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海医生一怔,旋即惊喜起来。
他当然听说过乌左,虽然只是一些风闻说起来,内海医生那个笼络小弟的招数,其实也是从这些风闻当中,获得了一些灵感。
只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内海医生暗暗想:总感觉乌左的相关传闻,好像变少了一些。
起初,他还以为乌左是出国了,或者被什么棘手的任务难住,这才导致了这种结果。
然而没想到的是,今天他居然直接见到了本人。
而乌左真人看上去
内海医生:“”好像也就那样。
同行相轻,内海医生又一直是个骄傲的人。
他忍不住下意识地在心里对面前黑衣人点评起来:太年轻了。而且外貌太过出众,居然还大晚上戴墨镜出门,难道是嫌自己还不够显眼?这样的人,其实不适合做幕后黑手。
可转念一想,乌左又确实制造了很多可怕的死亡舞台,还能至今不被别人抓到把柄这种事,乍一听可能没那么传奇。但内海医生亲身实践过,尤其是这两天,他接连被江夏注意到,这才发现,事情远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这让内海医生对乌左的评价有点纠结:一方面觉得这人挺厉害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也不弱于他。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乌左不是他的敌人,而是他的友军。
内海医生:有这样的干部帮忙,江夏的死期一定不远了。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请来这样的帮手
“当然听说过。”有求于人,对方又是高他一级的干部。不管内海医生心里有多么不服,面上也还是恭恭敬敬。
他很敬佩似的伸出手:“久仰大名。”
“乌左”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没有理会。
内海医生眼角一跳。
“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是乌左。”一头卷发的黑衣男人似乎是在解释不和他握手的原因,因为内海医生认错了人,“我只是他的部下。”
“哦哦。”内海和彦有点尴尬。
不过一听对方不是干部,他顿时又放松了不少:“乌左让你过来给我帮忙?”
“帮忙倒说不上。”黑衣人客气地笑了一下,“只是听说你想杀他,他很高兴有人愿意向他发出挑战,并对你的勇气感到赞许,所以让我送了一份小小的回礼过来。”
“?”内海医生一时竟然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茫然地重复,“杀他?”
“话已经带到,礼物也在路上了。”黑衣男人没有解释,只是平静起身,“那么,再见。”
“乌左的部下”转身走了。
内海和彦腾一下站了起来,又腿一抖,重新跌坐回座位上。
“”什么意思??他怎么可能平白无故跑去杀乌左?!自己最近甚至根本没想杀过什么人,除了
江夏。
江夏?!
名侦探和乌左,就如同光与暗的对立面。
内海和彦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居然会是同一个人。
是他理解错了?还是
他烦躁又恐慌地抓了抓脑袋,只觉得一头乱麻。
片刻后,内海和彦忽然想起什么,快速取出手机,准备联系那位大人。
虽然并不了解乌左,但结合他的传闻,所谓的“回礼”,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组织的传闻中,乌左被形容得像死神一样可怕,而且听说,越是受到他重视的目标,造成的场面就会越大:没准这辆车马上就会出现事故,脱轨或者爆炸
内海和彦和乌左是同事时,还敢在心里比较一二。可现在,忽然被乌左针对,他才一下有了巨大的危机感。
“那位大人”。只要联系到那位大人,他一定会喝止乌左的行动!
内海和彦使劲点击邮箱。
然而不知是信号不好,还是手机卡了,界面居然半天都没能加载出来。
他烦躁地起身,打算先换一辆车厢,最好能就近下车,远离危险。
这时,一个人顺着过道走过来,停在了他旁边。
“内海先生,我来了。”那人扶了扶头顶的帽子,卑微地小声道,“你说的那一盘胶卷交易之前,我想先听听你的要求,”
“以后再说,我现在没空!”内海和彦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他确实和别人约好了在这节车厢交易,但现在显然不是交易的时候。这人真是没点眼力劲。
正想从他旁边路过,这时,臂弯猛地一疼。
“?!”
内海和彦难以置信地一低头,就见一枚注射器,正扎在他小臂的静脉上。
而对面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脸上的卑微完全消失,压低声音冷笑着:“去死吧,混蛋!比起被你威胁一辈子,还是送你下地狱更加痛快。”
杀人的毕竟也干了不少年医生,打起针来,下手利落果断。
在内海和彦发现自己被扎的同时,冰冷药液已经被迅速推入静脉,剧毒沿着血管回流至心脏,心力衰竭的症状迅速出现在了他身上。
正好列车经过一小段隧道,噪音巨大。
凶手拔出针,把内海和彦用力推回座位上,露出了阴狠畅快的笑容。
“”内海和彦死死瞪着他,活动能力迅速消失,脑中满是不甘和不解: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棋子,他的前途
头顶的行李架,被辛勤的列车员擦得锃亮。
内海和彦瘫坐在椅子上,逐渐浑浊的双眼瞪着那里,忽然,他看到反光中,隐约照出了一道人影。
刚才的那个黑衣男人,居然没有走,而是不知何时坐到了他隔壁的座位上。此时正隔着一张椅背静静围观,如同一个挑选了最前排席位的观众,也像是监督着演员不要乱说台词的导演。
两边一对视,那人似乎还牵动嘴角笑了一下,然后礼貌起身。
这一次,似乎是真的走了。
内海和彦:“”回礼。
这就是乌左所谓的回礼?
这个可怕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布好网的?明明从来没见过江夏接触凶手,为什么,为什么那人还是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