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臭娃娃要死了!要死了!哈哈哈……”机械鸟叫嚣着,要有多幸灾乐祸就有多幸灾乐祸,开心极了,“啦啦啦,臭娃娃要死啦……啦啦啦啦啦啦……”
冯殃停下脚步转身走了过去,扬手一拍。
“啊——”兴高采烈得意洋洋的机械鸟被拍飞,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喊惊的林中的飞鸟四窜。
冯殃弯腰将枯叶中的小孩儿拧起。
小孩儿已经失去了意识,脏兮兮的小脸上五官都皱成一团。
“主人,挖坑把她埋了!”机械鸟始终坚持着主人虐它千遍它爱主人如初恋的心情飞了回来,可怜兮兮又恶狠狠地说道,“主人,臭娃娃死定了,我们挖坑埋了吧!”
冯殃没理它,将小孩儿抱了起来,能撑半个月已经能说是奇迹了。
“啊!”机械鸟惊呼,“主人你变了,你再也不是我那冷血无情的主人了!你变了!你变了!”
啪!
“啊啊啊啊啊——”机械鸟成了空中飞鸟了,然后又百折不挠地飞回来,委屈的可怜了,“主人……”
冯殃没理它而是低下头看着怀中有动静的小孩儿。
小孩儿蜷缩着身体往温暖源靠过去,浑身发抖牙齿都在打颤,他好冷好冷,他要活不下去了吗?他是不是已经死了?他……他好想回去……“回去……要回去……回去……”
冯殃看了他半晌,眉间微皱,抬头,“解毒方案。”
“没有!”机械鸟回答的坚定决绝。
冯殃目光冷了两分,“半个月还给不出一个解毒方案,我要你何用?”
机械鸟翅膀哆嗦了一下,很不争气不情不愿地说:“毒素源自草本植物,纯天然无添加。根据血液中的含量应该是长期摄入,不会立即致命,解毒方案由以下草本植物构成……”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最后很高冷地说:“主人,我可不会解毒的!”
“我也没期望你能做什么。”冯殃回道。
机械鸟咯吱咯吱迅速变回圆球窜回了主人的口袋中,以实际行动来表示它的心灵严重受伤了,可还没等到它家主人安慰安慰,自个儿又开始作死了,“主人!这小孩儿是你偷偷生的吗?”
冯殃停下脚步,一手抱着怀中的小娃娃一手将口袋中圆球掏出用力往旁边阴暗潮湿阴森恐怖的灌木深处扔了过去。
“啊——”
嘴贱就是这下场。
……
丛林深处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
小孩儿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哪怕没有某只球在旁边虎视眈眈要报仇雪恨,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主人,臭娃娃真的不行了的!我们好人做到底挖坑埋了吧!”
圆球又开始作妖了,不过战略有所改变,不再凶巴巴恶狠狠而是悲天悯人。
它越来越怀疑那臭娃娃就是它家主人偷生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宝贝?开头的三天还好,没怎么管,后来就管上了,管吃管喝管睡,现在还管死活!自从前主人把它送给了主人之后,它看到的都是主人怎么冷血无情不管别人死活,连它的阿玖前主人都没被她这么宝贝过,哦,她还把阿玖前主人给炸成了烟,虽然基地那些老头很讨厌,阿玖前主人也很讨厌那些老头儿,可还有其他人挺好的啊,主人说炸了就炸了,现在竟然把一个脏兮兮病歪歪的小女娃娃当宝贝!
哎。
主人变了,再也不是它那个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主人了。
冯殃睨了它一眼,“有自主意识的人工智能是会被人道毁灭的,小破球儿。”
圆球胖乎乎的身躯哆嗦了,“主……主人……您说什么?请让小球先作检索,查找……”
“闭嘴。”
“是,主人!”圆球赶忙道,跟怕说迟了就真的要被人道毁灭似得。
接下来的日子,也不敢再作妖了。
一大一小两人加一个球,在阴暗潮湿的丛林里又走了两天,终于见到阳光了。
“啊——”圆球变成机械鸟激动地飞着,一激动起来什么人道毁灭全抛九霄云外去了,唱腔一如既往的难听刺耳,“我的阳光我的宝,我的宝啊我的鸟……”
啪!
机械鸟被拍进了地上层层的枯叶中,委屈巴巴,“主人……主人……呜呜呜……”
“探路。”冯殃抱着怀里已经完全失去意识的小孩儿,冷声道。
机械鸟赶紧领命从枯叶中飞出来在前面探路,没飞多久便道:“主人,前方三百米处有人类活动。”
冯殃看了看前方,“回来。”
“是。”机械鸟飞了回去团成了球直接钻进了昏迷的小孩儿怀中,主人这么宝贝臭娃娃躲她怀里也是被主人宝贝,哈哈,它果然是超级天才阿玖前主人制造出来的世界第一超级人工智能,“主人,小娃娃的体温还很高,已经烧了两天了,救回来也是个傻子,不如……啊!”
它的主人把它掏了出来又一次毫不留情地狠狠地扔的老远老远。
冯殃抱着怀里的小孩儿继续往前走去,没过多久就看到了一个人,背着竹篓,弯腰在地上挖着什么东西。
“嗯……”怀里的小孩儿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男人也觉察到了动静连忙起身转过来,年纪应该三十来岁,满脸的胡子,头上挽着发髻簪着木簪子,身上穿着一身青灰色的长袍,眼神错愕,“你……”
冯殃眉头也皱了起来,这样的穿着打扮在她的记忆中曾经存在过,只是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了,本也该消失在历史当中,她又看了看怀里的小娃娃,脏的完全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衣服也看出了些端倪,她叹了口气,先前所有的一切疑惑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姑娘?”男人疑惑地喊道,“你……”话还没说完便被她怀里的小孩儿吸引了过去,将手里的东西放进了背后的竹篓里,走了上去,问道:“这孩子怎么回事?生病了?”
冯殃打量着他,“你是医生?”
“嗯?”
“大夫。”冯殃换了一个用词。
男人点头,“我是。”随后便察看起了她怀里的小娃娃,“这孩子病了多久了?来,让我看看。”
冯殃将孩子交给他。
男人蹲下身将孩子放在了膝上,仔细地察看起来,脸色越来越凝重,过了好半晌,才抬头,“姑娘,这孩子中毒了?”
“嗯。”冯秧点头。
男人又问道:“什么毒?”
冯殃想了想,将之前圆球念的那些本草一一念了出来。
男人越听越惊奇,这些草药并不都带有毒性,但若是一起炼制的话便出奇毒,也就是说这小孩儿中不是简单的毒!“寒舍就在山下,如果姑娘愿意的话可以随在下走一趟,在下会尽力为这孩子医治。”
“你能治?”冯秧问道。
“姑娘和这孩子是什么关系?”男人斟酌一下,还是问道。
冯秧想了想,说道:“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