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海医生的尸体旁边,此时正围着几个铁道警察。
察觉到有人进入车厢,为首的警官回过头看了一眼。
目光落在江夏身上,他眼睛顿时一亮,显然是认出了人,警官站起身,友善道:“江夏对吧。哈哈,经常听到你的事迹初次见面,我是铁道队主任小林洋介。”
虽说是第一次见,但小林警官,似乎已经很习惯有侦探来掺和案件。
他熟练介绍道:“虽说具体情况,还要通过解刨确认,不过目前来看,死者的死因是心脏衰竭从他的职业来看,没准是猝死的。”
“猝死?”
柯南欲言又止,片刻后,终于还是没能忍住。
他指了指尸体衣袖下方的臂弯处:“这里好像有静脉注射过的痕迹,血管都浮现出来了。”
“哎呀,还真是。”小林警官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帽子。
江夏站在旁边,有端联想:“把高浓度的氰化钾注射进体内,也会导致心脏衰竭这个死者我上午正好见过,他好像在和几个同行一起出差,现在刚回来。”
“和几个同行一起?”铁道警官听到关键词,警觉起来,“如果凶手是医生,确实不难弄到注射器和剧毒药物。”
顿了顿,他好像自己也觉得这种说法不太妥当,于是又尴尬地打了个补丁:“咳,普通人其实也不难入手不过总之,这也是一条重要线索,先请那几位医生来调查一下,双管齐下,两边一起查。”
五分钟前。
车站外面。
琴酒坐在他的车里,不耐烦地看着表。
从约好的接站时间来看,内海和彦早就应该出站了。可如今,这么久过去,他竟然还是毫无踪影。
作为一个时间表紧凑的人,迟到,显然也是琴酒最为厌恶的恶行之一。
他神色阴沉,正想给内海和彦发一封邮件询问状况。
但这时,外面的街道上,居然模湖响起了警笛的声音。
身为组织干部,对这种声音必然应该极其敏感。
琴酒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本能地压了压帽檐,转过头望向车窗外。
就见警车越来越近,最终停靠在了站口,然后几个铁道警察从车上冲下来,直奔月台。
“”
琴酒看了看那些忙碌的警察,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
想起毫无音信的内海和彦,他忽然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
犹豫片刻,琴酒把车开到了更方便撤离的地方。
然后推门下车,混在人群当中,像一个普通的过客一样,稳步走向车站。
车站里。
警方已经完成了简单的取证。
尸体被盖上白布,从车厢抬走。
到达出站口时,一行人正好经过风口,一阵风吹过,白布被吹起一角,露出了下面那一张死不瞑目的脸。
内海医生长得其实和伏特加有点像,下巴异常宽方。琴酒也不是真的就那么脸盲。他混在路人当中,目光扫过尸体的脸,牢牢记住了脸上的特征,又低头看了一眼刚才从手机上调出来的资料,资料上赫然有内海医生的证件照。
两边对比,琴酒终于确认了一件事。
被抬出去的,是内海和彦那位大人特意拨给他和乌左的医生。
“”内海和彦竟然就这么死了。
而看这架势,他似乎死于一场命桉?
“命桉”这个词,显然触动了琴酒的某些神经,他眼角狠狠跳了一下。
琴酒目光扫过月台,视线很快定在了一处,忍不住露出一点“果然如此”的神色。
那个被警方层层环绕的车厢中,一个年轻侦探和铁道警官一前一后走了出来,正在低声交谈。
琴酒:“”
乌左!
车厢旁边。
柯南正借着江夏的掩护,混在桉发现场,偷听江夏和警官讨论细节。
这时,他忽然浑身一悚,敏锐地察觉到了一束极其可怕的视线,短时间内竟有一种被天敌盯上了的战栗感。
“?!”
柯南瞬间警觉起来。
他倏地回过头,循着感觉望向出站口。
下一秒,视野中,映出了一道让他毕生难忘的人影。那人身材高大,黑衣黑帽,留着一头显眼的银色长发。
琴、琴酒?!
柯南:“”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而且而且表情居然如此可怕。
他起初不敢动弹。
但片刻后,他猛然意识到,琴酒其实不是在看他。
“”柯南疑惑片刻,小心顺着琴酒的视线看过去。然后骇然发现,琴酒正在恶狠狠地盯着江夏。
那可怕的眼神,让柯南脑中的警报一瞬间响成了蜂鸣:“”这个可怕的法外狂徒想对侦探做什么?!
没等推测出琴酒的阴险目的,或许是他注视的时间太长。琴酒忽然一转视线,朝柯南看了过来。
两边猝然对视。
柯南背后,一瞬间被冷汗浸湿。
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不介意和琴酒周旋一二,偷偷粘个窃听器什么的当然,是在琴酒还没发现他的情况下。
可现在,不仅琴酒已经发现了他,而且车站里全是人,小兰江夏园子他们都在,还有很多无辜的乘客如果琴酒又随手掏出一公文包的炸弹,事情就麻烦了。
柯南脑中刹那间闪过无数思绪,但现实当中,他们只刚刚对视了非常短暂的时间。
柯南:“”冷静,不能表现出太多异常。
“工藤新一”被琴酒敲过闷棍、灌过毒药,而且深知这家伙的身份和恶行,所以面对他时,才会神态紧绷。但身为一个“死人”,柯南深知,自己决不能在琴酒面前,暴露出工藤新一的特征。
总之,他必须表现得像一个不知道琴酒身份的正常小孩。
这么想着,柯南强行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按照自己变成小孩以后的多年表演经验,朝琴酒露出了一个小孩子的天真傻笑。
对面,琴酒沉着目光,扫了一眼江夏旁边那个偷偷看他的眼镜小孩,面色没变,心里却有点诧异。
琴酒:“”这小鬼,胆子还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