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要为我母亲作主啊。眼看都快过年了,她还不得返家。”见过礼,宋月连语气一转,当即跟安嫔诉苦。
安嫔见她憔悴得连脂粉也掩盖不住,心里暗暗吃惊:“姐姐出什么事?你详细说。”
宋月连苦笑:“娘娘,此事说来话长。”
“话长,你就慢慢说。”安嫔望了望外头,不紧不慢道:“时辰还早。”
“是,娘娘。”宋月连酝酿一小会,将打好腹稿的说辞娓娓道来。
安嫔起初十分平静,越到后面,她眉尖便越发蹙起。
“照你这么说,你大伯定国公养在外面的女儿,不但人长得像狐狸精,连手段都跟狐狸精一样?”
“可不是嘛。”宋月连苦笑,“若非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那个十几岁的堂妹,那么奇诡邪门。”
“连我大伯母那样精明能干的人,短短几个月里,也在她面前屡屡失手。”
“现在,不仅母亲吃过她的亏,还一直被祖母厌弃不许归家。”
“父亲也受到牵连,丢了到手的升迁机会不说,还被调到鸿胪寺坐冷板凳。”
至于造成这事的前因后果,宋月连自然也提了。
对于她主动算计宋篱洛给丈夫做妾这事,自然轻描淡写带过。
侧重添油加醋说宋篱洛如何狡诈,她又如何受人蒙骗,被宋婉如当枪使等等,极力编造她才是深受其害的受害者形象。
“我那大伯母,护住了疼爱的小女儿,却被道士断言从此不得靠近静心院。”
宋月连嗤笑一声,自嘲的语气里,也不知是笑话自己多还是对楚翩的遭遇幸灾乐祸更多。
“你听听,一个妨碍家中长辈的姑娘,就算再过几年风声淡下去又如何?这根刺一旦种下,终究不会再有出息。”
“她一直寄予厚望的宋婉如,眼下也被宋篱洛撵出府不知归期呢。”
安嫔皱着眉头:“这么说来,宋篱洛如今在定国公府里,倚仗老夫人的疼爱,已经做到一人独大?”
祖母原本最疼爱她,可自从宋篱洛回来后,属于她的疼爱就被夺走了。
宋月连按下心头酸涩,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尽管不敢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
安嫔捏了捏手指,思忖一会,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宋月连垂下眼眸,神色间透着几分犹豫与忐忑:“我希望母亲能尽快回府,毕竟快过年了。”
顿了顿,眼角觑着安嫔,又道:“父亲被调去鸿胪寺之后,一直郁郁不得志。”
安嫔淡淡打断她:“无论你母亲还是父亲,他们能否恢复昔日荣光,都系于你祖母。”
“月连,定国公府的老夫人今天并没进宫赴宴,就是我——也不便对她老人家说些什么。”
“再怎么着,她是你祖母,情理上,也算是我长辈。”
宋月连心下暗恼,往日让安邑侯府供奉时,怎么不见姨母跟她算得那么清楚?
就是她父母,也没少暗中给安嫔银钱支持。
不过,她刚刚提出的事,原就没指望安嫔真会答应帮忙。
果然,安嫔又道:“你还是提别的要求吧,只要不过份,我能帮得上忙,一定不推辞。”
“月连,我是你姨母,嫡亲的。”