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把车开出饭店。
逃离了那些江夏的熟人之后,他想起什么,给负责带着“口香糖发信器”的部下发去一条消息,让他屏蔽掉发信器的定位。
收回手机时,安室透顺带着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隐约有点头疼。
他和江夏是中午出发的。
按照他的计划,此时应该开出去至少两个府县了,早就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理想很圆满,然而实际上,在从东京出发的九个小时后的深夜,他们依旧还在东京。
甚至差一点点,就又打道返回出发点了还好刚才在餐厅里,他坚决拒绝了目暮警部“回去做笔录”的提议。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目暮警部被他拒绝之后,竟然也没再坚持
之前,安室透觉得,这一次计划的难点,在于江夏的配合度。以及如果全程无事发生,那该怎么处理这个“准乌佐”。
没想到江夏全程配合,但他的计划却依旧在一开头就已经被打乱别说偷偷带江夏离开东京了,就算去掉“偷偷”,只是“离开东京”,竟然都已经这么困难。
好在,现在虽然仍未离开东京边界,但总算看到了“出差”的曙光。
想到这,安室透微带无语地叹了一口气,随口问江夏:“你平时到底是怎么离开东京的。”
“直接坐车走。”江夏也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地说:“老板,你是不是有事件体质?感觉每次一搭你的车,就在半路爆胎或者出事这次的任务紧急度很高?咱们还能赶上吗。”
安室透:“?”
他一瞬间有很多话想说。
但转头看了一眼江夏,发现从神情上来看,江夏竟然还真是那么想的,只能又憋屈地把真正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有点违心地说:“不要迷信。世界上没有事件体质这种东西。”
同时忍不住被关键词触动,想起了“爆胎”这个世纪性难题。
这次出门,安室透的后备箱里只装了一只备胎。
不过,他让那些和他一起出差的部下们带了很多。实在不行,还能直接换车。
另外,要是这次真的再遇上爆胎,而且爆胎中掺杂了人为因素,那安室透打算找个机会,把导致爆胎的罪魁祸首钓出来抓住嗯,预估没错的话,或许能逮到一个鬼祟的戴围巾小男孩,或者鬼祟的戴眼镜小男孩。
当然,最好的情况,还是根本用不上备胎,一路直达目的地。
往好处想,在这已经出发的九个小时里,他们虽然遇到了案件,但车胎倒是完整存活了希望之后也不要用上那些备胎。
另外,安室透忽然想:江夏虽然考了驾照,但他没买车,也不爱租车,平时总是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出行。
而那些轨道列车,往往一开动就很难停下来。即使中途出事,最后也会到达目的地。
难怪江夏觉得“旅途中爆胎”是别人的问题,因为江夏自己单独出门的时候根本不开车但是其他时候,江夏明明也总遇上案件,他怎么会觉得有事件体质的是别人?
安室透总觉得此处有一些疑点,并想再多加追问。
但鉴于自己刚才亲口说了“世界上没有事件体质”,所以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下次,要是再和江夏一起出门,还是乘坐更靠谱的列车吧。
至少不会爆胎。
这一次就先算了车站和车上的人都比较多,容易让潜在的“乌佐”和外界产生联系。部下们也不好跟踪。
总之,希望明天天亮之前,能顺利离开东京。
看看路程,其实已经不远了。胜利在望
另一边。
风见裕也坐在行进的车辆中,盯着面前手提电脑的屏幕,不时敲击键盘、按动鼠标,查看着手机里的内容。
江夏的两部手机,画风差异巨大。
其中一部,和繁忙商业人士的手机差不多通讯列表一长串,消息一大堆。在风见裕也拿到手机的这段不长的时间里,新增的消息红点,就已经多到让强迫症焦虑。
然而再焦虑,他也不能点,只能用公安开发的程序,偷偷查看一下内容这样子。
此外,风见裕也还在电脑中,恢复了一部分已经删除的记录。从时间上来看,这些记录集中在早期,大概只是定时清理。
统一查看过后,没发现多少可疑之处。
而且,从这些记录来看,除了接到委托的时候以外,其他时候江夏出门,大都是因为别人的邀请。
特别是“毛利兰”、“铃木园子”,偶尔还有“远山和叶”、“木下洋子”之类嗯?洋子小姐发来的邀请?
风见裕也脑中闪过这个国民偶像,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
没想到出个任务,竟然能看到偶像的私人手机号。
说起来,江夏确实是一个名人。
如果后来,降谷先生确定了江夏不是乌佐,打算把江夏发展向公安队伍的话,那自己作为前辈,岂不是有机会蹭到后台一起探望偶像的机会?
风见裕也小脸一红,短暂陷入遐想。
然后脑中忽然跳出魔鬼上司的脸,又倏地清醒。
他收回思绪,继续一本正经地分析现状。
总之,这些往来信息,可以作为某种侧面的佐证。
江夏的出门场地,往往都是根据别人的邀请,临时决定的。
而这也就意味着,在遇到的各种命案当中,他占据推动地位的可能性,进一步降低了。
另外,这一部手机里,风见裕也着重细读了和“江户川柯南”有关的聊天记录。
其中有一些江户川柯南遇到案件时,偷摸找江夏求救的消息,此外,偶尔还有劝江夏去医院的、催他去隔壁吃饭的嗯,看上去是个过于成熟的小孩,语气也和普通孩子不太一样,没有那种萌萌的稚嫩感,只看信息的话,竟然隐约像个成年人。
风见裕也想起那个下午时和他短暂接触过的眼镜小孩,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