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屋旅馆。
另一边。
神宝大雄接到下一个客人,带着新客人去往前台的时候。
前台已经没有人了。
旅店老板和江夏他们不知去向。
根据刚才偷听到的对话,神宝大雄恨恨地想,他们大概正在处理红衣男子留下的那一只神秘皮箱。
神宝大雄心里急得像猫抓,却只能耐下心,给新客人办理完入住手续。
等客人离开后,他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目光落在登记簿上,盯着江夏的房间号,牢牢记住了那几个数字。
这时,他手机忽然震了起来。
神宝大雄正构思着待会儿打算做的事,思绪忽然被铃声干扰,他没好气地啧了一声。
然后从宽大的员工服口袋里取出手机,往旁边寂静处走了两步,接起电话。
电话里,传来了一道咋咋呼呼的嗓音,听上去是个年轻男人。
那人嗓门很大:“喂?我快到了!你说的旅店老板在不在前台?在的话,我待会儿直接进去!”
“呵,你不用来了。”神宝大雄冷哼一声,“正版江夏刚才正好路过这,现在已经和老板搭上话了。你这个冒牌货可以下岗了。”
说完,他愤愤挂断了电话。
几年前,神宝大雄还是一个游手好闲的混混。
但如今,他已经耐着性子,在这家店里打工了四年。
为的就是那一只如今落到了江夏手里的皮箱。
五年前,那个独自一人来到旅馆、把皮箱和诅咒信交给老板的红衣男人,其实是神宝大雄以前的同伙。
五年前,两人合伙抢劫了一家店,到手一亿円。
当时,神宝大雄负责吸引警察,红衣男人则负责运钞逃走。
之后,准备分赃的时候,神宝大雄思来想去,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付出得更多。
于是约定分赃地点时,他特意把见面位置,选在了这处以“自杀圣地”而闻名的“头神森林”打算加个班,把同伙一起干掉,然后独吞赃款。这样就等于凭空多了五千万。
然而,可能是神宝大雄把碰面地点、选得太过直白。
红衣男人察觉到了不对。
于是在赴约前,红衣男人藏起赃款,并把记录了赃款位置的皮箱,和一封诅咒信,交给附近的旅店老板保管。
届时,如果神宝大雄态度正常,两人就愉快地取钱分赃。
而如果神宝大雄有问题,那他就只会收到那一封“咒死你”的血信。
到了约见当天,神宝大雄带了根绳子,迫不及待地勒死了他价值五千万円的同伙,并将红衣男人伪装成上吊自杀的样子。
杀完人,一搜行李,神宝大雄才惊愕地发现,红衣男人完全没带赃款过来。
这时,神宝大雄的同伙情,反倒觉醒了他轻易猜到了红衣男人的心思,猜测红衣男人很可能把赃款,寄存在了这附近的葵屋旅馆当中。
于是第二天。神宝大雄伪装过后,前往葵屋旅馆,谎称自己是红衣男人的助理,来替他取皮箱。
然而,旅店老板早就被红衣男人叮嘱过如果来取皮箱的,是红衣男人本人,就给皮箱。
而如果是别人,那么不管那人说什么,都只给诅咒信、隐瞒皮箱的事。
最终,伪装成了“大胡子”的神宝大雄,只收到了一封“咒死你”的血信,没能见到皮箱,也不知道有那么一只皮箱存在。
至此,两个同伙斗智斗勇的第一波结果,以两败俱伤告终。
神宝大雄失去了他的一亿円。
而红衣男子成功地耍弄了一波同伙,但失去了他的生命。
虽然被死人摆了一道,但毕竟事关一亿円,拿到了就能快活一辈子。
神宝大雄并未轻易放弃。
他在附近漫无目的地找了一阵之后,终于再次把目光投向了葵屋旅馆神宝大雄还是觉得,红衣男人既然到过旅馆,还在旅馆中留下了信,那么那失踪的一亿円,一定多多少少和旅店有关。
所以红衣男人死后,第二年春天。
神宝大雄更换装扮,来到葵屋旅馆,应聘员工。
一方面这里离头神森林很近,万一红衣男人的尸体出了问题,他也能及时应对。
而另一方面,葵屋旅馆包吃包住。神宝大雄在山里四处乱挖、寻找赃款的时候,至少不用自己惨兮兮地在野外撑帐篷,或者付房费。
另外,有了“旅馆员工”这个身份的遮掩,他四处乱逛、随意挖掘的行为,也不会显得可疑葵屋旅馆定时供应原味山珍,那些珍贵的野味,大都是旅店工作人员亲手去山上挖出来的。旅店员工扛着铁锨满山乱跑,非常正常。
就这么在山里戳戳挖挖了四年,神宝大雄却什么都没能找到。
直到前几天,红衣男人的尸体被发现、并且上了新闻之后。
旅店老板才在聚餐闲聊时,忽然告诉员工们,他打算请个侦探过来调查情况因为五年前,红衣男人在他那里,寄存了一只皮箱。
听到这个消息的神宝大雄呆滞片刻,险些当场端起火锅砸到老板脸上:这老头的嘴也太严实了,这么多年,楞是一点都没透露出“红衣男人在他这寄存了皮箱”的消息。
当然,最后,神宝大雄并未动手,也没在事后暗暗杀人。
毕竟当时,周围还有不少其他员工。另外,旅店主人和红衣男人不一样后者可以在树林里无声无息地“自杀”,可旅店老板一旦死亡,身为员工的神宝大雄立刻就会成为嫌疑人,风险颇高。
另外,一群人喝高之后,神宝大雄试探着套了几句话。
然后发现,旅店老板十分信守承诺他从未打开过那只红衣男人交给他保管的箱子,因此不知道箱子里的东西和一亿円有关。可能只是好奇,才想找侦探过来看箱子。
总之,情况还没到非杀人不可的地步。
于是,思索过后,神宝大雄决定用头脑解决问题。
旅店老板视力不太行,还有些脸盲。
再加上旅馆中信号很一般,因此旅店老板平时很少看电视,只偶尔读一读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