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夜莺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桌前,鞍马裕独自一人坐在落日的余晖中,思考着由水门和美琴恋爱引发的一系列的事情。
“首先,不管怎么说都要照顾好富岳的心情,年轻人肝火旺,万一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做出一些过激的事,那可就麻烦了”
“其次,有必要确认一下美琴的态度,如果她只是被水门帅气的皮囊暂时蒙蔽了双眼,那么这件事还得再想办法。”
“最后,便是要稳住镜和宇智波一族的情绪,以免眼下的大好局面,在这件事的冲击下,毁于一旦。”
毕竟,维系稳定不止是需要一方的努力,更何况,宇智波一族近年来,变化很大,已经逐步摆脱了傲慢无礼的标签,有了融入木叶的苗头,没必要再这个节骨眼上,让人家感到不快。
想到这,鞍马裕刚准备起身,去找美琴谈谈,就见绳树突然冲了进来。
“姐夫,姐姐回来了!”
“纲手回来了?”
鞍马裕面色一喜,但随即,又变得平静下来
七年前的某天夜里,纲手醒了。
当时,他正在会议室和一众高层开会,恰好没在她的身边,可就是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她竟然生气了,不仅抛下了他和茵茵,而且还拍拍屁股带着徒弟静音离开了木叶,到世界各地赌博去了!
这样的脾气,谁受的了啊!
“我知道了,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鞍马裕重新坐下,从桌上随手拿起一份报纸看了起来。
“姐夫!”
看着鞍马裕手中拿倒的报纸,绳树知道他心中一定不平静,赶忙急切地喊了一声,但随后看到鞍马裕坐在那里无动于衷,他气得跺了跺脚,离开了办公室。
“姐,你这就要走了吗?”
刚回到家中,绳树就看到纲手收拾好了春夏两季的衣物,准备离开,不由地面色一紧,拦在了她的面前。
“是啊,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换些轻薄的衣服?”
纲手朝绳树笑了笑。
混迹于赌场多年,她有信心,让任何人看不出自己的想法。
“别自欺自人了你这次回来,难道不是为了你和姐夫的结婚纪念日吗?”
目光锁定桌上那条天蓝色的围巾,绳树忍不住提高了嗓门,试图用激昂的声音帮助纲手清醒过来。
但是纲手不为所动,成年人的世界、想法,远比她这个单纯的弟弟想象的复杂。
她会离开鞍马裕,有家族衰败的原因,也有她想重新审视这段感情的原因。
“哦,你说这个啊,我随手织着玩的,你随手扔了就行,当然,你自己带或是送给别人,我也不反对,最好让某个薄凉的男人看看,春天来了,带着围巾走在街上是一件多么享受、多么惬意的事!”
轻蔑地看了一眼桌上的围巾,纲手说完,不顾绳树的阻拦,拎着行礼,大步离开了。
“姐,你冷静一下啊!”
在绳树的呼唤下,纲手终究还是没有回头。
“唉,何必呢,明明心里都有彼此,却非要如此”
望着纲手在黄昏中渐行渐远的背影,绳树依靠在院子里大树下,长长地叹了口气。
木叶大门还是那么熟悉。
只是,纲手此刻无暇驻足欣赏,她伸着脖子,环视着四周。
“怎么没来?”
往年的这个时候,总会有一个手捧玫瑰花的小姑娘在这里等她,可是今年,她竟然没有看到。
难道,裕君彻底对我失望了吗?
随着这个念头的升起,纲手眼睛里渐渐泛起了水雾。
“裕君,他一定是因为我年年都把花扔在地上,生气了吧!”
但是事后,等驻足在接连的鞍马裕离开,她也有把花捡起来,拍掉上面的尘土,放进医疗箱收好啊!
想到这,纲手猛然惊觉自己的情绪正在失控,慌忙向木叶大门走去。
但是她刚走出大门,就撞到了一个人,正准备道歉,一束玫瑰突然闯进了她的视线,紧接着,便是鞍马裕那张帅气的脸。
双目相对的瞬间,纲手顿时愣在原地,但是很快,她就从鞍马裕那双深邃的眼睛中挣脱出来,皱着眉头,质问道:
“你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安慰某位非常失落的小姐喽!”
“我失落?可笑!”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冷笑一声,拎着行礼的纲手果断绕过鞍马裕准备离开,却听后者突然说道:
“水门绿了富岳,村子目前的局势很不稳定,我需要你的帮助,纲手!”
“家里的事,你可以不闻不问,但是大爷爷、二爷爷他们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木叶村,你不能不管吧?”
听到这话,纲手一下子停下了脚步,她开始犹豫:
如果,我转身,裕君把玫瑰放在我的手中,我留下
如果没有,我离开
想到这,她深吸一口气,转过了身子。
这个时候,好巧不巧,鞍马裕刚好将玫瑰花放在了她的手中。
“这”
纲手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她说不清自己现在是在高兴,还是再为自己的表现而羞耻。
但不管怎么说,她最终还是决定留下了。
“先说好,我回村可不是为了和你复合,而是为了维护木叶稳定的。”
随你怎么说吧
鞍马裕也不在意,笑着朝纲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者冷哼一声,头一甩,率先走了回去。
这一次,她有心情驻足欣赏这里熟悉的景象了。
第二天。
风卷残云,红霞似火。
临近傍晚,美琴突然接到暗部的通知,说火影大人在火影岩上等她。
于是,她赶忙从后山的小径,登上了火影岩。
此刻,看着前方那个伫立在风中的男人,美琴不免有些紧张。
“你来了”
鞍马裕的声音似在叹息。
美琴听到以后,莫名打了一个寒战。
“火影大人,您找我?”
忽然,鞍马裕转过身身来,用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盯着她。
“告诉我,你怎样才愿意离开水门?”
明明是问句,鞍马裕却说出了陈述句的不容置喙。
但是一提到水门,美琴便猛地鼓起了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