧,这么说她先前知道我藏身的地方也是因为嗅到了血腥味?!”
这时,听见黄鸿兴奋的说道:“太好了,段飞师弟一定就在前面!”他的声音清朗,听起来不过十五六岁。
第一个说话的人十分不满的说道:“黄师弟,段飞是魔教奸细,你还叫他师弟,我不明白黄师弟到底是什么意思?”
黄鸿道:“事情还没查明...”那第一个声音蛮狠的打断黄鸿的话,冷冷道:“什么没有查明?难不成师弟觉得丁原常枫两位师兄会冤枉一个外人吗?”
段飞冷笑道:“外人这两个字用得真妙!”
黄鸿见他说到这份上,不好与他继续争执,闭口不答,郑叶忽道:“两位师兄,如果段飞真的就在前面,当他知道咱们晓得了他的秘密,会不会触怒他?我是说如果他真是魔教奸细的话!”
第一个说话的声音满不在乎的说道:“郑师妹不必担心,现在周元师叔守在井口,倘若段飞一个人出去,周元师叔岂会饶了他?除非这里有另一个出口,否则段飞必定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段飞听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近,仿佛随时都能碰面,心道:“我不是小偷,更不是魔教奸细,难不成还怕见人么?现在就出去与他们对质!”
不过心中虽然这么想,还是觉得心虚,心道:“倘若他们问我为什么来这里,我又该如果回答?告诉他们来玩的么?”
心知这种话连自己都不会相信,自骗不到别人,忍不住抬头环顾四周,想要在洞穴中找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
他上一次来这里是三年前,那时他习武不久,连从枯井爬出去都很困难,此时再次到来,一身功力早已今非昔比,那些原先看不见的昏暗处,此时已能瞧得清清楚楚。
只见周围一个很空旷的大洞,一眼就能看到边,东方洞壁上雕刻着一尊青龙,北方洞壁上雕刻着一尊玄武,南边洞壁上雕刻着一尊白虎,西边洞壁上雕刻着一尊朱雀,个个栩栩如生,宝相庄严。
段飞轻轻的咦了一声,心道:“这里不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四象洞吗?”
当下急忙走到北边洞壁之下,瞧见一块石板略微突出洞壁,移开石板,现出一个黑漆漆的小洞,刚够现在的段飞趴着通过,洞的走向倾斜朝下。
他望着小洞,黑漆漆的,有冷风不停的从里面吹来,深处仿佛藏着什么吃人的猛兽,正欲择人而噬,不由得惊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此时,段飞眼角余光瞧见东面人影一闪,有人大声说道:“师妹,这里有一个大洞!”接着又有人影出现,一个声音不满的说道:“这里就只有郑叶师妹一个人吗?”
段飞微微一笑,心道:“郑叶师妹蕙质兰心,黄鸿师兄心里自是惦记她多一点,倘若你也是一个美貌少女,兴许黄鸿师兄会惦记你多一点!”
钻了进去,转身小心的把石板移回原位,只听外面黄鸿说道:“师弟一时口误,给王师兄赔礼!”
那姓王的毫不领情,冷哼一声,说道:“是不是口误,那也难说得紧!”大声喊道:“段飞师弟,家师请你过去一趟!”
段飞心想:“原来他也是刘师伯的徒弟!”
那王姓少年连喊了三声,段飞听不出他是谁,没有应他,他心中不免心中有气,低声咒骂道:“这小兔崽子那去了?”
黄鸿轻咳一声,说道:“师妹,咱们在这里找找!”郑叶轻轻的嗯了一声,说道:“王师兄,你往右边找找,我和黄鸿师兄去左边看看!”显然与黄鸿亲近。
那姓王的心中大怒,却又不好与郑叶发作,心里憋着一口气,往右边走去,回头一看,黄鸿郑叶并肩而行,低声细语,宛如一对璧人,他心中不知何处来了一股无名气,一脚狠狠踢在石壁上面,咔嚓一声,竟踢出一个大洞来。
他心中大惊,讶道:“我的武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细细打量,这才发现洞壁上原来就有一个小洞,黑漆漆的,不知通往什么地方,却不是他武功厉害。
当即大喜道:“师弟,师妹,快来这里,这里有一个小洞!”他心想自己连黄鸿一起喊了,自是胜过黄鸿一筹,郑叶定当对他刮目相看。
却见郑叶站在原地,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黄鸿,显然在等黄鸿拿注意,黄鸿道:“师妹,咱们过去看看吧!”郑叶这才走了过来。
段飞在郑叶安排王姓少年往右走时,就猜到王姓少年可能会看出石板,立刻往下方悄悄滑了数丈,王姓少年踢碎石板之时,便没有发现他。
此刻他虽瞧不见外面情形,但也猜到王姓少年脸色必定十分难看,心中十分解气,心道:“你也有今天?”
