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一边派暗杀别人,一边又让人当先锋出征的骚操作,自己印象中貌似只有一个叫殷浩的家伙敢这么玩。然后,然后这位仁兄就被他的先锋伏击,再就没了然后。
“你敢!”听到谢安的话,张灵下意识开口道。
“敢与不敢,决于姑娘一言。”谢安将手中的折扇指向张灵,笑道。
谢安的意思非常明显,我不是不投降,但你不给我好处的话,我投降以后会做什么就不一定。当然你们也可以杀了我,我不介意。
如果这里只有一个势力,谢安肯定不敢这么玩,因为那是作死。但这里有两个势力,他们之间还不亲密,这就有操作空间。
“你觉得我会怕你吗。之前的战事是我一时大意,只要我能识破你的计谋,就不怕你敢反我。”张灵气愤的说道。
“也许是,也许不是。”
“什么意思?”
“若姑娘真有此能,十万叛军之势也不会在短短几天内就烟消云散,今天更不会费心尽力追谢安于此。”谢安轻声指出了当前最为重要的一点。
谢安是胜者,他们是败者。也就是说,张灵防不住谢安。如果防不住还不加条件,那收下谢安就是一个大炸弹。但他们为谢安之才收下谢安,肯定不会不用谢安。
用就可能被坑。
武者坑人用手,显而易见;但智者坑人脑,杀人不见血。
“你!”
“既然做不到,那不如和气的谈谈条件。谢安不过是一介商人,商人重利,在商人的眼中,只要利益足够,任何东西都可以变成交易筹码。关键在于,你的价码是不是合适。”谢安微笑着发言,只听他的话会让人觉得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商人。
还是要钱不要命的那种。
此时张灵与黄其不禁感觉有些微妙,他们以前听过商人要钱不要命,但真正见到的还是第一次。
“等我平……等我事成之际……”
张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安打断。
“你直接说等我定鼎天下之际,先生必位极人臣不就行了。你们已经造反了,一次还是两次没区别。反正被抓到都是个死。还是说,你们都造反了居然不想着当皇帝,而是只想封个王就满足了?”
谢安直接说出张灵犹豫着没说的话。
“好,我就是这个意思。”张灵顿时也不隐瞒下去。
反正谢安也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她可能是魔门中人。这一点对她来没影响。
“我以前听过一个词:画饼充饥。就是口头给人许诺,但其实并不兑现。画大饼谁都会,商人都会,但商人只给别人画饼,让他们为自己努力干活,我不信这套。”说到这里,谢安极力把自己表现得跟前世的资本家一样黑心。
至于他话中的商人是不是指的他自己,那就要看眼前这两个人怎么想。
“奸商!”张灵鄙视的看着谢安。
“自古以来,无奸不商。”对此,谢安还微笑说道。
嗯,这一点绝对没错。
“够无耻。”黄其也不禁开口道。
“我说过,这也是一种交易的筹码。”
“在汉军中你不过是是一个小小的参军,如果你归顺我,我让你做大将军。”张灵想了想,给出一个职务。
大将军,在汉朝的军制中是最大的军职,统领天下兵马。但……
“你们还没起事,权力于你们而言不过是一张白纸,不如来点实在的东西。比如说钱。”谢安笑着指明道。
“黄金千俩!”原本张灵还想习惯性来个美女三十名之类的。但看到谢安现在的样子,她又收了回去。
谢安现在这样子就算想用美女也有心无力,更不要说谢安只说了钱。
“这个条件比起我刚刚说的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哼!你真的以为卢植会提拔你吗?不,不会,永远不会。你是商人,他是士人,他或许会因为你的才能用你一时,但事后就会把你甩得远远的。就算你立下大功,你也不可能升官发财。儒家这几百年来就是靠这种方法掌握天下,你以为他们会你一个寒门子弟身居位?做梦!”张灵异常认真的说道。
她自小跟在张角身边见惯了世家横行。士族依靠自己的权力打断几乎绝大部分下层的晋升之路。普通人想当官就只能靠士族的关系推荐,没人推荐的话,你再有才又怎么样?
有些时候一头猪都能当县令,但更多有才有志之士却只能坐等空叹。想当官只有一条路,加入他们,跟他们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