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郎中又吃了一口菜,才不急不忙地说,“上次聚客坊重新开业,不是请了个奏乐班子吗?当时被我们气走的那个刘老头。”
他这么一说,林知墨就想起来了,当时那个刘师傅看不惯她在外面抛头露面,还专门来说了自己几句。
不过后来,他就被林椒和张郎中给气走了。
“原来是他啊。”林知墨想想就觉得讽刺,“还以为他家的家风得多严,看着处处要遵循规矩,没想到生出了刘贺这么个儿子。”
“所以嘛,做人把自己管好了就行了。”张郎中好奇地看向林知墨:“林翠儿怎么会同意嫁给刘贺?他家的情况难道完全没有打听?”
因为陈竹他们在,林知墨就没有说:“我们也不清楚。”
张郎中可不信,但是看她的表情明显是现在不想说,他也就没有继续问。
等到吃完饭,张郎中借口要看一看酒楼的账,把林知墨和林椒叫到书房,孙冉久也在。
“说吧,怎么回事儿?”张郎中端起茶喝了一口,顿觉舒服,吃饱喝足再来杯好茶,夫复何求啊?
“你可别蒙我,肯定知道内幕。”张郎中在她说话之前打了预防针,“我可不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
林知墨见他一副八卦的样子,独觉好笑。
反正张郎中是自己人,她就实话实说了,将前天发生的事情简要地复述了一遍。
虽然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林椒还是默默地捏起了拳头。
他现在只要一想起当天的情景,就觉得满腔愤怒与后怕。
甚至这两天晚上,林椒还会在半夜的时候起来,悄悄地去到林知墨卧房附近查看一圈,担心有其他事情发生。
先是卤块被盗,再是她差点被骗,接连发生的事情让林椒忧心。
他以前总觉得自己可以保护好她,但现在却不时有些无力感,自己的能力太弱了,他还不够强大。
林知墨说完,孙冉久也气得够呛,“无耻至极!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要不是因为林知墨在场,他恨不得现在就爆粗口。
张郎中脸上倒是没有多大变化,甚至还端起茶杯继续喝了口茶,但仔细看,可以发现他的眼神已经变了,嘴角有一丝冷笑。
“别气了,阿久哥,现在林翠儿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得不嫁给刘贺,她以后也没有安生日子过了。”林知墨觉得自己算是捞回了本。
临走前,孙冉久特意把林知墨拉到一旁,“知墨,这次林翠儿害你,会不会是因为我”
这可不是孙冉久自恋,他刚才突然想起上次七夕节晚上,自己拒绝了林翠儿,然后林知墨又出现了。
会不会林翠儿听到了自己对林知墨的告白了?
林知墨其实也是也往这方面考虑过,但她答应过孙冉久不把那晚的事情说出去,所以也没有告诉林椒,“阿久哥,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孙冉久只能点点头。
师徒俩一起出了酒楼。
走在路上,张郎中突然轻轻来了一句,“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