又听见黄鸿等人靠了过来,悄无声息的往下滑去,眼前始终黑漆漆的,根本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东西等着,未免觉得有些紧张。
舔了舔嘴唇,强压下心中紧张,弯弯曲曲的向下滑了大约一炷香时间,耳中忽然听见哗哗的流水声,立时喜道:“看来传说中记载的真没有错!”
他心中一喜,于是手脚加快,再滑了一会儿,双脚突然悬空,忙用手撑住两旁石壁,只觉石壁甚是光滑,双手在洞壁上一打滑,从里面冲了出来,双腿一凉,已落在水里。
眼前依旧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天黑了还是仍在地下,哗哗的流水声变大了起来,好似站在一条河里。
“喂!”段飞大声喊了一声,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回音,显然还是在地下,头上的回音最慢,顶部仿佛很高,对面的回音要快一点,估摸着有三四丈远。
段飞了解了四周的构造,感到水流甚急,河底很光滑,刚刚摸过膝盖,若非他此刻已有一身功力,只怕即刻就会被水流冲走。
立时心中一动,心想:“倘若黄鸿师兄郑叶师妹也顺着滑下来,他们武功不如我,多半会被水冲走!”
他想到扶柳山庄屡次用卑劣手段对付他,心中自然有气,冷冷道:“扶柳山庄没一个好人,死了最好!不过杨鸿师兄是一个好人,陪着这些人一起死岂不倒霉?”
正是犯难之时,忽而眼角余光瞧见上方有一个一闪一闪的东西,段飞心中大奇,走近一看,却是河底一块大石下面水流平缓的地方趴着的一个大河蚌。
那河蚌的嘴一张一合,里面有一颗半个枣子大小,发着玲珑剔透光芒的珍珠,已经快要从河蚌里掉落出来。
段飞哈哈一笑,乘那河蚌又张开嘴巴的时候,快速取出珍珠,只见那珍珠在黑幕里发着玲珑剔透的光芒,一看就价值连城,喜道:“倘若把这个会发光的珍珠送给师妹,师妹一定会开心得合不拢嘴!”
一想到师妹开心的样子,他心中也开心得不得了,突然心念一转,心道:“这颗珍珠正好可以照亮水底,用来下潭底最好不过,用来提醒黄鸿师兄也很合适,罢了,今天就看在黄鸿师兄的份上,帮他们一次!”
心念打定,走到洞外,用手在洞外下方石壁上一按,那石壁白灰色,是整块的花岗岩,被段飞轻轻一按,便被按出一个小坑,把珍珠放在坑里面,剔透光芒照亮了半径三尺的面积,这样里面的人远远就能看见尽头,自会早做准备。
当下心中稍安,又在珍珠旁边刻字道:“前路莫测,诸位请回,倘若不欲回头,请过河往下走,切莫往上,有去无回,极其凶险,勿谓言之不预也!”
心想这样定然能够起到一点启示作用,拍了拍手指上的石屑,摸黑往对面走去,双手在身前摇晃摸索,突然碰到一处石块堆砌而成的堤坝,扎住堤坝,爬了上去,只觉脚下地面也是朝下倾斜,坡道甚抖。
段飞心想:“这些堤坝好像是人工堆砌,可是那留下传说之人也说不清堤坝是谁修建,到底是什么人会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河边修建堤坝呢?这些堤坝又是来做什么的?”
他心中隐隐猜到其中关系着一个天大的秘密,真想朝着堤坝往上走,然而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这个想法委实不智。
便用右手摸着墙壁,一路往下走出半个时辰,突然砰的一声,撞在一堵坚硬的石壁之上,他内力甚强,倒不觉得疼痛,料想着现在外面已经天黑,便在原地坐下。
听见水流声非常平缓,缓缓闭起眼睛,心中思潮起伏:“我们华山派有许多弟子,为了方便各个弟子习练武功,同样一种武功会有许多书来记载。
在我师傅的藏书阁里就有许多秘籍,其中许多都是重复的,之所以会留着那些重复的,是因为这些书是值得尊敬的前辈亲笔刻录。
其中有一本年岁甚长,被灰尘覆盖的秘籍上记载有一位前辈亲笔所写的一个传说,那是关于一条通往山脚密道的传说!
