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耿耿在医院待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耿佳看见余思燃没有人照顾,决定先留下来照顾一下他,并等他醒过来,才能放心离开,所以就没有跟她一起回来。而林正铭也有些事需要外面处理一下,也没有同她一起回家。
林耿耿无聊般的躺在床上,翻看着东野圭吾小说,皱着眉头,稍稍叹了一口气。现如今,她除了躺在床上,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不然,动一动,扯到腰后面的筋,就会很疼、很麻木。
希望下周她可以好一点,毕竟学校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比如生理实验、收拾体育器材室、还有江大和淮大联合举办的舞蹈联谊赛,她要给唯一加油。
她一想到,林正铭在医院里说的话,‘你学习优秀,自然会把一切时间安排的很好’,林耿耿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她是学习好,这件事没有错,但是学习好不代表她是无敌的啊!医生也是人,他还救不了自己呢。
过了一会儿,林耿耿听见一条短信进来了,在身旁摸索了一下,拿起了手机,解锁看了一眼。
是吴童发来的信息,除了关心她的腰严不严重以外,还说,她现在在篮球场看比赛。
这丫头真是一刻也不消停,于是林耿耿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
哪个学院的。
吴童有些激动:音乐学院和体育学院的,打的老精彩了!而且里面的人颜值超高,喻时言也在。
随即,一张照片发了过来。
林耿耿点开,眼神有些迷离。
黑夜里,一轮明月散发着皎洁的光芒,篮球场四周很黑,只有两盏灯的照耀。月光下,喻时言身穿深色的篮球装,宽松的上衣上印着喻时言三个字、宽松的短裤下穿着浅色的运动护膝。此时的他,正侧身扣篮,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脸上的从容和认真。
林耿耿没有回吴童,却是关掉了手机,安静的躺在床上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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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上,激烈无比,而赛场外,站着一束排的女生,激动的看着这场比赛“喻时言!喻时言!喻时言!”
“好球!好球!”一个身穿黄色篮球服的男生,跟喻时言击了一掌,表示赞叹。
只见,喻时言一路运着球,躲开了对方的层层攻势。在快到对方篮筐的时候,他一个急转身,长腿迅速跳起,手中的篮球,‘哐叽’往篮框里一扣,简直完美!
这是最关键的一球,也正好是比赛拉开距离的关键。
队友看到喻时言的扣篮后,惊呼。
48分钟的比赛,最终音乐学院VS体育学院,以43:40的成绩结束比赛,赢得胜利。
“又输了......”
“我们虽然学体育的,但还是跟喻时言比不了!”
“哎......”
...
赛场上的人渐渐散去,一群女生见喻时言坐在围栏边的长椅上,用毛巾擦拭着额角的汗水时,她们趁此机会,不是拿着水就是拿毛巾的往他身上拥去。
喻时言额前的留海已经没有型了,被汗水打湿后,显得乱乱的。擦拭着脖子上汗水的他,侧过脸,灯光轻轻的打在他的身上,俊美的棱角,显得格外迷人。
好在,池俊一跑了过来,大字拦住了她们,“我说,各位小姐姐,我们不能看喻大神休息了,就过来靠近他是不是?他都这么累了!就散去了吧!”
“那我给他送水还不行吗?”
“送毛巾也不可以吗?”
“......”
吴童站在一边细细的看了看那边的情况,一群人吵吵闹闹的,真是没劲。本来时想看看喻时言在哪里,好探一探虚实,谁成想,这帮女生这么花痴,一散场就拥过去了。
算了,也不是说之后看不见。
便给林耿耿发了一个微信,并拍了一个照片:
你说这帮女生怎么那么烦人?
发完过后,林耿耿没有秒回,她耸了耸肩,就离开了。
池俊一真是无奈,对待女孩子,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怜的看了一眼喻时言,“小言言,你说怎么办?”
喻时言把毛巾整成一条,挂在了肩膀上,站了起来,没有理会池俊一。
他今天回家了一趟,心情不是很好,谁也不想理会。
女生们见喻时言起身要走,立刻给他腾了一个地方,“呜~真的好帅!”
