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真的那么倒霉,就只能延缓“和贝尔摩德之间友谊的小船”的造船进度了江夏无声地掂了掂手上的硬木衣架。
找出江夏身上的所有东西以后,贝尔摩德先拿过两部手机,按亮查看。
见都有锁屏密码,于是她转而从自己包里取出了一台巴掌大的解码工具,连上手机,开始破解。
江夏并未阻拦。到了这一步,贝尔摩德要是不动他的手机,他反而会觉得奇怪。
在他看来,这是把贝尔摩德骗来当稳定杀气源和易容工具人的第一步。
按照组织人均多疑的习惯,他如果主动表露出自己对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的维护,反而容易让贝尔摩德觉得他别有目的。
所以还是得让贝尔摩德亲自探索发现,她才能更快地意识到两人目标并不冲突,放弃时刻背刺江夏的想法。
等待破解的过程中,贝尔摩德目光转向了摆在床上的其他物品。
她先是好奇地拿起麻醉剂打量,由于上面没有任何文字说明,她又小心地拔开盖子,扇着风嗅闻了一下。
发现这只是一罐麻醉剂,不是毒品氰化钾之类的东西之后,贝尔摩德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然后很快,表情又变得复杂。
她先是疑惑自己竟然会涌出“欣慰”这种情绪,而后很快想通乌佐的丧心病狂度越低,她的n也就越安全,而这当然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分析完自己的心路历程,确定自己依旧思维清晰、脑回路正常、没被刚才喝下的酒影响太多以后,贝尔摩德小心将麻醉剂恢复原状,重新把它放回床上的小型杂物堆里。
做完这些,她瞄了一眼解码机的屏幕,发现进度条还没走到尽头,于是又随手拿起了处于折叠状态的甩棍。
入手的一瞬间,那种不该出现在武器上的古怪柔软触感,让她略微一怔。
贝尔摩德今天刚见过乌佐拎着它打人。那时她还疑惑过乌佐动作那么重、打了那么久,三个劫匪却除了爬不起来以外没什么大事。
现在看来,这并非是因为那三个劫匪身体强健,而是乌佐的武器有问题特意包一层柔软的缓冲材质,是为了延长折磨人的时间?
但是作为一个大多时候处在警方和媒体眼皮子底下的侦探,乌佐平时应该少有这种能按着人揍很久的机会,就算用普通的甩棍,也依旧会被判定为正当防卫所以这根甩棍,或许更多的是为了在制服罪犯的时候减轻伤害。
贝尔摩德暗暗点头,不管这是装出来的友善,还是真的心怀善意,情况都比她想得要好。
难怪n愿意接近乌佐。除了n心善以外,应该也和乌佐本身有关。
贝尔摩德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手上的甩棍,却忽然不知碰到了哪个开关,手中折叠的甩棍以惊人的速度弹出。
她本能地一躲,但半醉的状态拖慢了她的动作,甩棍尖端最终还是重重撞到她下巴上。
贝尔摩德踉跄了一下,捂着嘴坐倒。她懵了几秒,面无表情地把甩棍收回折叠状态,然后抬手一扬。
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划过,甩棍哐当一声落入垃圾桶。
扔完,贝尔摩德想起这根甩棍似乎是定制的,并不易得,犹豫片刻,又走过去把甩棍捡出来,丢回到床上的杂物堆里。
就这么打发了一会儿时间,她电脑上的进度条终于走到了尽头。
这时,两部手机看上去已经完全对她开放。
花的时间要比预计得长上一些,不过这也正常,毕竟照这个形势来看,其中有一部应该是专门用于和组织联系的手机,里面没动什么手脚才显得反常。
不过贝尔摩德对那部组织的手机,反而兴趣不大。
对她来说,组织里几乎没有秘密。
所以她简单翻了一下,就把这部手机丢到了旁边,转而拿起了那部日常用机。
点开邮箱里,找到联系人,就见铺在屏幕上的一整页全是特别关注。
贝尔摩德打眼一扫,看到两个“毛利”,一个是毛利小五郎,一个是毛利兰乌佐似乎更喜欢用全名来当备注,这倒是方便了贝尔摩德。
她顺手记下了毛利兰的邮箱地址,心情颇佳地扫视过其他人的姓名,然后被其中一个叫“江户川柯南”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这个名字,不管是姓氏还是名,都比较罕见。而且世界上正好有“江户川乱步”和“柯南道尔”两个知名推理家。比起父母起的名字,这看上去更像一个出于兴趣,捏造的人名
贝尔摩德心里一动,隐约有了一丝虚渺的联想,但又无法确定。
她思索片刻,把被标了星星的那些特别关注拉到头,又跳到开头的人里寻找“工藤新一”这个名字,却一无所获。
乌佐没存他的号?还是存了,但是没有备注?
正想着,手机忽然一震。
贝尔摩德回过神,返回收件箱,就见毛利兰发来一条消息。
邮件里附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条胳膊长短的荧光棒,泛着蓝光:
买二送一,给你留了一个!演唱会六点开始,九点才结束,如果委托提前结束,可以过来看看
贝尔摩德顺着文字,想象到了毛利兰开朗的笑脸,心情又好了一些。
酒店床边的地上铺有绒毛纤长的地毯。
她干脆倚着床边坐了下来,上半身趴在床沿上,以寻宝般的心情翻看着江夏和毛利兰的邮件往来,全程没有一点侵犯同事隐私的心虚,反而乐在其中,暗暗分析。
从内容来看,乌佐和n的关系,竟然比她在学校里打听到的还要好一些。
而且从n一些道谢和慰问的话来看,乌佐似乎帮过她不少,其中不乏救命之恩。这让贝尔摩德在欣慰之余,却又忽然有了其他联想:
如果乌佐喜欢上了她的n,那和n互有好感的,岂不就成了横亘在他们当中的最大威胁?
不管怎么看,这似乎都是一个了不得的动机
不过,不过乌佐如果嫉妒到要杀掉工藤的地步,那之前他在酒吧提到“工藤”的时候,至少该有一点心虚、憎恨、厌恶,或者杀掉仇人的爽快的情绪。
然而贝尔摩德记得很清楚完全没有。比起这些反派得逞一样的情绪,反而是她更像一个被乌佐提防着的反派
贝尔摩德略微蹙眉,凝神看向江夏的邮箱。
她有预感,或许今天,她就能弄清楚已经“死亡”的的下落。
贝尔摩德点开了江夏的通讯录,不出所料,这里也用了全名备注。
她在里面找到了毛利兰的号码,指尖在拨号键上悬停片刻,最终重重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