密道起点是在一个雕刻着四神兽的大洞,倘若上面写的无误,只要我从这里跳到河中,从墙壁下方游过,再冒出水面,就能在右边岸上找到出去的洞口,今天别无他法之下,便来试试。”
段飞心念打定,突然站起身子,心想如果有人追来,手上必然已有发光的珍珠,自然能够看见东西,便用手指在墙壁上刻字。
他内力深厚,手指轻轻划过,石屑如雨而下,刻着:“诸位到此便已逃脱大难,前方无路,欲要通行,请从河里潜水往下游,待越过石壁之后,从右边上岸,珍重!”
深吸一口气,跳进河水之中,只觉那水流平缓,但很深,双脚根本够不到河底,河水甚是清凉,他内力有成,倒也经受得住,扶着岸边找到先前撞到的石壁,河水果然从墙壁下方流过。
段飞又深吸一口气,猛的钻进水里,手摸着头上石壁,只觉石壁异常光滑平整,河水紧贴着石壁流下,根本没有可以透气的地方。
顺着水流方向往下游去,他在岸上长大,并非惯于闭气之人,只是但凡内力有成之人,呼吸自然而然就变得绵长,他在水底闭气许久,依旧不觉难受,又往下游了两注香时间,头顶依旧是石壁。
段飞料不到石壁这么厚,还不知前方还有多远,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此时,又开始觉得有些憋闷,正想着要不要回去之时,摸着石壁的手突然一空,伸出了水面。
段飞心中大喜,猛的钻出水面,深深吸了一口气,胸中憋闷之感便既逝去,伸手抹掉脸上河水,睁开眼睛,瞧见四周依旧黑漆漆的。
段飞喊了一声,四面八方依旧都有回音,显然还在地下,突然记起一件事来,面色一变,又回头往上游去,水流甚是平缓,游起来丝毫不费劲,而且悄无声息。
这般游了大约半个时辰,心想很快就能游过石壁,忽听前方黑暗中有一尖细老迈的声音说道:“小东西这么久没回来,不是死了就是游过去了!”
段飞听这声音就在十数丈外,他在水下,听起来细若蚊吟,并非华山派中师叔师伯的声音,便停在原地不动,静静听着,心道:“这人是谁?”
忽听另一个沙哑的老者冷冷道:“准是淹死了!”段飞心头一跳,暗想:“竟还有一人,他若不说话,我还真不知道!”
只听尖细声音神情愉悦,哈哈大笑道:“死得好!死得好!华山派的人最好统统死绝,那才再好不过!”
段飞听他言语恶毒,忍不住就要发怒,但转念一想,这里暗无天日,与人交手乃是习武之人的大忌,当下暗自忍耐。
只听沙哑声音冷冷道:“老四,你嘴里说得厉害,方才瞧见了他又为何不敢动手?莫不是怕打不过他?”言语中透露着讥讽。
尖细声音竟也不生气,笑道:“哈哈!我虽然老但又不傻,小东西没朝上走,按规矩咱们是不能动手的,更何况小东西的太玄经已练到第七重以上,单打独斗我还真有可能打不过,三哥你又不肯帮忙,不是自讨没趣!”
沙哑声音冷哼一声,说道:“什么时候那个令江湖中无数英雄好汉闻风丧胆的大魔头变成一个瞻头顾尾的胆小鬼了?”
尖细声音桀桀一笑,道:“非也非也,我只是变得更聪明了,小东西狗屁不懂,竟敢练太玄经这门邪功,本就是将死之人,何须亲自动手这么麻烦!”
“原来他们在说我!”段飞一惊,这下终于明白,只听沙哑声音幽幽说道:“你不练练怎会知道?也许未必会死!”
尖细声音忙道:“那大可不必!”他顿了顿,又道:“我知道三哥心中一直不甘,但三哥莫非忘记老大老二六妹是怎么死的了吗?”言语中透露着丝丝恐惧。
沙哑声音沉默良久,长叹道:“哎!这邪功害人不浅,咱们八兄妹有六人因它而死,真不该存在于这世上!”
