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六章拥护大明我是认真的
虽然辽东已经开始铺设铁路,铁路运营里程已经突破一千公里,从金州到广宁实现了铁路通车,但是马车制造业,虽然受到了巨大的影响,可是依旧有每年一千多万两银子的产值。
铁路有着铁路的局限性,别说现在,就算后世很多地方无法通铁路,中国百强县市的永城,直到2021年连火车都没有通。
辽东的很多百姓,开始购置四轮车载型马车,这种四轮马车发展出来很多平台,有专门的载货四轮马车,有载客四轮马车,还生产出了大量的四轮房车马车,可以实现远程旅行。
旅游,这是辽东的一个新兴产业,口袋里有了闲钱,辽东百姓有的人在外地投资,偶尔也需要去看看属于自己的产业,当然,更重要的是,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说的就是这个情况,辽东的各地基本上实现了驿传,也就是这个时代的物流运输,也有的城市,开始推出人为景观,旅游行业不再是士子的专属特权。
除了马车制造业,最发达的其实是家俱行业,辽东已经突破了艰难活着的阶段,所有人的百姓,都开始提高自己的生活质量,特别是床,各式各样的床、衣柜、桌椅、沙发,每年光制造家俱消耗的木材,已经超过了造船业。
当然,造船业也被全旭拆分,旅顺和登州船厂只制造战船,海洋上航行的商船,十之**都是私人船厂制造的。
百分之五十的钢铁、百分之七十的水泥,百分之九十五的面粉制造,百分之七十的纺织业、百分之八十左右印染业,都是私人企业。这些私人企业,也有全记投资公司占据着一定比例的股份。
现如今,全记在垄断的行业,仅仅包括,食盐和粮食,像煤炭和钢铁,都大量私营化,整个辽东市场已经出现了半饱和状态。
就像跟随全旭前往辽东的徽州商盟的程敬贤,全旭也曾私下里计算过他的产业,通过每年的税情况可以推断,徽州商盟的徽州四大家族,以及二十多个小家族,家当至少在一亿三千万两左右。
当然,徽州商盟还有大量产业不在辽东境内,没有办法统计,可以肯定徽州商盟的产业规模不低于两个亿,两亿两白银。
这也属于正常,前工业化国家财政向来缺少扩张弹姓,也缺乏有效的财政手段,税源收入也就那么固定的几块。民间出现一些富可敌国家族绝对不是神话。
郑芝龙可以有一千七百多万两银子的产值,事实上,郑芝龙除了一个造船厂之外,并没有其他产业,他只是二道贩子,当着中介,从海洋贸易中获利。
而徽州商盟则是以实业为主,在辽东有很多后起之秀的家族,比如说现在的郑先觉,郑先觉是河南洛府人,郑先觉的儿子年轻气盛,得罪了福王田庄里的管事太监,被迫害得几乎倾家荡产,无奈之下,与崇祯三年的年底,逃亡了辽东。
郑先觉以一百五十两银子起家,从事木料阴干工业,这是跟着全记造船厂混口饭吃,他是趁着这种行业的红利,在短短不到四年的时间内,成为了辽东著名的船王,门下拥有九十多舰运输船。
除了郑先觉,还有大名府的赵德有,赵德有是跟随全旭最早合作的人,他们一起打过大名府境内的悍匪,来到辽东以后,他就从事面粉加工行业,在辽东大兴水利磨坊的时代,赵德有从无到有,先后拥有将近五百台水力磨坊,每年可以加工面粉两千多万石。
别看磨坊的利益不高,可架不住量大,再加上他投资的煤矿,以及煤球场,身家超过百万两。
大名府的时候,高岗村的高百万那就全村里人中的一个笑话,别说百万两银子,他连百分粒粮食都没有,穷光蛋一个。
后来,高百万成就现在真正的高百万,高百万是跟着全旭做罐头起家,唯一的不好之处,他连续生了四个闺女,没有儿子,准备再纳两房小妾,夫妻俩经过闹矛盾。
这就是有钱人的苦恼。
全旭的临时行辕中,搭建了一座巨大的木楼,莫约三四百个平方,对于这些从全家庄镇就跟着全旭混的人,全旭是相当照顾的,来到琼州城,就给他们接见洗尘。
来到这里,大家都知道要发财了,坐在那里的人人互相交换着眼神,这气氛就可堪玩味了。
全旭在大名府的时候只是一个地主,他吃肉,大家跟着喝汤,随着短短六年多的时间,全旭已经成为了辽东经略使,兼管着台湾和吕宋,论地盘已经超过北直隶了。
关键是,全旭已经大明的武威侯爵,也就意味着他们与全旭的距离越拉越大,以后再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串门子,串到全旭家里,也不可能跟着全旭蹭饭了。
这个时候,众人的目光落在了赵德有的身上,他的年龄最大,而且与全旭的关系不一般,他们是一起打仗过的人。
赵德有吱吱唔唔半天,长长叹了口气道:“侯爷,咱们辽东的这生意,可是越来越难做了,只是”
全旭笑道:“到了我这里,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这里又不是议事府,议事府里说话,可不能信口雌黄,说了句要负责任,在这里没有人计较什么!”
