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不接招，张灵一时间完全拿谢安没办法。她盯着谢安看了许久，不甘心放弃，但又做不到。生气之间，她突然发现自己身有些不舒服。一路风尘，山里的环境不比城里。

再想想刚刚烧烤，她起身准备去冷静一下。

“嗯，我要去附近的山泉边洗个澡。”张灵犹豫着说道。

她之所以这样是担心自己不说万一谢安不张眼的跑过去，她不亏大了。但这样一说，她又突然担心，万一谢安真的跑过去看。

“请便！”谢安淡淡看了她一眼，抬手示意。

“……”张灵没有动，死死的盯着谢安。

“……”

“……”

“我说了请便。”对视良久，谢安再次强调。

“你不会来偷看吧。”张灵还是不放心。

“偷看！就你！好吧，先不说我根本没看过你脸，就算你貌比西施好了。注意到洞口向左的第三颗树了吗？”谢安听到这里不禁笑了出来。

只能说这个时代的女子成熟得相当快。

“树？什么意思？”

“它都比你好。我看你还不如去看树。”

“你……你要敢来，我杀了你。”张灵临走前还这样威胁着。

“放心吧！万一那个色鬼晚追来了，我就无视你的求救把你当诱饵，然后我自己跑路。”

“……”

清泉流响，月下静香。

水中的张灵也从最初的戒备四周放松下来。此时的她不禁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自诩为用兵如神的天才，此前与一些前辈比也从未败过。但现在却败在一个比她还小的人手，她心有不服。本来谢安也算救过她，她也不是不能放过谢安，就当还人情。

但谢安刚刚的那种态度让她非常不爽，她很想赢谢安一次，然后着他一脸惊愕的表情。但……，她也说服自己要忍耐。现在不是时候，她还要与谢安联手对付黄其。可是……心中就是有一口气消不了。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带着这种想法，她回到山洞内的第一件事就是。

“你之前靠卑鄙的手法打败我，我不服！”此时的张灵头发的水还没干，就指着谢安大喊道。

“卑鄙？不服？你是小孩子吗？哦，对，你就是小孩子。我差点忘了。”谢安笑了笑也没有在意。

嗯，眼前这位就像是小孩子输了不服气，在置气。而谢安不知道他这样的态度让张灵异常火大。

“一个比我小的家伙没资格说我小。我要跟你再比一次。”张灵来到谢安面前，咬牙说道。

“哦，再比一次！有趣，之前败得那么惨还敢再比，你之前说了那么多也无非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好吧，你想比什么，琴棋书画，兵法韬略，家事杂务，武学功法，你随意。”听到这里，一时觉得无聊的谢安也就同意了。

在谢安看来这只是一种放松的游戏，如果现在身边有本书看，他才懒得管这位大小姐。

“我要跟你赌一次。”

“赌？怎么赌？”谢安越听对方越像是赌气。

“就赌日后太平道起事的成败。我赌我们会赢。如果我输了，甘愿永世在你身边为奴为婢，但如果你输了，那就归顺于我，为我效力。”张灵气势十足用尽全向精力对谢安说出赌约。

但在她眼中最生重要的赌约在谢安看来却是一个笑话。

“这个不用赌，你输定了。”

“既然你觉得我输定了，那就跟我赌啊。”

“赌局要有输有赢才是赌。单方的输算不赌局，单方面的赢亦是如此。”

“你就那么肯定我会输？”张灵越来越气在头质问道。

“天命不予，非人力所能及也。”谢安微笑着淡然回应。

而这次。

“天命！若天意如此，我就逆天而行。”张灵此时的表情认真得可怕。

“……”谢安此时反而安静下来。

怎么说呢。如果这句话放在前世，一些网络的键盘侠说这些话，也就是当笑话听听。但在这个时代，人们对天还是相当有敬畏之心，否则也不会有对天发誓，皇帝也不会被称为天子。

谢安看着眼前少女的眼神，可以确定她是认真的。

现在仔细想想，造反一事本身好像就是逆天而行。

“……”张灵没有说话，她只是死死盯着谢安，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虽然有赌气的成分，但见识过谢安之能的她确实想让谢安入太平道。

“嗯，有趣。知天易，逆天难。”谢安此时收起微笑，淡淡的说道。

许多人都能知天时，但几乎没人能逆天命。因为所谓的逆天并不是逆一个具体的东西，而是逆自己的人生，逆整个国家，整个世界，甚至是整个时代。

当你站在这些前，你才会明白那是多么的令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