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心里冷哼了一声。
虽然他完全不怕乌佐的谋杀,可要赶走那些被乌佐当了枪使的烦人苍蝇,无疑非常浪费时间他已经很忙了,不想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平添麻烦。
琴酒于是很快揭过这一页,抛出了真正想说的事:
“最近组织里有人在查你的事。
“你应该清楚,一旦失去了正义的侦探身份,你也就没有了身为乌佐的价值如果我是你,最近就收敛一些,免得被那些阴暗的毒蛇抓到把柄。”
“查我的事?”电话对面,乌佐似乎有些惊讶。
一秒后,那惊讶变成了惊喜。
乌佐整个人都比刚才精神了,期待道:
“既然你都来特意提醒我了,那人应该是一个能力不弱的干部吧,而且听上去一副跟我有仇的样子知己知彼才更方便我隐藏,不如你有空安排我们见上一面?不用近距离会面,我远远观察一下就行了。”
琴酒靠着副驾驶座,点起一根烟,嘴角无声勾起一抹冷笑,动作也稍微放松了一点。
他就知道,乌佐一定会对这种事感兴趣。
“别找事。这只是提醒,他未必能查到什么。”琴酒虽然没打算真的让乌佐跟那个干部较上劲,但思索片刻,还是决定透露一点消息。
乌佐毕竟有一个明面上的侦探身份,对方又是一个正在复仇的疯子,万一乌佐真的栽在这件事上,自己只会白白损失一个潜力无限的帮手。
琴酒说:“你还记得皮斯科吧。”
“当然。”我又不是你
江夏不仅记得,而且对这个人印象颇深。
皮斯科也是组织的代号成员,算是一员老将。能力据说还行,可惜运气太差前一阵这人在杯户城市饭店搞暗杀,不幸在举枪射击的一瞬间,被记者抓拍。
皮斯科没能及时发现这一失误,导致那张照片上了加急新闻。
而按照组织的一贯原则,这一则立刻传播开的新闻,无疑变成了组织对皮斯科进行处决的“加急死亡通知单”。
皮斯科已经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平时没有拿手机刷新闻的习惯,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还在宴会厅里悠哉悠哉地充当围观群众。然后他就看到了灰原哀皮斯科和“雪莉”的父母是故友,他见过小时候的雪莉,很快猜到了“雪莉变小”的秘密。
于是皮斯科趁乱把灰原哀掳走,打算交给组织。可惜后来,雪莉被“佚名”打包带走了,紧跟着琴酒就找上了门。
皮斯科从琴酒口中听到“暗杀被拍”的消息,一头冷汗,立刻想仗着自己掌握着的“雪莉变小”的秘密,博一条生路。
因此,面对举枪的琴酒,皮斯科果断当了一波谜语人,表示“没有我,你们别想知道雪莉在哪!”。
话音刚落,他就被缺乏耐心的琴酒一枪爆头,晚节不保地死在了地下室的酒窖里。
江夏当时暗中跟去酒窖走廊,期待地想开一波组织老干部的盲盒。可惜皮斯科很不争气地没能变成鬼胎,只出了一只式神。灵媒师至今对此耿耿于怀。
“组织里有一个代号爱尔兰的家伙,擅长潜入搜查,身手也不错。”
琴酒想起那个难缠的干部,蹙了蹙眉:“他极其崇拜皮斯科,得知他身死,一直暗地里想给皮斯科报仇。”
“这样啊。”
江夏听着自己早就知晓的情报,一边忍不住开始猜测爱尔兰的杀气口味,一边对琴酒的话有些疑惑:“是你杀了皮斯科,他要报复也是找你吧关我什么事?”
“”琴酒额角一跳,冷笑了一声。
他记得皮斯科身死的那一天晚上,江夏也去了同一场晚宴。宴会上,皮斯科还因为轻视这个“高中生侦探”,和江夏有过一些摩擦。
那之后没多久,皮斯科就“不幸被抓拍”。再配合他以熊熊烈焰为背景的华丽死法
要说这里面没有乌佐的事,琴酒绝不相信。
不止是他,但凡是个接触过乌佐、知道乌佐手段的人,都不会信。
也就乌佐自己脸皮厚,一直到现在,还坚定地在这件事里装无辜。就好像皮斯科的死真的只是因为这老头运气太差,而在场的乌佐却什么都没做过一样。
好在琴酒也没打算让乌佐承认他做过的事,反正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
他无视了这个细节,没让话题再度跑偏。
“爱尔兰确实想找我的麻烦,可惜我从不做违背组织规矩的事,也没有过失误。”
琴酒磕掉烟灰,回答了江夏刚才的问题。说到这,他忽然冷冷瞥了一眼伏特加:“我这里没有突破口,爱尔兰要给皮斯科复仇,自然就盯上了你有传言说,那个老废物其实是死在了乌佐的手里。”
伏特加好好开着车,忽然被大哥瞪了一眼。他无声打了个激灵,努力目视前方,当一个专注的好司机。
琴酒收回目光,继续打电话:
“你的保密级别比普通干部要高,我们内部的保密措施毫无问题,不用担心爱尔兰从这个渠道得到消息。
“但江夏当晚确实出现在了杯户城市饭店,而且你的侦探身份,本身也和乌佐一样,经常接触命案你并非毫无破绽。
“总之,你这段时间自己小心点。爱尔兰在收集情报方面不比波本弱,而且他和波本不同波本自诩是发掘了你的人,至今还觉得江夏是能够为他所用的部下,就算真的对你有所怀疑,也不会用太极端的方式试探。
“但爱尔兰不一样,要是哪一天他被愤怒冲昏头脑,突然提枪杀到你家里,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琴酒想起最近偶遇爱尔兰时,那人试探的语气,和眼底暗藏的仇恨,阴冷地笑了一声:
“当然,如果他真的冲到你面前,你可以立刻把这件事上报不管是毫无根据地谋害干部,还是主动在名侦探面前暴露身份,在bss眼中,都足够送他去陪他崇拜的皮斯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