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冉久带她去的是医馆的治疗室,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卧房里当然没有镜子。
“这里,知墨。”孙冉久指着放在药柜上的铜镜。
林知墨迫不及待地走过去,第一次清楚地看到了原主的脸。
然后,她差一点发出惊呼声,还好忍住了。
这张脸,和自己在现代十六岁时,长得一模一样。
难道这就是自己会穿越过来的原因?
林椒和孙冉久看她一脸吃惊的表情,都以为她是因为激动。
林知墨再仔细地瞧了瞧自己的脸,仔细一看,其实有些不一样。
当时的她,还在孤儿院里,有些营养不良,再加上孤僻的性格,眼睛里毫无光彩。
哪像现在,眼睛里和脸上都带着神采奕奕。
林知墨对着镜子里的她一笑,心里默默道:“好好活下去。”
回到堂屋,张郎中已经吃了一半的菜,见到他们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我老人家,可是饿不得。”
林知墨心情大好,“您要是觉得不够,我再去做十八道菜。”
“这可是你说的,留着以后再做。”张郎中立即应了下来。
三人坐下,林椒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讲了在析城的一些见闻。
张郎中对制盐坊的事情很感兴趣,把细节都问了一遍。
孙冉久还是第一次见师父对美食以外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不由问道:“师父,您觉得制盐坊有问题?”
张郎中喝了一杯酒,“盐、铁、税,这些东西都是朝廷的主要收入来源,必须归朝廷管。收回制盐坊不奇怪,把制盐的权利下放到民间才是怪事。”
林知墨问道:“那谁有这么大的权利,想下放就下放,想收回就收回?”
张郎中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筷子意有所指地指了指屋顶,继续端起酒杯。
“玉皇大帝?”林知墨追问。
张郎中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咳咳咳,你这个小丫头”
林知墨大笑:“我开玩笑的,您还当真了。”
孙冉久和林椒也忍俊不禁。
“您指的是皇上?”笑过后,林知墨认真地问。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当今圣上仁厚节俭,明辨事理,断不会做这种事。”
这么说来,难道是皇上身边的其他人?
林知墨还想追问,孙冉久用筷子另一头敲了敲她的头:“小丫头不要议论国事,赶快吃饭。”
林知墨无语,那刚才是谁一直在说
“对了,城门口不远处有一套小院子正在出租。”张郎中换了个话题,“我替你们留意了下,一个月的租金是五两。”
林知墨确实和林椒说过,如果开早餐摊,就必须住在城里。
做早餐味道虽然重要,但是时间更重要。
每天要来回一两个时辰,再加上做豆花的时间,必须得在城里找地方住。
“那我们明天就去看一下。”林知墨说道,“谢谢张郎中。”
“不谢,我可是投了钱的。”张郎中手上的筷子终于停了下来,“终于吃上一顿饭了。”
孙冉久望着消灭干净的盘子,难不成师父他以前吃的都是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