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二月の星’的月票,感谢‘**’的打赏。后面还有一更。)
城墙的楼阁前,谢安正与悠闲的与卢玉下着棋。此时的棋局,谢安形势一片大好,他也十分悠闲。相比之下,卢玉虽然形势恶劣,但他的心思却不在怎么翻盘,他的目光时不时看向远方,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归来。
几次之后,谢安不禁笑了出来。此时的卢玉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象征性的咳嗽几下,然后正色道。
“贤侄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卢玉看向谢安,说道。
他们的计划还不知道是不是成功,这种未知最难熬。面对这种情况还能淡定的下棋说笑,通常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缺心眼,也就是人们口中的白痴,另外一种则心态相当镇定,这种人日后可能成为帅才。
卢玉觉得谢安明显应该是后者,因此对其越发重视。
“为何要担心。不久县尉大人就会凯旋而归,卢大人现在倒是可以开始准备接风酒。”话语间,谢安指向旁边放着的众多酒坛。
这些酒也是谢安免费赞助的,反正也值不了几个钱,还可以免费打广告,何乐而不为。
“贤侄好心境,倒是我落了下乘。”卢玉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他放下棋子,完全没有下棋的心思。
谢安也随之放下棋子,他来到墙边看向眼前的大地。不论看多少次,这种风景都格外壮丽,传说帝都洛阳的墙壁更高,想到这里,谢安不禁有去看看的想法。
“卢大人只是置身局中,所以关心则乱。谢安能置身事外,所以才不被局势所扰。”回过身,谢安对卢玉说道。
“到底是身局外来得好。以贤侄之才本不应该如此,可惜了。”卢玉看着谢安,感叹道。
短短几天的相处,他由衷欣赏谢安本人。然而欣赏归欣赏,目前来说也只是欣赏。如果谢安现在是他的族人,那就是另外一个待遇。
“可惜?”
“可惜了贤倒的出身。”卢玉直言道。
商人的出身,让谢安的士途之路会非常艰苦。如果是士家大族出身,只要立一些大功就能位极人臣,但如果换成谢安的话,效果就可能减半。
“生辰之数自有天命,非由人为。我等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因此也没什么可惜的。若因自己做不到事情而耽误了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岂不是因小失大。”
这些事谢安又怎么可能不明白。臣得树人,主失其党。
东汉以来的士家大族正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把握着普通人升的通道。这种做法会让士族做大,但无疑会与皇权产生冲突。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两次党铟之祸,几乎夺了士族绝大部分的权力。同时连带还有大量原本忠于皇帝大臣被清洗。像张奂、李膺这样的名将也被连累。
表面看是宦官与外戚独大,但他们的身后都是皇帝。尤其是宦官。皇帝以前利用外戚压制士族,但结果外戚路走偏了,自己想当皇帝。
所以现在又多了宦官。只能说权力是个好东西,谁都想要。
“贤侄到是看得开。”卢玉笑道。
“看得开如此,看不开亦是如此。既然都一样,为何不看开点。”谢安同时微笑以对。
许多时候,时代就是这样让人无奈的东西。如果不得天时,有才又怎么样。有经天纬地之才又怎么样。不甘心又能怎么?看不惯大臣们的尸位素餐,还能怎么样?
如果是以前的谢安也许会这么甘心放弃。但那并不是现在自己,不是自己这个谢安。不破不立,既然知道即将到来的风波,如果不以天下为局执棋,简直是有负自己过去走过的路。
这个世道……
不过,野心这种东西最好不要让人看到,不然会刺伤其他人。尤其是现在。
听到谢安的一席话,卢玉倒是没什么怀疑。毕竟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只能接受。别说一个区区谢安,就算一个百谢安来了想反抗也只能被碾碎。
“不知贤侄今后有什么打算?以贤侄之才,想必不甘心只为一区区商人。”他试探性的问道。
如果谢安想入仕的话,他倒是想让谢安来辅佐他。毕竟像谢安这亲懂大体,脾气好,知恩还有大才的人很难找。
“卢大人说笑了。以我现在的年龄还不至于想那么多,比起考虑今后想做的事情。我觉得还是先多多学习充实自己方是正道。”谢安并没有说自己以后想做三公之类的话,甚至什么都没有说。
以他这个年龄来说,多读书充实自己才是王道。想由商入士需要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目前来看最多两年就能得到。
所以谢安并不急。
“如此看来,倒是我心急多问了。贤侄的表现差点让我忘记贤侄的年龄。”
“大人过奖了。嗯,看!县尉大人他们已经回来。”话语间,谢安示意着远方的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