“本来也不敢向侯爷叫苦,只是,侯爷可以问问在坐的各位,生意太难做了,粮食再便宜也卖不出动,肉也是一样,养羊养不好就会亏钱”
“就是,一只肥鸡,最多十五钱,一只羊卖到三百钱都卖不动!”
“明明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可为什么咱们却越来越难呢!”
全旭只好向众解释:“这个土地和人口,有一个上线,那就是一旦土地超出了人口的承受能力,这日子就法过了,可同样,一个市场的人口和消费能力是有限的,就像咱们辽东,一千多万人,就算敞开肚皮子吃,一个人一年三石粮食足够吃了,就算是一个人三石,也就不到四千万石,咱们辽东一年可以产出多少粮食?就算三年连续绝收,库存粮食也吃不完,可是,整个大明,粮食还是稀缺的,我们的目光要放在更远的地方,比如说,现在的琼州府。”
全旭就想利用殖产兴业的战略,把琼州府的土地、资源、市场、金融,全面开放给辽东商人。
在全旭的支持下,辽东商人开始涌入了琼州府,建立一座座客栈、货栈、矿场和工厂,特别是衣食住行方面的物资价格,那是一天一个价。
崇祯七年四月二十日,对于琼州府的官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噩梦。
琼州府的官员,从上到下,都是一群郁郁不得志的人,要不然,他们也不到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一般到琼州府,无论是担任县令还是知府,再或者知府,都是罪官,得罪了一大帮人,来到这里当官,就是对他们的惩罚。
全旭的到来,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作为官场中的老油子,他们自然知道,全旭的崛起,已经让朝廷深深忌惮,他们并不是看着琼州黄氏的意思在与全旭对抗。
对于这些官员来说,黄氏算个屁?
就像卢象升在大名府的时候,那些士绅谁敢给他甩脸子,正当破家县令,灭门府尹是小白兔吗?
这些琼州府的官员,只是在投机。
他们决定对抗全旭,哪怕是失败了,在朝廷诸公的眼中,他们就是可造之材,就会直上青云,从此飞黄腾达。
当官,要的就是一个态度,态度对了,站队姿态有了,什么都会有的,如果态度不对,那就做什么都会不对。
在随着全旭抵达琼州府之后,整个琼州府的官员就陷入了停顿,他们采取这种不合作的态度,摆明了与全旭不对付。
就像现在,琼州的芙蓉河河畔,有一个雅称叫小秦淮河,沿着芙蓉河的河畔,有花船几十艘,酒肆十几家,形成了以酒、色为核心卖点的商业圈子。
别看这些琼州官员郁郁不得志,他们手中可不缺钱,在这里天高皇帝远,可以尽情的玩乐,特别是全旭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只是埋头建设琼州港口和琼州新城,他们也不在乎,反而变得肆无忌惮。
不少琼州府的官员素未谋面过,见身边婊子转局,不免动问一句。经过这些秦淮河畔的女校书引荐一下,不少份属表兄弟的琼州官员顿时就倾盖如顾,欢若生平,饭局终了,再拉着一块儿赌钱去。
赌场乌烟瘴气,酒楼里醉生梦死,花船上歌声不断,总之,这里的官员们在进行着最后的疯狂。
起初全旭没有动手,不代表全旭不会动手。
全干躬身道:“侯爷,他们差不多都在芙蓉河河畔!”
“知道了!”
全旭淡淡的道:“袁宗第、李彦庆!”
“卑职在!”
“你们两个各带着亲卫团和近卫团,配合全干,把这群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官员,缉拿下来,连那些窑姐,一并抓捕,遇到阻拦和逃跑,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