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天泽都这么说了,上官清懿总不能在无理取闹。
这客栈修的倒也没有多么的奢华,不过胜在干净,平易近人。
在天泽眼中就是勉强能住。
将行李放回房间,上官清懿耳朵十分好使,知道旁边茶楼里那说书的正说到了兴头上,见时间还早,便拉上天泽去了隔壁。
没成想天泽还真的就轻而易举的被她拉了来,整个人都是一副纵容她的姿态。
熟悉的表情让上官清懿有些恍惚。
距离上一次天泽对她露出这种纵容的笑真的已经过了太久了,久到她甚至都要怀疑那是不是真的了。
只是这时候她总不能在天泽面前露了怯。
定了定神,继续拉着天泽进去找了个地方坐下,还让店小二上了壶茶。
“正当那位帝君想要去救那个小丫头的时候啊,天上突然雷霆大震,那雷直直的冲着那帝君过来,帝君也没法,只能先去引开那天雷……”
“听懂这是什么故事了吗?”
明明场景已经浮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天泽却只是漫不经意的听着,仿佛那事只是像这说书人嘴里所说的一段不知真假的野史。
见上官清懿越听脸色越沉重,还有些好奇的问了她一句。
“听说过。”
上官清懿一手拖着自己的下巴,表情有些懒,却又带着几分凝重。
“据说当年因这事,那帝君亲手封印了魔界十三位长老,从此与魔界不共戴天。”
虽然她出生的晚,可毕竟也是魔界的人,这些多多少少她都能听到些传闻的。
“确实如此。”
这话天泽赞同,他与魔界的恩怨还真就是这么来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为何,上官清懿从开始听这事开始,胸腔就是有些闷的。
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现在就连头被牵扯的都有些痛了。
“十万年前,那时你尚未出生。”
天泽嗓音低沉,语气中带着诱哄的味道。
这和平日的他并不一样,看上去像是故意为之。
“可是为什么我总感觉那件事情我曾经亲眼见识到过?”
在天泽的注视下,上官清懿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虑。
天泽轻叩桌沿的动作一顿,眼睛盯着桌面的某处,并没有去看上官清懿。
许久才将手收了回来,轻笑一声,“可能是你幼时给你讲这故事的人讲的太过生动了。”
这个解释似乎也合情合理。
楼下那说书的还在继续说着,语气生动,将那场景描绘的仿佛身临其境似的。
只是上官清懿却听不下去了。
她重活一世,哪怕回来的晚了些但是也总算是拥有两世的记忆。
若是真有这么大的阵仗那她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那位帝君姓甚名谁呢?
哪怕是她兴致来临时去查阅那些古籍也并未曾见到过。
至于帝君这个称谓,也没有多大的可察之处。
这个称谓属于过很多人,并不是天泽的专属。
那些上古时期经历过混战之后留下来的天神皆可称呼一句帝君。
不过现在这些帝君要么是隐世独居要么就是早就仙逝了。
天泽也能算是这些人中的个例。
不过自上古开始,除了君父可能没人能够与天泽匹敌了吧?
上官清懿默默的在脑海中回忆着自己的前世今生所经历过的,尤其是所有看过的以及在天泽那里听来的那些故事。
只是终究还是无果。
那位帝君仿佛无名无姓,凭空而生。
如果不是旁边还有一个天泽在这里证明此事,他还真以为这是民间谣传呢。
“你若是不喜欢大可让这人换一个再讲讲,又不是出门没让你带够银子,怎么还在这里发起呆来了?”
听着自己这往日的旧事被人讲的这般的悲观壮烈,天泽本来就有些堵心,抬头一看结果这小妖竟然还发起愣来了。
天择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感慨多一些,还是心塞多一些。
“哎呀,有钱也不是你这么乱用的呀。”
上官清懿一摆手,直接否定了他这个提议。
随后又趴在桌子上十分有兴致的看着天泽问道:
“哥哥,为什么没有人给我讲过这个帝君到底是谁呢?”
如果真的算起来的话,这个故事她总共也就已经听说过那么一两遍。
因为带着帝君两个字,所以印象还算是深刻,只是却好像也从来没有听过完整版。
不知道这是凑巧还是真的没有这位帝君的来历。
“那也没什么好提的,早就没了的人提他干什么?”
当时降下的天罚让整个天界颜面尽失。
所以这件事基本上也被死死的扣住了。
只是事情闹得那么大,天界也终究堵不住悠悠众口。
只能保全最后一丝颜面——不把那位帝君到底是谁说出来。
他们倒是真的做到了。
所以到现在过去了那么多年,那日那帝君到底是谁现在也没有几个真正记得的。
也就只有天泽自己最清晰了吧?
哪怕不想记得却也永远萦绕在脑海中。
“可是天罚这种事情不是十分的罕见,而且每一次有天罚绝对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的吗?”
神仙也有一套神仙的行事法则。
若是犯了什么忌讳上天实在看不下去了,那自然也会降下天罚。
“确实是有大事,不过在那些人的眼中看来那是上不的台面的事,所以就暂且不提了,你一个小丫头问这么多干什么?听听就算了。”
天泽及时收住了话,明显是不想和她多讲,只想淡淡的一笔带过。
曾经的陈年旧事罢了。
那时候的恩恩怨怨大多早已还清,而现在天泽也就只剩了眼前这个,实在未能偿还。
所以老天爷才会罚他在这三界之中再三逗留,直到还清这很早之前的罪孽。
天泽话说完之后上官清懿也没有再说话。
她自是知道自己在天泽这里得不到什么答案了。
不过好奇归好奇,也没有必要到那种非要知晓的地步。
就这样,两人之间的氛围再次陷入了沉默。
在这简单的对话结束后,天泽倒是也没再催着让她实在无聊的话就拿银两去找那个说书人,让他换一篇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