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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灌了三杯毒茶,血吐了满地都是,阿三觉得这么找死的一个人估计也伤不了冯姑娘,便也就推出去了。

男人一抹嘴,露出了还染着血的牙,笑道:“怎么?气消了?”

冯殃背靠椅背,双手抱在胸前,说道:“你到底是谁?”

“连辛。”男人吐出了两个字,又似不甘地追问:“你就真的不记得我了?”

冯殃摇头,“不认识。”

不是不记得,而是不认识。

“你确定?”连辛恼火,“毕竟活了这么长了,忘了点”

“的确忘了不少。”冯殃打断了他的话,“可总不至于会忘了一个这么找我麻烦的人。”

连辛闻言,神色颇为复杂,盯着冯殃看了许久,才道:“所以,我还是最特别的,是吧?”

“特别找我麻烦?”冯殃反问。

连辛哈哈大笑,“也行,只要特别就成!”

冯殃审视着他,“那你到底是谁?”

连辛顿住了笑容,伸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跟没事似得喝了下去,偶尔,神色有些异样,但却没有再吐血了,“你说呢?”

冯殃没说。

“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连辛正色道。

冯殃颔首,“然后呢。”

“我们应该回去!”连辛又道,神色开始狂热起来,“回去属于我们的地方!冯殃,我们不属于这里!我们应该”

“回得去吗?”冯殃打断了他的话,从怀中取出了一个东西丢给了他,“用这个?”

连辛脸上的狂热凝固住了。

“虽然我觉得你并不会跟我说真话,不过你所说的我们不属于这里这事,我倒是信,不过,所谓的回去”冯殃笑了笑,“连辛是吧?”她往前倾了倾身子,“若是能回去,你还会在这里蹉跎了这么些年?”

“还不是因为找不到你?”

“连一个死了一百来年的人都可以伪装。”冯殃嗤笑,“连先生所谓的找到人概念果然与众不同。”

“你不应该忘了我!”连辛忽然大怒,“你怎么能忘了我?!连你的名字都是我给你起的,你怎么”

“所以你便是当初那个想把我千刀万剐烈火焚身的人?”冯殃截断了他的话,“虽说时日有些长了,可我也还是依稀记得当初那张脸。”顿了顿又问道:“连先生就这么喜欢用别人的脸吗?”

连辛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下去了。

冯殃双手撑住了桌沿,笑容散去,目光冷漠:“所以,你到底是谁?到底意欲何为?”

“好吧。”连辛像是被拆穿了谎言不得不豁出去似得,“既然被你看穿了我也无话可说了,没错,你名字不是我给你取的,冯殃?这么可笑的名字怎么会是我取的?就这些低贱的蝼蚁也值得你来祸害?可你的确是我教出来的!”

“哦?”冯殃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是你的引路人!”连辛继续说道,神色认真严肃的让人很难质疑他说的话是假的,“从你出生开始,我就在你身边!若不是出了意外,我们也不会流落到这样落后的地方,你更不会忘了我!”

冯殃忽然间想起了之前圆球叽叽咋咋问过的一个问题,觉得很是好笑,“所以我们是外星人?”

连辛想了想,“若是这样能让你更加的容易接受,也可以这么说。”

“好,你是外星人。”冯殃颔首,“那就剩下一个问题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自然是让你想起我!”连辛说道,“然后与我一起回去!我们根本不属于这里,我们应该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

“若我不愿呢?”冯殃又问道。

连辛脸色骤然转为阴冷,“为何不愿?因为你养的那个小崽子?因为那些蝼蚁都不如的人?你还真的当人当上瘾了?你真以为你得了个名字,长得个人样,在人世间活了些时日就真的成了人了?你就算真的把自己当人了,人能把你归为同类吗?冯殃冯殃,听听你这名字,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皇宫里面的那个安皇后,是你弄出来的?”冯殃忽然岔开了话题。

连辛瞬间就明白了,“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你那小崽子?!怎么?养着养着还养出感情了?”

“她与女娲基地有什么关系?”冯殃又问道。

连辛哈地笑了一声,“你问我?那个破基地不是你的吗?亲手创建亲手毁了的东西,你现在来问我?”

冯殃沉默了下来。

“行!你问我就答!你想的没错!那个皇后就是你那破基地出来的!”连辛说着说着眼睛突然亮了几度,“哈!这么说起来你那小崽子之所以落得被人赶出家门流落在外,小小年纪就家破人亡,惨兮兮的全都拜你所赐了!”他身子往前倾,很是期待,“你说若是他知道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会如何?”