池俊一见状,跟了上去,“小言言,又不开心了?”
喻时言睨了一眼他,没有说话,池俊一摸了摸鼻子,笑着说:“哎呀,你今天投的那几个三分球简直太帅了!身为篮球队队长的我都甘拜下风,佩服啊!”
喻时言走到篮球场前面的停车位,从兜里拿出了车钥匙,摁了一下,只见黑色的奔驰,双灯亮起,晃得池俊一眯了一下眼睛。
“是你太笨!”喻时言打开主驾驶的门,长腿一迈,关上了车门,双手握住了方向盘,眼神有着淡淡的疲惫。
池俊一挑了挑眉,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我说,小言言,回家一趟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又郁闷了?”
喻时言眼神透过车窗,今夜没有星星,夜空中好似上了一层雾,把唯一的一轮皎月,遮盖住,变得黑漆漆的。路灯下,尽是飞虫,扰的他心头更是一乱。
今天下午,喻时言回了一趟家,一个月不会回去一趟的家。
回到家里,他就看到空荡荡的老宅子,只有几个下人和一位跟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女人,坐在客厅里喝着下午茶。
回去的时候,他没有理会眼前的一切,径直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其实只是想,拿几件衣服就走的,谁知道,他的衣柜里,只有堆积成山的破烂。
他真的生气了,从小到大,他最不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别人擅自动他的东西。
衣柜里原本是有好几件,他经常出去演出穿的西装礼服,还有几件他平常穿的便装。没想到,打开一看,什么都没有了。
喻时言怒气冲冲地踩着步子,重重地把房门关上。
声音有些大,从楼上到楼下,格外清晰。
正伺候女主人的下人,微微一激灵,吓得,倒在茶杯里的水,不禁洒了一些。
“谁让你动我东西的?”喻时言快速的下了楼,走到了那个女人的面前。
女人身穿一袭红色长裙,披着茶色的大波浪,烈焰红唇。她没有理会喻时言的质问,而是优雅的喝着茶,眼神妩媚。
“我告诉你!即便你给喻家生了一个男孩,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这个家始终姓喻!”喻时言双眼通红,一脸的愤恨。
女人扑哧一笑,点着手,轻轻的把茶杯放在了茶几上,抬眼看向他,“哟,原来是儿子回来了!我当是谁敢同我这么说话呢!真是没有礼貌”随即,她站起了身,一点一点的走近他。
女人轻抚着喻时言的肩袖,侧过脸,“我以为,你已经不要这个家了,当这个家不存在了呢!就跟他一样,离家出走?”
“哼!那我把你的衣服扔掉又怎样呢?”女人侧过身,擦着喻时言的肩走了过去,插着手臂,一副傲气的样子。
喻时言双手紧握,他浑身散发着冷意,眼眸透出坚定,口唇微启,语气冷冽,吓得身旁站着的下人,向后退去,“余施曼,我今天就把话放这!这个家永远只会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说完,他大步离开,声音很重“弟弟的离家出走,不要怪任何人,怪就要怪你自己!”
...
池俊一的手,在喻时言的面前晃了晃,这才让他回过神来。
他自从上了高中,就在外面租了一个公寓住,每年的奖学金加上经常出国比赛得到的奖金,足够他在市区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他不回家,纯属是为了耳根子清静,让自己独立的去证明自己。
他的过去,没有比任何一个人好过。
夜晚里,吹过一丝冷风,不禁让车里的人打了寒战。
“送你回去?”喻时言问。
池俊一抿着嘴,看着他的样子,表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其实内心很难受吧!
这么多年,他一直跟在他身边,他家里什么样,池俊一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每一次,他只要跟家里吵架,都只会憋在心里,从来不说。他不是这样遇到事情都会藏在心底的人,越是这样,池俊一越是担心。
于是他想了一下,“还是不回去了,今天去你那!我们不醉不休!”
说完,喻时言转动着车钥匙,踩着油门,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