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型颀长的男人,推门而入。
他手边还推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左手无名指上套着的那枚婚戒,将白皙的手衬得节骨分明而又修长。
在看见客厅上窝着的身影时,眼底的寒意迅速地消散开。
顾朝砚站着注视孟知意片刻,薄唇微启道,“你在家。”
孟知意看着距离电话不到五个小时,就突然出现的男人有些怔然,“大半夜的,我不在家里能在哪里。”
转念一想,她又挑着眉嗓音温凉,“哦,你是觉得我会闹脾气,然后一气之下收拾包袱逃走了吗?”
虽然这事情以前没少发生过吧,但又不是她自愿的,她现在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孟知意仰着下巴,理直气壮,“虽然这件事情是让我很生气,但没有理由逃跑的是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我还等着你回来,找你兴师问罪呢。”
顾朝砚从容不迫地迈着长腿,朝孟知意的方向走去,半点都看不出来是那个急得启动私人飞机赶回来的人。
他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会议中。
强大的自制力让他不到在两个小时内把会议开完,还将后续的基本工作都交代好。
已经等不及最早的航班,直接启动了许久未动过的私人飞机连夜飞回来的。
在回来的路上他设想过几种结果,她是会声嘶力竭地跟他争吵,还是会一言不发地收拾行李走人,他甚至都想好应对结果。
但就是没想过,会是这种反应。
顾朝砚在一旁,俯下身子低声说着,“嗯,你没做错,不需要逃。”
“做错的是我,所以,我回来了,任由你处置。”
孟知意抬头看着顾朝砚的脸,距离得不远,能够清楚地看到男人下巴上冒出的青渣和眼睑下的青黑。
“你不是要出差一个星期吗,这才两天。”
顾朝砚皱着眉,似有些苦恼,“我要是一个星期后才回来,老婆丢了找谁要去。”
孟知意懒洋洋地瞥一眼顾朝砚,有些没好气地笑着,“少来这套,想蒙混过关没那么容易。”
“我不会看在你那么忙还赶回来的份上,那么快原谅你的。”
“毕竟我是头婚却给人当了小后妈这种事情,我还真咽不下去。你能瞒着我把跟别人生的女儿藏这么严实,搞不好哪天你也能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给我弄几个私生子。”
“到时候他们都找上门,组成一个足球队跟我叫嚣,你说我是要灭了他们还是直接灭了你这个罪魁祸首?”
顾朝砚屈身蹲下,伸手搂住女人纤细而柔软的腰肢,压低了嗓音叹息,“我从头到尾只碰过你一个人,其他人都从未近过我的身,哪里来的一个足球队的私生子,嗯?”
“还是说你要给我生一个足球队,那也不是不可以。”
孟知意秀眉微挑,伸手推搡着男人逐渐靠近的宽大的身躯,“好好说话,那桐桐是怎么回事,我可是亲眼听见她喊你爸爸,还有喊章璐姑姑的。”
“我一没幻想二没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