“我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你?”冯殃不答反问。

连辛坐了回去,“我倒是想,不过还真的不是,爆炸的巨大能量、时空裂缝的偶然出现以及许多阴差阳错,才造就了这么一个结果。”

“所以,你也是被卷进来的。”冯殃又道,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连辛脸又阴了下来。

冯殃微微垂下了眼帘,“我摧毁了女娲基地,爆炸强大的能量将我卷到了这里,与此同时还来了你和那个安皇后,你们还比我先到了,安皇后杀了叶扬的妻子取而代之,而你,利用她来给我找麻烦。”

“不过是填点乐子罢了。”连辛说道,“毕竟当时没在找着你,总不能干巴巴地熬着吧?那女人怎么说也算是你的东西,你既然没到那就由我先看顾着,免得到时候有点什么损伤,惹了你不开心。”

冯殃抬眸看向他,“你也被困在了这里。”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连辛也没再掖着藏着,“没错!当时事发突然,手上能够用到的东西不多,这些东西并不足以让我们找到回家的路!所以,在这世上,在这些空间时间里面,我们是唯一的同族!唯一的!”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冯殃幽暗的眼瞳中冷意在汇聚,“从我有意识开始,任何欲将我归为所有物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连辛脸色一变。

“你也不例外!”冯殃话落,让人恐怖的杀意陡然在室内爆发开来,冷兵器冰冷的寒光让人胆颤。

连辛猛然后撤,也就差了那么一点,便就人头落地了,“你”他惊愕、愤怒的话还未说完整,下一个杀招又落下了,他连忙闪躲,与先前每一次激怒她的完全不一样,这一次她是真的要杀他!毫不留情地砍杀!在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之后!“冯殃”

“虽然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不过我是冯殃,不是谁的所有物。”冯殃轻缓的话从口中吐出,手里的杀招更加的凌厉可怕,“这么多年,你是我唯一想要杀的。”

“你明知杀不了我”连辛大怒。

“那便试试。”

她真的想杀他!

真的要杀他!

连辛愤怒闪躲,却并未回击,或许是回击的能力都没有,实际上从他出现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暗地里搅和,真正明面上的对决,每一次都是狼狈而逃,这一次也并不例外,长剑砍入了颈项,力道之大已然将颈骨砍了大半,大股大股的血从动脉涌出若是寻常人早已经毙命了,可他却还是睁大着眼睛,喘着气。

还没死。

冯殃双目一沉,欲再上手将他的头颅砍下。

“你不想知道木安阳是怎么死的吗?!”

冯殃手里的剑戛然而止。

连辛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呕血,脑袋要掉不掉,浑身浴血,连眼珠子也在渗血,瞪着她,“想知道吗?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噗嗤。

长剑贯穿了心脏。

还是没有用。

冯殃并不意外,毕竟她也是如此,至于脑袋“爆炸之前我一直想知道,如果炸了个稀巴烂了,我还能不能活。”

“你不想知道”

“他是我杀的。”冯殃截断了他的话。

“你只是送他走而已!”连辛浴血笑的诡异可怕,“要不是他活不成了,你是想要让他长长久久地活下去吧?!冯殃,冯殃,你果真很喜欢做人!那个男人很特别是吧?这么多年了牛始终没有忘了他吧?你找上木家来给你拿小崽子供应武器,不就是因为这个名字?!冯殃,既然这么喜欢,为何当日不把人留住?区区小毒罢了,我也没想要他的命,有你在,谁能要他的命?我只是想让他尝尝”

长剑射穿了他的口舌。

便是话也说不出来了。

冯殃拔出了剑,下一招便要往他摇摇欲坠的脖子上砍去,可也就在这一刻,刺目的白光闪现了。

她不得不后撤。

白光缩成了圈,包裹住了躺在血泊中的连辛。

“哈”

便是舌头都快没了,竟然还笑。

“冯姑娘?!”

白光消失的那一刻,阿三和十五撞门进来,见到的只是满地的血还有冷着一张脸气场可怕的冯殃。

阿三当场脸就白了,上前跪下:“属下来迟,请姑娘降罪!”

十五则是冲到窗户那边往外看,只是外面并无异样,更是错愕,又转过来看向满屋子的血,“冯姑娘,尸体了?”

有人来劫走了?

阿三连忙反应过来,说道:“属下立即”

“不必。”冯殃丢了手里染血的长剑,“收拾干净。”随后起步离开。

阿三和十五,面面相觑许久。

“怎么回事?”阿三问道。

十五摇头:“这么多的血人肯定是活不成的。”至于尸体哪里去了既然冯姑娘不追究那就没必要管,“赶紧收拾吧,免得惊动其他人!”

虽说他们把客栈后院都给包了,但到底是客栈人多眼杂,“哎,冯姑娘要杀人说一声不就成了,哪里用得着自己动手啊。”

“你少说两句!”阿三忍不住骂道。

十五耸耸肩,“急什么?不就一滩血吗?等着,我去弄点东西来,保证一下子就搞干净!”

阿三也没阻止,术业有专攻,十五虽然只是十五,但医术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恐怕得排第一。

只是那男人呢?

还有方才的白光是什么?

