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局棋里,没人是傻子。傻子根本入不了局就死了。他们扶持过许多势力,最后只有张角发展到现在的样子。他自然也不可能是傻子。
“你的意思是?”袁隗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们要的是一条狗,而不是能咬到他们的老虎。
“朝中的局势他也能得到消息。眼前士族被打压得利害,他说不定也在等着我们先动手。”
荀爽觉得张角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在等,等朝里的士族与宦官斗得两败俱伤,他们再搞事。
“这些道家余孽,当初如果不是我们跟他合作,他安能有今天。他还想等,但我们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我也这个意思。我们只需要张角强迫皇帝对士族放权,如果再让他准备,万一他要是真的成功的话。后果会比眼前的皇帝严重百倍。但,我们也不能让他败得太快。他起事的时间越长,我们能得到的才越多。”荀爽也点了点头。
要是张角真的造反成功,那他们这些士族说不定会遭受灭顶之灾。到时候百家一起扑咬儒家,他们这些士族就是死路一条。
尽管他们跟张角有不对士族下手的协议,但鬼知道张角会不会遵守。
对士族而言,最理想的状态是张角造个几年的反,到时候皇帝就只能不断放权让他们来镇压叛乱。他们就能顺利的收回属于士族的权力。士族并不在意谁当皇帝,他们在意是的自己的利益能不能得到保证。
“既是如此,那就等明年。明年如果他还不动手,那我们就帮他动手。”
“我也正有此意。”
“一直由你跟张角联系,你提前通知他一声。不然他要是刚事就败了,那我们的心血就白费了。”
“交给我。”
密谋完后,两人恢复平常的微笑,各自回家。回到家里后,荀爽让他自己信任的部下去了一趟冀州。
来年的春天,注定是一个改变所有人命运的开端。
不过,此时的谢安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尽管知道士族对张角的起事有所帮助,但谢安并不了解内幕是怎么,只能推测他们之间有联系,以及士族的目的。
而谢安想不到的是,这次差点变得第三次党铟之祸的封侯事件会是整个事情的开端。
目前谢安正坐在马车走在回家的路。一路,他距离蔡邕的车队有一段距离。两者出发的时间也不同,所以终点一样,倒也看不出他们在同行。
原本蔡邕的流放地点是朔方,多亏了那把剑才被改成吴地。眼前的路也比去北方好走得多。
江水边,珠县。当蔡邕的车队来到这里后,县令下令禁止他们进城。
虽说一路蔡邕已经受尽白眼,但像这样明着来的还是第一次。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对一个犯人而言,县令的做法虽然过了一点,但也是明哲保身的最好的办法。
夜深,星空点点,死寂的荒原吹过阵阵寒寒风。
蔡邕一家找了勉强找到一处废弃的农舍,拿出东西开始升火休息。曾经的大家族,现在也只剩下几个忠心的下人一路跟随。看到这里,蔡邕未免有些感叹世事的无常。
刚吃完饭,下人突然传来消息,说远处有火把靠近。听到这个消息,蔡邕立即让蔡琰母女一起进车暂避。自己准备叫家丁准备好,并严阵以待。
蔡邕一身儒家功力深厚也不怕几个小毛贼。门外,就在蔡邕以为是山贼袭击的时候,举着火把的人已经来他面前。
“晚辈见过蔡公。”一位中年男人带着十几个人推着一辆车来到这里。
“你是?”蔡邕有些疑惑。他的印象中应该没见过眼前这个人。
不过他也没在意,毕竟他没见过人的多了,而想见他的人也更多。
“在下珠县县令,阳武。听闻蔡公从此经过,迫于职务原因无法接纳蔡公入城,请蔡公见谅。为此,我特别为蔡公准备一些酒食。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蔡公原本晚辈的失礼之举。”中年男人抬手向身边的车子示意道。
他身边的人打开车的布,一时间里面的东西也展示在众人眼前。除了酒之外还有一些肉食。
“你有心了。可惜我现在是戴罪之身,你最好不要跟我沾太多关系。”蔡邕摇了摇头,说道。
“蔡公言过了。陛下只是一时听信小人谗言,相信不久后清醒过来还会重用蔡公。况且此事为晚辈个人之行与大义无关,还请蔡公收下。”话语间,阳武恭敬行了一个大礼。
此时的阳武看去就像是以前蔡邕的崇拜者。说到是个人行为,蔡邕也没有再推荐。
“即是如此,那我就收下了。”蔡邕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