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篱洛按住怒气腾腾的堂妹:“跟她拼了?”
“四妹,你冒冒失失跑过去找她算帐,她会认吗?”
“她若是不认,还顺势做出被你弄成重伤的样子;你觉得国公和夫人看到,他们会怎么想?”
“你有认真想过你父母会怎么样吗?”
宋丽秀被她按住肩膀,本就动弹不得;听闻她反问,虽没完全冷静下来,可心也凉了半截。
“那我该怎么办?明明这一切不是我的错。我父母更是无妄之灾。”
宋篱洛轻轻道:“你想想,府里谁是真正能作主那个?”
“真正作主那个?”宋丽秀迷茫地重复着,连宋篱洛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回到篱苑,青悠才敢放胆问:“小姐,你不担心四小姐跑去告状吗?”
“告状?”宋篱洛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大丫环:“你觉得她能跟谁告状?”
青悠想了一圈,忽然发觉四小姐还真没有适合告状的对象:“……”
小姐确实比她聪明多了,什么都想在前面。可她还是担心,“那万一她去质问三小姐呢?”
到时老爷和夫人就都知道小姐挑唆……咳,指点四小姐的事情,这是不是不太好?
宋篱洛奇怪地看她一眼:“她不会。”
青悠想不明白:“为什么不会?”
“等着看吧。”宋篱洛没给她解释,淡淡丢下这话,转身又去翻书了。
青悠苦恼地看向成霜,诚恳向自己同伴求教:“你说说呗,为什么四小姐不会那么做?”
明明,那些话只要一对质就穿帮。
成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少逞能。”
越逞能,显得自己越笨。
有个聪明的小姐,她们跟着做就对了,何必浪费脑子。
再说,就算浪费脑子去想,也一样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觉得被成霜的鄙视深深伤害到的青悠:“……”
傍晚,青悠终于知道自己小姐那句指点迷津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宋丽秀穿着浅素雅白的衣裙,顶着一张面无血色的脸,精神恹恹地守在前院。
一见宋兴年回府,立刻冲出去跪在他面前,泪如雨下般哀泣恳求:“大伯,我求求你,别再生我父母的气了,好吗?”
“我知道,三姐在安邑侯府受伤你很心疼很生气;一切都怪我,都是我不好;你要生气,随便怎么罚我都行,求你别再迁怒我父母了,行吗?”
“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滥好心。不该听到三姐感慨府里无花可赏,自告奋勇跟她说安邑侯府兰花开得正好。”
“更不该在听到她心疼地提起二姐时,一时冲动提议让大姐邀请众姐妹到侯府赏花小住。”
“大伯,我真的知道错了。不是我多嘴,大姐根本不会邀请大家去侯府小住,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发生。”
“求你看在我蠢笨无知的份上,原谅侄女一回?”
这番话,宋丽秀在心里琢磨良久,见了宋兴年的面;就立即将人堵住,倒豆子一样统统倒出来,完全没有留丝毫缝隙给宋兴年打断。
说完话,宋丽秀也不理会宋兴年作何反应,就快手快脚地伏在地上“呯呯”给他磕了几个响头。
宋兴年:“……”
看着四周越聚越多人,他额角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