难不成

“怎么可能”阿三呢喃了句,抬手拍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这世上怎么可能真有不老不死刀枪不入的仙人在?

刀枪不入?

哈。

这些血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哪里有什么刀枪不入。

说不定冯姑娘手里有什么好东西把尸体也给化了!

十五很快就回来了,不过没拿回什么东西,而是神色严肃地说道:“不对劲,快走!”

“怎么回事?”阿三问道。

十五也说不上来,“外面有些不对劲,总之赶紧走!”

阿三没再多问,出了房间便开始留意四周,先前还喧闹的客栈前院这时候一丁点声响都没有,后院更别说人了,连个只会叫的鸟都没有,也就是那么一会儿的时间,“看来我这老三的位置要退位让贤了。”

十五对争名次没兴趣,“赶紧走!”

两人快速离开客栈,按照原先约定好出事便各自撤离的方案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京城,而便在他们离开客栈没多久,京都府的人就到了,除了京都府之外,城防军也来了人,最后连宫里面都来人了。

可除了那一摊血之外,什么也没找到。

不管是哪方面的人,最多也只能凭着那一摊血将客栈给封锁了,然后以发生命案为由彻查。

宫里的人带着这个消息回了宫。

安皇后得知之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当即便下令封锁京城,彻查可疑人员,只是命令传下去,该走的已经走了,而因为这个命令,京城更加的人心惶惶,朝中反安氏一派的大臣人人自危,寻思着安皇后是不是要动手了。

阿三和十五按照预定的方案撤离京城,饶了好几圈之后方才抵达了约见汇合的地点,可却没见到冯殃。

“冯姑娘不会是没出来吧?”十五有些担心。

阿三正色道:“你都能觉察到不对劲,冯姑娘会没有?”

十五觉得他说的也对,他们都能逃出来,冯姑娘必定也无事,“我们的行踪很隐秘,怎么会被发现?”

“应该是那个男人的问题!”阿三说道,他们这么大张旗鼓地找人哪里会不漏痕迹的?只是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冯姑娘如此大张旗鼓地找?哪怕泄露踪迹也在所不惜?

找不到人!

更别说抓了!

安皇后的一道命令闹得京城上下人心惶惶,连安国公都坐不住进宫说了这事,就算现在他们占了上峰,但也不到真正撕破脸的时候,有的是人正等着他们走错一步做错一事来兴风作浪呢!

安皇后自然不会听安国公的,可不能再第一时间将人抓住那便说明再也抓不住了,总不能一直关着京城的大门!不过也还是趁着这次的机会,狠狠地打击了对手,比如说将那些不听话的臣子在外面惹是生非的纨绔子弟、裙带子弟抓了一群,每一个都是罪证确凿,谁也挑不出毛病的。

一番闹腾之后,这事也过去了,让人觉得安皇后也没真的想要动手,而只是发作一通警告大家罢了。

当然,也有敏锐的发觉了不对劲。

安皇后似乎在抓什么人。

至于抓什么人,为何要抓,那自然是不知道的。

沈雷亚的踪迹在宁州边界线上被发现了,只是在当地县衙门带人赶到的时候,人已经跑了,就留下一屋子看似匿藏了许久的痕迹。

人还是没找到。

不锦东军队整合却进展的很顺利,各地战后的清理也顺利完成,在一连窜有利于民生的政策颁布之后,百姓们也逐渐走出内乱的阴霾,比起闾州的屠戮,这一次的主要损失在军方,百姓方面并未有人员误伤,财务损毁之类的,当地衙门给予了补助,如此以来,就更加无话可说了。

沈雷亚人虽然没找着,但沈家的人都被关押着。

如何处置他们,成了争论的焦点。

有人认为应该斩草除更,有人认为应该利用来引出沈雷亚,更有人认为不应祸及家眷

最后殷承祉拍板,将彻查沈家所有人,按照大殷律法有罪当罚、无罪便放,当然,这放自然也不是随随便便将人放了,毕竟沈雷亚还在潜逃中,如何个放法自然也要仔细斟酌。

而就在殷承祉做了定论之后没多久,朝廷的诏令来了。

朝廷不承认沈家叛乱这事,斥责了四皇子殿下,让他不得伤及沈氏家眷,且不得擅自调动锦东军队。

这道旨意一下,几乎是认为叛乱是四皇子殿下欲独揽大权而故意陷害武将挑起的事端。

殷承祉听完了旨意,也恭恭敬敬款待了传旨的官员,专门安排人了将人平平安安送出了锦东,之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刘将军,真的没事吗?”钱进也不是要反悔,只是有了这么一道旨意怎么也得问问,“朝廷这态度”

“有什么问题?”刘群山冷笑,“你没瞧见当时宣旨的时候就那么几个人在吗?之后京城里来的人前前后后围着的都是他的心腹!你现在可以出去问问谁知道皇帝下了这样一道旨意?”

钱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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