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意这一次在病房一呆便是一整天,将近晚上八点才出来。
她推开病房的门,走出来便瞧见了身型颀长的男人,身影静默地出现在视线之内。
似乎是在这门外呆了一整天没有离去的模样,看见孟知意出来,神色自如地上前。
接过女人臂弯里搭着的包包,动作轻缓地搂住她的腰肢,嗓音低低哑哑,“你呆了好久,我还以为你今天就要住在这儿了。”
孟知意白皙的指尖,攀上男人的胸膛,对他这样的控诉有些好笑,“难不成我在这里呆了多久,你就在这儿等了多久,什么事情都没干?”
“我又不是会跑了不成。”
顾朝砚低着嗓音,“嗯,会跑,昨天你就不是跑了,让我一通好找。”
孟知意微挑着精致的眉眼,指尖拾起男人胸前的领带,微微一扯,“你这算不算在,颠倒是非曲解事实?”
“我昨天为什么会跑,你心里就没点数?”
“行了,我这边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是时候去会会该会的人了。”
说完,怕顾朝砚不同意会找理由搪塞她,末了还添上一句,“我虽然不怎么被承认,但是身为儿媳,你妈都住院了,我过去看看不过分吧?”
顾朝砚反倒是低垂着眼眸轻笑道,声音格外低沉慵懒,“没说不让你去,怎么自己连理由都找好了。”
“我可不想回去之后,只能睡书房。”
这几句话显然是在逗孟知意的。
孟知意虽然很受用,眉眼都弯着清浅的弧度,但还是决定这种时候舍弃卿卿我我。
司絮絮那边的事情,她都还没搞清楚。
她将男人推开,步伐迈开了几分,“快走吧,去晚了我可能什么都看不见了。”
—
病房内。
窗外的夜色渐浓,病房内只余下一盏微弱的灯光,沉寂苍白的装潢似乎跟白色的病床融为了一体。
司絮絮身形纤细地站在窗前,脸色苍白地站着看向窗外,指节用力地攥着手机,拧着细白的眉间在思忖着。
自从她跟宋寡严那天遇上了孟知意后,不知是她太敏感,还是宋寡严真的与从前大有不同。
她接近他成功后的这段时间里,几乎是需要她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哪怕离开一小会,宋寡严都会表现出很不喜的情绪。
但她那天不过是开口试探了一句,要求批几天假她处理事情,宋寡严居然同意了。
原来只是想权衡孟知意这个前未婚妻,在宋寡严心里的地位究竟是什么样的,但现在确是像将她跟宋寡严的距离给彻底拉远了。
司絮絮思考良久,但还是久未得出结论。
她有些头疼地伸着指尖揉着眉心,事情还是超乎她所想象之内。
“扣扣,扣扣扣。”
身后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司絮絮顿了顿,有些疑惑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
但还是抬着步伐朝着门的方向走去,苍白纤瘦的手握上门把,缓缓将门打开。
目光在对上门外那人的视线时,脸色蓦然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