尖细声音颤声道:“莫非三哥想要...”他说到这里,言语中竟充满了说不出的恐惧,无法继续说下去。
段飞奇道:“他在怕什么?他三哥又想做什么?”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触及到了一个极其极其极其大的秘密,忙凝神静气,侧耳倾听。
只听那两人谁也不说话,但段飞能听见他们略微激动的心跳声,显然两人心中并不如他们脸上这般平静。
如此过了许久,依旧无人说话,段飞潜水已久,觉得胸中憋闷不已,心道:“倘若他们再不走,我就只能与他们拼命了!”
这时,忽听沙哑声音说道:“四弟不必担心,那四象洞里的石碑是老怪物亲手所立,谁敢打碎它?做哥哥的还没活够呢!”言语中也透露着一丝恐惧。
段飞心头一跳,心道:“他们说的石碑应该就是我刚刚打碎的那块,难道等会儿会有一个老怪物来杀我?”
一念及此,不免惊出一声冷汗,转念一想,忽又放下心来,心想:“倘若石碑真是他们嘴里的老怪物所立,那么想来那个人也知道太玄经有问题。
故而预先在石碑中留有解方,只盼着习练太玄经之人发现蹊跷,然后打碎石碑,就能发现里面的心法,只要未到第七重,便能安然无恙。
只是以前练习太玄经的人惧怕他,就算发现身体出现问题,也不敢打碎石碑,自然也发现不了石碑里面的破解之法,这理却又向谁说?”
他心中感慨一会儿,只听尖细声音高兴的说道:“这样就好,咱们兄弟还能多活一段时间!”两个脚步声响起,渐渐走远。
段飞又在水底呆了片刻,继续往前游了十来丈,终于游过了石壁,爬上岸边,用手摸到先前刻字的地方,在末尾刻字道:“石壁甚厚,若不能闭气半个时辰,最好原路返回,切莫下水尝试,否则必死无疑,切记切记!”
刻完之后,段飞觉得浑身轻松,又重新游过石壁,在另一头冒出头来,记着传说中写的从右边上岸,便游到右边岸边,伸手去摸河岸。
只觉河岸甚高,根本摸不到河岸的顶部,忽然急中生智,右手成爪,使出鹰爪功的功夫,砰的一声,五根手指深深嵌进岸边石壁之中,好似切豆腐。
段飞心中大喜,右手在石壁上接力,身子猛的攀高了一尺,左手在墙壁上摸索片刻,正要如法炮制之时,忽然在左边墙壁上摸到五个小孔。
段飞心中甚喜,想来是以前有人从河里上来之时也曾用手指抓石壁,正可用作指路,左手急忙往小孔之中伸,却发现那是右手抓出的小孔,当下急忙用左手抓住墙壁,身子往左边移除一尺,右手方才能够伸进小孔,尺寸竟相当合适。
段飞心想既然有一个爪印,更高的地方必定还会有第二个,右手抓牢墙壁,左手在墙壁上细细摸索,又在左上方两尺的地方找到另一个爪印,恰巧能够装下他左手五根手指。
段飞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急忙把左手伸进爪印,身子往左边荡了一尺,右手在墙壁上一番摸索,这次又在上方两尺偏左一尺的地方摸到另一个右手爪印。
不由得暗觉庆幸,心想:“原来爪印从河里上来,一路往左上方走去,倘若方才我没有摸到第一个爪印,准会直接往上攀爬,那便错过了!”
当下又重新下到河中,在岸边石壁上刻字:“顺着石壁上的爪印往左上爬!”做完之后,愣了片刻,心想自己一路过来,屡次提醒,真可谓是仁至义尽,就算最后有人出了事,那也需怨不得自己。
顺着爪印往左上方攀爬,大约爬了三十余丈之高,右手突然摸到一个台阶,段飞心中大喜,抓住台阶往上一使劲,立时跳到台阶之上,右脚碰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哗啦啦的滚到黑漆漆的下方,隔了许久才听见极其轻微的落水声。
段飞暗暗心惊,急忙往前踏出一步,回头一看,黑漆漆的不见底,但也能猜到背后有多高,心道:“原来已经爬了这么高,黄鸿师兄他们是习武之人,应能爬上来!”
一念及此,心中安定,往跟前往前望去,眼前似有微薄光线,隐约可见一条通道,有风从通道另一边传来,好像不是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