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疑惑地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眼前的女人,和刚才杀到他家里的江夏,在某些方面,微妙地给人以相似的感觉。
诺亚:“”难道这也是“江夏”身体里的人工智能?这个人到底搭载了多少意识体啊
而且,刚才虽然没有细看,但总觉得女人的目光,似乎并不友善。
诺亚警惕起来,小臂上缠绕的电光浮动虽然这里不是它的老本营,但同为意识世界,诺亚依旧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这里的规则,构筑出有利于自己的事物。
他悬空而起,脚下木料和钢材凭空浮现,以令人眼花的速度搭建在一起一艘古老却坚固的海盗船,瞬间在他身下哐当成型。桅杆架立,骷髅旗帜飘扬,钢炮堆积而起,对准了这片空间里另外一个看上去非常柔弱的意识体。
“我无意冒犯,但是”诺亚站在船头,按了按头顶的三角帽,腰间别着长剑,不知何时换了一身海贼的装束。
水波浮动中,船头钢炮的引线亮起,火星凝固在顶端,蓄势待发。
诺亚看向那个和海盗船相比、显得格外渺小的女人,声音冷漠:“请把这具身体的操控权交出来。我借用之后,会再还给你们。”
女人原本慵懒地跪坐在地上,一副谁都不想搭理的架势。
此时听到这句话,她终于缓缓站起身,抬眼看向诺亚。
目光相接的一瞬间,四周海面轰的抬高一截,无数河流般粗壮的触手从水下钻出,纠缠堆迭,瞬间凑成一座蠕动的山岳
整个海面仿佛都被这些柔韧的东西包裹,原本结实庞大的海盗船,像是落入汹涌风暴中的一粒稻谷。
诺亚被剧烈颠簸的海盗船甩飞,他咕噜噜顺着船舷滚了一阵,用力抱住火炮,才勉强没有掉进海里。他震惊地仰头看过去。
女人坐在“山巅”,投落下来的目光,比寒冬里的机器还要冰冷。
“小朋友。”她缓缓绽开一个诡异的笑容,“你要抢劫谁?”
现实世界当中。
米花市政大楼,一层的休息室里。
灰原哀靠坐在卧室门口,凑在烟灰缸前,抱着烟盒,还在听话地一支一支点。
这种枯燥的重复性工作,让她有些犯困。
她打了个呵欠,正想站起来蹦跶几下、清醒清醒。这时,背后的门忽然打开,灰原哀猝不及防之下失去平衡,一咕噜仰倒进去。
倒到一半,被一只手从后扶住、拎起来,放回地上。
“!”灰原哀彻底清醒过来。
她回过身,看向江夏,上下打量片刻:“你没事了?”
“嗯。”除了有点辣眼睛,应该算是没事
江夏接过灰原哀手中的烟和打火机,处理掉烟灰缸里的烟蒂。
然后他把休息室恢复原状,顺便收回堵在各处缝隙中的傀儡黏土:“走吧,该回宴会厅了。”
灰原哀应了一声,下意识地跟着江夏,往门口走了几步。
走到一半,却忽然想起什么,停了下来。
她犹豫道:“要不我还是留在这吧。”
虽然有阿笠博士的染发剂,但既然周围可能有组织成员,那比起到外面走动,还是找个地方猫起来最为安全。万一出事,也不会拖累到周围的人
江夏听到灰原哀这么说,没有立刻开门,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思考片刻,他伸手到灰原哀头上,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出手如电,拔下一根头发。
“”在灰原哀吃痛地捂住脑袋,幽幽看过来的时候。
江夏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打量着手里的黑色发丝。
这种速效染发剂,不愧是阿笠博士发明的东西质量有没有保障,不太清楚,但效果绝对强劲。虽然不明白原理,但竟然连发根都染到了。
“”就算是琴酒,见到这种头发,也不可能看出它属于灰原哀。
何况琴酒对待任务的时候,一贯非常严谨既然刚才,自己说了其他人进来,会影响到辛多拉的状态,进而影响任务成功率。那琴酒就不会擅自进场。
如果贝尔摩德非要溜进会场,琴酒也会发消息告诉他一声,免得影响到计划。
这么想着,江夏取出手机看了一眼。
就见组织专用机空空荡荡,没什么消息。
江夏:“”看来帮手团,都还好好地待在外面。
想想也是看时间,找鬼的行动,比预计的要快上不少。
才刚失联了十分钟不到,这根本不能算“失联”。队友们一言不发地找进来,反而才奇怪。
“没事,去玩吧。”
衡量完“宴会厅环境对灰原哀的适宜程度”,江夏回过神,看了一眼扒在灰原哀身上不肯下来的版宫野明美,觉得随身带个鬼玩具也不错:
“我只是在附近偶遇了琴酒。他们在盯别处,不会进来,否则早就趁刚才入场的人多,进到厅里了。
“而且宴会厅小孩子很多,你混在里面并不起眼。相反,独自一人藏在角落的小孩,才更容易引起注意。就算你没遇到组织成员,其他人也会留意到你的动向,进而加大暴露的风险。那样事情反而麻烦。”
灰原哀:“”好像还挺有道理?
而且
她想到什么,点了点头,跟上了江夏。
和江夏一起穿过走廊,回到宴会厅的路上。
灰原哀一路上都在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
然后发现,周围特别平静不仅没有琴酒,就连佚名小姐或者小白都没有出现。
这让灰原哀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有点失落。
仔细想想,遇到黑衣组织,虽然意味着危险。但在那些危险的时间段当中,她往往也会遇到佚名的人好久没见佚名小姐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挺想她的。
灰原哀心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
她忧愁地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宴会厅,最终走到自助餐区,拿起一只餐盘。
“”晚上还没吃饭,她有点饿了。饿着肚子也不方便从组织手下逃走、或者帮佚名扎麻醉针,还是先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