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柯南脑中,一群佚名的身影排队晃过,手里拿着麻醉针安眠药乙醚之类的东西其中那个总爱裹着一条围巾、长相衣着都很乖巧,但却恶劣地喜欢用针扎人的小男孩最为显眼。
柯南记得那个孩子自称“田中白”,“田中”这种教科书例句里经常出现的姓氏八成是假的,“白”倒有可能是真的说起来,整个佚名组织,好像都很爱麻人,连接触过他们的灰原哀,都变得喜欢随身带着麻醉针了。柯南还偶然间看到过灰原哀在无人时独自擦拭针管,动作温柔,眼中隐约闪过一丝诡异的幸福感,像是融入一个强大集体之后感到踏实,所以这次又是谁在麻他?
柯南用仅剩的思绪,本能地做着推理,从身高来看,首先排除小白。另外,捂在他嘴上的手,也显然不是小孩的手,而是一只女人的手,皮肤很白,纤细柔软。
对面漆黑的摆件上映出反光,柯南挣扎的时候,视线无意间从上面掠过,隐约看到了一抹款式眼熟的长裙园子?!
柯南先是一懵,紧跟着反应过来:不对,不管怎么想,园子都不可能加入佚名组织。连自己都想入伙都被无情拒绝了,她怎么可能不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是一个假的铃木园子。她是别人易容成的。
会易容的人,柯南一共也没见过几个。算起来也就他老妈、基德。还有那个假扮成学校的英语老师、把江夏拐进过酒店的神秘女人!
这三个人当中,工藤有希子要是想跟他们同行,根本不用多加伪装。
而基德这附近没有宝石,也没有魔术展,更没有人冒名顶替基德作案,也先排除。
再加上其他要素,不管怎么想,都是那个对江夏表现出过兴趣的女人最为可疑她又想干什么?!安室老板的问题都还没开始解决,危险的家伙就又增加了,江夏这个吸引人渣的体质到底是怎么回事
种种念头在柯南脑中闪过。
然后,随着麻醉药彻底生效,不甘地沉寂下去。
“铃木园子”不知道这个小孩挣扎时,脑中闪过了多少想法。
她看着手中终于渐渐不动了的柯南,无声松了一口气。
紧跟着有点疑惑。
明明不抽烟也不喝酒,没想到对麻醉药的抗性却还挺强,这么久才彻底晕倒,难道是天生的?
差点算少了剂量。
她收起作案手帕,疑惑地把垂落的鬓发别到耳后,思索片刻,没想出结果。
最终摇了摇头,不再多想,把柯南拎走。
并暗暗决定,在任务结束之前,绝不让再出现在危险的波本面前。
刚才在尸体旁边的样子,很是让人捏了一把冷汗。那时波本可还在场。而柯南显然一遇到案件,就忽视了周围的环境。他看到尸体根本就不怕,思维也完全不像个小孩好在有江夏在旁边,这样一来,至少可以用“柯南这孩子跟着江夏见多了尸体所以有了抵抗力”之类的借口,把刚才的异常圆过去。
这么一想,刚才江夏故意拿起地上的物证,难道是因为发现了观察尸体时太过认真,又出于侦探之间的惺惺相惜不想打断,所以打算用那个沾血的手帐、提前把波本的注意力引开?
江夏带“孩子”带得真不太容易明明他只比新一大一岁,自己也还算是个孩子。
贝尔摩德一边想,一边绕开有波本的大厅,从小道走向楼梯,准备把柯南放下。
用于分割空间的隔墙上,镶嵌着狭长的玻璃。路过那里时,贝尔摩德偏过头,看了一眼大厅里、站在波本旁边的江夏,心里叹了一口气。
可以的话,她挺希望江夏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过着平静但快乐的生活可惜不行。
除非江夏一直像他以前那样,把自己的才华完全藏起来,当一个平庸的人,否则他就只能踏上组织的舞台,这就是一出生就落在了组织阵营的悲哀。她很明白。
一墙之隔,江夏倒是不太明白贝尔摩德的悲哀,不过他发现,隔壁的苹果味的杀气似乎有些异样,清冽的果香中酿出一丝成人味道的酒气嗯?味道竟然会变?
江夏微带诧异地瞥了一眼苹果酒的杀气来源,但贝尔摩德并未停留太久,江夏看过去的时候,透过墙上的玻璃,只能看到走廊中昏黄的灯光。
“”江夏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开心飘向他的人鱼。
人鱼刚从贝尔摩德那拿回一缕新杀气,正飘带似的把它缠在身上,在空气里晃晃悠悠地模仿壁画飞天。
路过江夏身边时,江夏借整理领子的动作,一抬手,熟练地把杀气从她那揪过来,仔细看了看。
缠在身上的杀气忽然被抽走,人鱼像一颗陀螺似的,在空气里咕噜噜转了几圈。晕头转向地停下来以后,她懵了片刻,头顶仿佛弹出一道愤怒的“”,龇着一对尖利的虎牙,嗷嗷扑了回来。
江夏松开手,没再跟她抢。那样动作就太大了,容易被人看出来。
而且他已经做完了想做的观察离近了就能发现,贝尔摩德杀气的性质没变,只是密度变大了,更浓郁了一些,所以以前太浅的酒味也开始堆积冒头不过这不重要,反正苹果和酒都能入口,只要别异化成什么福尔马林味消毒水味就行。
这时,旁边,毛利兰的手机开始振铃,来了电话。
小白熟练地靠了过去,坐在她肩上,跟她一起听。
电话是“铃木园子”打来的。
贝尔摩德伪装出铃木园子的声音,说她在自动贩卖机旁边的座位上,捡到了睡着的柯南,还说她现在已经把这个小鬼头拎回了房间,让毛利兰回来看着,她不会带孩子。
毛利兰一怔,拿着手机左右看看,才发现柯南确实不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